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琦站在凌乱的家政服务现场，刺鼻的清洁剂味道混着客户的怒吼扑面而来。冰蝶清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皮质沙发，却误将玻璃清洁剂喷了上去，沙发表面瞬间泛起白色斑块。“这沙发两万八买的！你们家政公司是来搞破坏的吧？” 中年客户涨红着脸，手指几乎戳到莫铭琦鼻尖。
“实在抱歉，我们立刻联系专业修复...” 莫铭琦话音未落，客户猛地挥手打断：“少废话！叫你们经理来！我要投诉到你们公司倒闭！”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甩上，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歪了几分。
黎帅攥着被揉皱的服务单，声音发颤：“哥，这已经是本周第三起投诉了。公司得得人都在说，咱们自己开发不出来客户，公司给得客户也留不住，投诉得事要是自己也搞不定，事业部真得... 真得黄了。” 他踢开脚边滚落的清洁剂瓶，金属瓶盖在地板上滚出刺耳的声响。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莫铭琦电脑屏幕泛着冷光。他盯着 Excel 表格里血红的亏损数字，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手机。三个月前行业交流会的场景在脑海闪现 —— 罗思雨站举手投足间都是自信，台下掌声雷动。
电话响到第三声接通，莫铭琦清了清嗓子：“我是莫铭琦，冒昧打扰，想请您帮个忙...”
“听说你们最近状况不太好？” 罗思雨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慵懒。莫铭琦捏着鼠标的手渗出薄汗：“实不相瞒，团队都是技术出身，在业务拓展上实在吃力。您若能加入，我们一定...”
“行了，明天晚上九点，老地方小酒馆见。” 电话挂断前，莫铭琦听见一声轻笑，“看在你黑眼圈比熊猫还重的份上。”
莫铭琦推开小酒馆雕花木门时，头顶的钨丝灯泡在墙面投下晃动的光影，罗思雨倚坐在角落卡座，猩红指甲轻叩威士忌杯沿，冰块碰撞声清脆如铃。
“迟到七分钟。” 她挑眉望向局促站在桌前的男人，黑色西装沾着家政服务时蹭到的灰尘，“莫组长连谈判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
“路上处理了个紧急投诉。” 莫铭琦扯松领带坐下，目光扫过桌上两扎生啤，“你点这么多？”
“不喝点酒，怎么听你说那些开不了口的话？” 罗思雨推过一杯，泡沫漫过杯沿洇湿桌面，“说说吧，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百万年薪，去你们那个烂摊子？”
啤酒的苦涩在舌尖炸开，莫铭琦捏着玻璃杯，指腹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同理家政现在划分了几个事业部，我这边现在是块烫手山芋...”
“所以，你需要一个销售总监，还是保姆？” 罗思雨冷笑，猩红唇色在昏暗灯光下像团燃烧的火， 她倾身向前，香水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关于拓客，我只负责讲课，至于学到什么状态，我不负责”
“好。” 他仰头灌下整杯啤酒，冰凉液体灼烧着喉咙，“只要你能指引我们杀出一条血路，你的出场费，我说服梅总给你双倍”
罗思雨后仰靠在卡座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有意思。” 她掏出细长香烟点燃，袅袅青烟中，眼神却愈发锐利，“不过我这人做事有个规矩，先立军令状。要是做不到...” 她突然掐灭香烟，烟灰簌簌落在莫铭琦手背，“你的到我家给我打扫卫生三个月。”
酒馆老板于仕虎不知何时又来到桌边，他擦拭着手中的铜制酒壶，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神情，缓缓开口：“这小酒馆开了十五年，见过太多像你们这样谈生意的人。” 他将酒壶重重放在桌上，壶嘴溢出的酒液在木纹里蜿蜒成河，“有人为了利益撕破脸皮，有人因信任共渡难关。”
于仕虎苍老的手指划过桌面的酒渍，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曲折的痕迹：“你们看这酒，顺着木纹走，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被纹路牵引着。生意场也是如此，有些坎看似过不去，转个弯或许就是通途。” 他的目光落在罗思雨还未熄灭的香烟上，“不过，烟再烈也有燃尽的时候，火再旺也需要添柴。”
说完，于仕虎转身离开，只留下悠长的叹息混着雨声在酒馆回荡。莫铭琦和罗思雨对视一眼，在老板富有深意的话语中，似乎看到了前路的方向，也感受到了彼此命运悄然交织的重量。
罗思雨加入同理家政那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她扫过墙上贴满的客户投诉单，指尖叩了叩桌面：“从今天起，我只问三个问题 —— 客户为什么选我们？客户想要什么？我们怎么做到？” 她抽出一张投诉表，“冰蝶清，你来回答，客户投诉沙发损坏时，你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我... 我说会处理。” 冰蝶清缩着脖子。
“错！” 罗思雨将表格拍在桌上，“客户要的不是处理，是立刻解决！你该说‘女士，我马上联系专业团队上门修复，所有费用由我们承担，另外赠送您三次免费保养’。记住，销售不是推销，是给客户安全感。”
半个月后，当黎帅举着服务流水翻倍，且零投诉的报表冲进办公室时，莫铭琦郑州津津有味的听着罗思雨正在给韩江雪和冰蝶清讲他的辉煌战绩。
当莫铭琦打开系统，准备录入的时候，办公区的所有电脑同时弹出报错窗口，红色警告字样像血痕般刺目。莫铭琦脸色瞬间惨白，颤抖着点开后台：“订单数据... 全部丢失了！”
“韩江雪，系统是怎么回事，数据都没有了！”韩江雪正在惊讶的时候， 苑楚楚抱着双臂走进来，接着说道，“当时我就说这么大的系统，你一个人不行，你和梅总都说没问题？”
“我... 我再检查一遍！” 韩江雪的眼泪砸在键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疯狂敲击着代码，屏幕却不断跳出新的错误提示。
韩江雪哭着跑到洗手间后，凌峰端着咖啡来到电脑前，沉默着将杯子推过去。他的手指搭上键盘，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这里逻辑冲突，还有这个接口...” 许久，他在注释栏敲下一行字，轻声说：“当年我第一次写框架，比这还糟。”
卫生间里，罗思雨强行按住韩江雪发抖的肩膀：“哭什么？眼泪能修复系统吗？” 她用粉扑抹去泪痕，“听好，如果有下次，你就这样回应苑楚楚 ——‘感谢你的关注，不过比起指责，我更需要技术支持。如果你有建议，欢迎随时沟通’。记住，语气要温柔，眼神要锋利。”
贾奕珍突然冒出来，站在凌峰身后：“技术天才也会送温暖？” 凌峰耳尖通红，抓起键盘转身就走，却没注意到贾奕珍对着他背影露出的笑意。
夜幕降临，莫铭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夜景在玻璃上折射出璀璨光芒。曾经濒临解散的团队，此刻像精密运转的齿轮，每个零件都在发光。他抿了口酒，手机突然震动 —— 申丽莎发来消息：“团队只有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会更具凝聚力。好好干吧，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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