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感情升温(二)

两人从羊汤馆出来,外面的雪已经淹没了鞋面,大风嘶吼着,路灯杆、电线杆都不停地大幅度晃动,好像借势离开原地,有几次藏雪被吹个趔趄。“拉我一把,别把你女朋友吹跑了,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呐!”这时忠诚才挽起藏雪的手向技校大院走去。技校看门的老两口盘问了半天才放人进去。走到女生宿舍楼前,藏雪从包里取出大门的钥匙炫耀着说“看,提前找宿管阿姨要的钥匙,不然咱们今天只能露宿街头了”。楼道尽头唯一的一盏灯泡半死不活地发着昏暗的光,整个楼道寂静得要死,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藏雪用力拉着忠诚的手说道“忠诚,同学们早就回家了,为了你,我昨天就来了,一个人住在这个大楼里,整晚上把头缩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喘,为了爱情,我容易吗?”说着不停地晃动忠诚胳膊。

到了三楼一间宿舍门口,藏雪打开门,拉开灯,麻利地点燃了那支粘在中间一长条桌上的红色蜡烛,又迅速拉灭了灯泡。“宿管阿姨嘱咐过,别拉灯,省得别人看到提意见”“我早就用热的快烧了两壶水,你先洗把脸,一天了,长途车都快把人颠散架吧”,藏雪一边说,一边向脸盆里兑好了水,一边催洗脸。嘴里还说“你看我们这宿舍还挺干净吧,这帮人学习不咋地,可会臭美了,比着穿、比着花,被子都是缎子面的,还有毛毯。不知道你们大学生的宿舍怎样?”忠诚边擦脸边回答道“我们宿舍比较简单,6个人一间,大家把心用在了学习上,不太注重外边这些。”

洗完脸,藏雪掀起被窝说“快进被窝,房间冷。放心,这是我的床,今天早上刚换过的床单被罩”。“我睡你的床,你睡哪儿?”包忠诚不解地问。“是不是学习好的人脑子都不开窍啊,你看房间这么多床,睡哪一张不行啊,快躺被窝吧”,藏雪感觉问得有点傻。忠诚危坐在被窝里,小雪坐在床边,把头倚在忠诚的肩头,滔滔不绝地说着技校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这帮人除了臭美,就是谈恋爱,我可看不上这些人。我在班里最自豪和骄傲,都知道我对象是北京的大学生。对了,有个叫陈灵的,你认识吧?”忠诚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谁是陈灵,回答道“不认识!”“她说是你高中的同学,你真的不认识?”小雪狐疑地看了忠诚一眼说。“她还拿走你给我的来信,找她去要,居然还耍赖,我差点给她动了手,才把信还给了我,都给拆过看了,太差劲了!自己有本事也去找大学生啊,居然想抢我的心上人,哼,做梦吧!”忠诚在脑海里翻腾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满口东北话的女同学。

“对了,小雪,帆布包里有带给你的苹果”,忠诚突然打断小雪的话,藏雪高兴得像个孩子,迅速拉开帆布包。“没有别有什么秘密吧?比如女同学给你写的情书之类的?”“瞎说什么?都和你订婚了,那还能再谈女朋友,想啥呢?”忠诚有些不高兴地说。“逗你呢,还有奶糖,还说没有秘密,老实交代,这大白兔奶糖给谁的?”藏雪好像发现了秘密,边开玩笑说道。“给小狗买的!”包忠诚说道。“那咱们俩都是小狗了”,藏雪边说边扒开一颗糖塞进包忠诚嘴里,把嘴伸到包忠诚的嘴边说,“老公,给我一半!”“我吃过了,再扒一块”“不,就要你嘴里的一半”,顺势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深吻。

不知不觉藏雪也上了小床,两人拥抱在一起,在寂静的深夜,彼此听到对方“碰、碰、碰”的心跳声,包忠诚第一次体味到接吻和拥抱的滋味,体味到女人的体香。原来爱情这么美好,难怪成为历朝历代文人骚客永恒的话题和赞美歌唱的主题。从亲吻和拥抱进展到抚摸,直到分享着男欢女爱的快乐。两人一晚上几乎没有合眼,藏雪躺在忠诚的怀里,嗔怒着说“老公,从今天开始,我是你老婆了,你是我男人了,发誓对我好,不准对别的女人好,你要发誓!”“哎哟,没有采取措施,会不会怀上啊,如果怀上怎么办啊,没结婚就挺着大肚子多难为情啊”。“放心吧,咱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会对你好,只对你好,放心吧!”

第二天快十点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女生宿舍楼。“忠诚,您等一下,我去药店”“你不舒服了,买什么药,我去吧”。有了昨天一夜的深入交流,忠诚开始体贴小雪了。“女人的事,你不懂,我自己去”。从药店出来,两人就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又赶到县汽车站,恰好赶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上人多得像沙丁鱼罐头,站在车门口,两人面对面站着,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地拥在一起,小雪每次都会心地一笑。“先到我家去吧,家里人都等着咱们呢,菜都准备好了”,小雪拉着忠诚的手,不停用小手指挠着他的手心哀求道。“听媳妇的”,听到“媳妇”这几个字,小雪脸上露出了灿烂而自豪的神情,一只手紧握着忠诚的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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