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冷气嗡嗡作响，罗思雨精心打理的卷发被中央空调的风吹得微微颤动。她将装订精美的广告方案 “啪” 地推到梅雨婷面前，红色美甲重重地点在数据图表上，指甲上的碎钻在顶灯下折射出冷光：“梅总，咱们社区电梯框架广告覆盖周边五个高端小区，日均人流量超两万，曝光量绝对有保障。”
梅雨婷转动着钢笔，金属笔帽与桌面碰撞出规律的哒哒声，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广告投入产出比。扫了眼方案末尾的报价单，她眉头瞬间拧成川字，暗想这价格远超公司预算：“刊例价太贵，我们家政行业利润薄，这个价格根本吃不消。”
“这已经是最低折扣了。” 罗思雨咬住下唇，精心描绘的唇线被牙齿压出一道白痕，“而且后续我们还能提供精准投放分析......”
“砰！” 莫铭琦抱着空水桶推门而入，塑料桶底与地面碰撞的声响惊得罗思雨肩膀一颤。梅雨婷骤然收紧下颌线，眼神里满是不悦，在心里冷冷道：“什么人，这么没规矩。”
“出去。” 梅雨婷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已经认定这是个冒失的闯入者，会打断这场艰难的谈判。
莫铭琦转身时，罗思雨急切的辩解飘进耳朵：“梅总，您再考虑下，这个价位已经......”
“梅总，你们这个对话我也七七八八的听了个大概，我们可以用他们的成本价全部采购他们的空刊资源！然后在根据我们的利润给他们分红，相当于他们既是我们的广告商，也是我们的分销商” 莫铭琦的话让梅雨婷瞳孔微缩，手中的钢笔差点滑落。她镜片后的目光骤然锐利，死死盯着这个抱着水桶的年轻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小子哪来的胆子？又是什么新奇想法？”
“荒谬！” 罗思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广告位空置是市场波动，哪有倒贴钱给客户的道理？”
梅雨婷却没有立刻否定，她摩挲着钢笔，看着莫铭琦苍白却坚定的脸，内心开始权衡利弊：“空刊确实每天都在消耗成本，这个方案虽然大胆，倒也不失为一个破局点。”
莫铭琦顶着掌心的冷汗继续说道：“这位卷发女士，您算笔账，空刊每天放在哪里，空着也空着，反正也卖不出去，但如果和我们合作，不仅盘活了资源，还能从家政客户里分一杯羹。
罗思雨突然转身，握住莫铭琦沾着水渍的手：“这个思路太棒了！梅总，您看我们可以先签三个月试点协议，先以成本价给您广告，后期根据效果再调整分成比例。但我们也由一个附件条件，就是每个月不管剩余都少，您都需要全部吃掉我们的空刊资源。”
梅雨婷盯着莫铭琦，她在心里快速评估风险与收益，最终做出决定：“具体分成比例，让法务和你们谈。” 说罢起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而她的思绪还在回味着这场意外的谈判，对莫铭琦这个名字多了几分关注。
罗思雨松开手，突然凑近莫铭琦，香水味混着她急促的呼吸扑面而来：“你叫什么？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等回答，她已经摸出手机：“加个微信，后续合作细节我们再聊。这次要是成了，我请你吃大餐！”
莫铭琦望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好友申请，直到罗思雨鞋风风火火地离开会议室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变得刺眼，他却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正被一簇小火苗慢慢照亮。
两周后的社区活动现场，罗思雨冲刚干完活的莫铭琦招手：“走！带你见识下智能生活展！” 穿梭在闪烁的科技展品间，莫铭琦的目光死死钉在自动扫地机器人上。大概是他前世他见过类似设备在大型商场运作，此刻灵感如电流窜过全身。
深夜的员工宿舍，台灯下的莫铭琦在草稿纸上飞速勾画智能清洁车草图。晨光初现时，他攥着图纸冲进办公室，却迎面撞上柳龙似笑非笑的脸。
“这是什么？科幻小说？” 柳龙一把夺过图纸，“清洁工管好抹布就行，还搞发明？” 纸张撕裂声刺耳，莫铭琦扑过去时，只抓到几片碎纸。
“柳龙！” 黎帅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但莫铭琦已经转身冲向仓库。他翻出报废的扫地机零件，扳手拧动螺丝的声音在维修间回荡，油污沾满工装，他却浑然不觉。
当罗思雨举着手机撞开维修间的大门时，莫铭琦正蹲在改装后的智能清洁车旁调试程序。机械臂灵活地抓取垃圾，显示屏实时显示清洁进度，罗思雨的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帅哥！这发明拍短视频能火！”
三小时后，罗思雨和冰蝶清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会议室。她将精心剪辑的视频投在大屏幕上，背景音乐节奏强烈，镜头扫过莫铭琦专注调试设备的侧脸，最后定格在清洁车高效工作的画面。视频发布不到十二小时，家政公司官方账号粉丝暴涨三万，留言区全是 “求合作”“求购买” 的评论。
柳龙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莫铭琦被罗思雨和冰蝶清簇拥着讨论推广方案，喉咙发紧。黎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少见的严肃：“有些人，生来就是要打破规矩的。”
梅雨婷的高跟鞋声从门口传来，她盯着屏幕上不断攀升的数据，嘴角终于扬起笑意。
窗外暮色渐浓，莫铭琦望着自己沾满油污的双手，突然想起重生那天攥紧的拳头。那些被撕碎的图纸、被嘲笑的梦想，此刻都化作智能清洁车闪烁的指示灯，照亮了他从未想象过的职场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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