“大皇子，接旨！”冰冷的声音裹挟着威压，“风灵皇朝地带灵气暴动，特命你即刻前往苍漠边疆，以戴罪之身镇守灵脉！”
“驭！”
马车在断龙崖的碎石滩上停稳时，暮色已将崖壁染成绛紫色。
陆沉渊拖着锁链跳下车，靴底碾碎满地风蚀的晶砂。
“这是？”
突然发现那些泛着蓝光的砂砾在月光下竟排列成某种规律的几何图案——像是斐波那契螺旋，又带着傅里叶变换的韵律。
"殿下，此处灵气紊乱，不宜久留。"王福颤巍巍递来水囊，浑浊的瞳孔映着崖边翻涌的暗紫色云团。
陆沉渊却蹲下身，指尖沾起几粒晶砂，前世学过的流体力学公式在脑海中自动浮现："这些砂砾的排列方式，像是在模拟磁场线分布..."
话音未落，崖底突然传来尖锐的嘶鸣。
一团黑雾裹挟着冰晶破土而出，露出形似章鱼的狰狞怪物，八只腕足上布满刻着古老符文的鳞片。
押解侍卫们慌忙祭出法器，却被怪物喷出的寒气瞬间冻成冰雕。
"是噬灵兽！"侍卫脸色煞白，"此兽专食修士金丹，就算金丹期修士也..."
唯有太监王福淡定自若，他在思考怎么出手才能不暴露，他是娘娘留给陆沉渊的“护身符”
几人的惊叫戛然而止，只见陆沉渊竟迎着怪物走去，锁链在月光下划出奇异的弧线。
"伯努利原理..."陆沉渊低声呢喃，突然扯动锁链甩出冰晶，在怪物触须间制造出气压差。
混乱的气流裹挟着砂砾形成漩涡，精准击中怪物腕足的符文弱点。
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冰晶开始崩解，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紫色核心。
“找到了！"陆沉渊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当怪物再次发动攻击时，他不再躲避，而是用锁链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公式，将怪物释放的灵气洪流导向崖壁。
轰鸣声中，断龙崖的岩石被能量撕开巨大裂缝，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铜古阵。
阵眼处悬浮着半块玉简，表面流转的光晕竟与他演算的公式完全吻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他望着掌心玉简大笑，锁链碰撞声在寂静的崖顶回荡，"这个世界的灵气法则，本质上就是更高维度的物理公式。"
当噬灵兽彻底消散时，陆沉渊已将能量转化公式默记于心，他有股直觉，"科研修仙"之路，要在这风灵皇朝甚至是天玄大陆掀起大风浪！
陆沉渊拍了拍衣摆的砂砾，迎着王福僵直的目光利落地翻上马车。
铁链拖过车辕发出刺耳声响，却盖不住老太监急促的喘息。
他垂眸整理散落的古籍，余光瞥见王福站在车外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得几乎要穿透粗布手套。
"殿下...方才那噬灵兽..."王福沙哑的声音在暮色里发颤，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陆沉渊腰间若隐若现的玉简，"您竟能..."
"不过是运气罢了。"
陆沉渊头也不抬地打断，将沾着砂砾的玉简塞进箱底，"不过是依着儿时读过的杂记，误打误撞罢了。"
他刻意放软语调，做出心有余悸的模样抚了抚胸口，却在指尖触到玉简的瞬间，感受到一丝温热的震颤。
马车重新启动时，王福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老人望着车帘晃动的阴影，喉结艰难地滚动——三皇子自幼被断定无灵根，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无法做到，可方才那些行云流水的动作，分明是对灵气运用极为熟稔的修士才能施展的手段。
他想起陛下连夜写下发配诏书时，眼角未干的泪痕；想起娘娘将龙纹玉佩塞进皇子掌心时，那声压抑的呜咽。
"莫非...莫非殿下一直在藏拙？"王福踉跄着扶住界碑，碑上"风灵"二字突然泛起微光，与方才陆沉渊引动的灵气波动如出一辙。
寒风卷起他斑白的鬓发，老人望着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马车，有些出神。
车厢内，陆沉渊倚着颠簸的车壁展开玉简，淡蓝色的符文在掌心流转。
当他将现代物理公式与玉简记载的阵法原理对照时，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车外传来王福小心翼翼爬上赶车座的声响，他随手扯过破棉被盖住膝头，任由月光透过缝隙在推演的公式草稿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这场被世人视作落魄的流放，终究成了他撕开世界遮羞布的重要一环。
跟在马车后的的王福屏息凝神，指尖凝出一缕淡青色灵气，在虚空中勾勒出玄妙符文。
这是他年少偶然习得的秘术，可跨越千里传递讯息，只有在传递重要情报之上王福才会使用。
随着符文渐渐成型，灵气化作一道流光，裹挟着他的意念朝着风灵王朝疾驰而去，做完这一切的王福赶忙跟进马车，装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
“慢些，慢些，你们这些呆子，别让殿下颠簸到。”王福一路小跑跟着马车，几缕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脑门上，像蔫了的杂草。
车厢里飘着墨香与羊皮纸的陈旧气息，陆沉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公式中某个反复涂改的符号。
当他第七次用炭笔将两个变量交叉勾连时，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闪电撕开云层的刹那，纸上墨迹竟诡异地泛起幽蓝荧光。
那些发光的符号仿佛活过来般，沿着陆沉渊握笔的指尖蜿蜒而上，冰凉的触感像无数细蛇钻进毛孔。
丹田处骤然炸开一团暖意，像是有团火焰被点燃，又似清泉汩汩注入干涸的河床。
陆沉渊踉跄扶住边沿，喘息间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符文，转瞬消散。
车轮碾过石块的颠簸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他甚至能听见车轴转动时每一丝细微的摩擦声。
试着调动体内翻涌的热流，竟有一缕气顺着经脉游走，在膻中穴汇聚成星点光芒。
指尖轻轻触碰车窗，木框表面瞬间结出细密的冰晶，又在眨眼间化作水珠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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