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中):校友网络连接过去与未来

这一天,天空作美,连日笼罩的海雾奇迹般散去!阳光灿烂得有些奢侈,将整个校园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高大的椰子树,在微风中摇曳;红色的欢迎条幅,挂满了主干道,彩旗猎猎作响!

校园里,到处洋溢着节日般的气氛!

穿着统一志愿者服装的学生们,精神抖擞,引导着来自五湖四海、西装革履或气质干练的校友们!

“哇!快看!那是03届的李佳师姐!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主播!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

“那个!那个是99届的洪龙师兄!他现在是‘深蓝科技’的首席安全官!国内顶尖的白客!我的偶像啊!”

“还有张牟师兄!金戈老师的亲哥哥!听说刚从省厅调回来,立过大功的刑警!好酷啊!”

……

学生们兴奋地议论着,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向往!看到这些活生生的、从一中走出去的成功榜样,他们心中那份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母校的自豪感,达到了顶点!

金戈作为总负责人,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中山装,显得格外英挺沉稳。他站在礼堂门口,与每一位重量级校友握手寒暄,脸上带着真诚而自信的笑容。

黄琳穿着一身得体的米白色套裙,优雅大方地站在金戈的身侧,负责引导嘉宾入场。她的笑容温婉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金戈和黄琳,两人并肩而立,宛若一对璧人,引来不少校友善意的注目和赞叹!

“金戈!你小子!搞这么大阵仗!出息了啊!”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乡音和爽朗的笑意。

金戈回头,惊喜地看到穿着笔挺警服、肩章闪亮的张牟大步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藏蓝色法官袍、气质威严的中年男子。

“哥!张海师兄!”

金戈激动地迎上去,用力拥抱了一下自己的亲哥哥,又紧紧握住张海的手。

前世,哥哥张牟为了追查一个涉黑大案,不幸牺牲,成为金戈心中永远的痛!这一世,看到哥哥健健康康、英姿勃发地站在面前,金戈的眼眶瞬间有些发热!而张海,这位在省高院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师兄,是金戈法治教育理念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

“好小子!搞的不错!这气势,这规模!” 张牟用力拍着金戈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骄傲,随即压低声音,神色转为严肃,“你让我留意滨海镇东边那个废弃厂区的事,有眉目了!辖区派出所报告,最近夜间,有可疑车辆出入,车牌做了遮挡!我安排便衣盯着了,暂时没有打草惊蛇。你这边……一切小心!”

金戈心中一凛,果然有鬼!

“谢谢哥!有消息随时联系我!” 他感激地点头,又转向张海,“师兄,这次法治教育分论坛,您是压轴主讲,可要给我们多传经送宝啊!”

“责无旁贷!” 张海笑着点头,目光扫过热闹的校园,带着追忆和欣慰,“看到法治的种子在这里发芽生根,看到你做的这一切,老师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张海口中的老师,正是金戈前世和今生都非常敬重的一位已故的法学老教授。

峰会按照精心设计的流程顺利进行。

主会场座无虚席,校长热情洋溢的致辞,回顾了学校辉煌的历史,展望了校友网络的宏伟蓝图,赢得了阵阵热烈的掌声!

随后,是几位重量级校友代表的主题演讲,分享行业前沿、创业心得、人生感悟……干货满满,精彩纷呈!

台下,无论是功成名就的校友,还是充满求知欲的在校师生,都听得聚精会神,眼神发亮!思想的火花在这里碰撞,情感在这里交融,一种强大的归属感和凝聚力,在空气中弥漫!

下午的分论坛更是精彩!按照不同行业、领域划分的多个分会场同时开放,气氛更加活跃热烈。

在“法律与科技前沿”分论坛,气氛尤为火爆。张海法官结合最新的虚拟财产纠纷、AI侵权案例,深入浅出地剖析,法律如何应对科技发展带来的挑战,其深厚的学养和犀利的观点,折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张昊作为学生代表,大胆提问关于“意识数据化后的法律主体认定”问题,引起了全场的关注和激烈讨论!

就在讨论最热烈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他就是王强!

王强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笑容得体,风度翩翩!他在一群科技公司高管和投资人的簇拥下,旁若无人地走进了会场,径直坐到了前排预留的嘉宾席上!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正在会场一角协调工作的黄琳,朝她露出了一个看似温和实则极具侵略性的笑容!

黄琳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金戈在讲台一侧主持,看到王强出现,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他怎么会在这里?谁邀请的?他立刻看向负责嘉宾邀请名单的黄琳。

黄琳也看到了王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愠怒!

她快步走到金戈的身边,低声而急促地说:“我没邀请他!他的公司不在我们重点邀请名单里!他肯定是拿了别人的邀请函混进来的!”

就在这时,王强身边一个秃顶微胖、满脸堆笑的科技公司老总(金戈认出是本地一家规模不小,但风评不佳的“智创科技”老板赵总)站了起来,对着麦克风大声说:“张法官讲得非常好!不过啊,理论归理论,现实操作起来难度很大!比如,我们‘智创’正在研发的‘意识沉浸式学习系统’,就遇到了很多法律空白!我觉得啊,与其被动等待立法,不如我们企业联合起来,先建立行业标准嘛!王总,您说是不是?您可是这方面的投资专家!”

这明显是在搅局,试图用所谓的“行业标准”,挑战甚至架空法律的权威!而且故意把王强抬出来!

王强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从容地站起身,接过旁边人递来的话筒,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掌控一切的自信笑容:“赵总过奖了!关于法律与科技的平衡,确实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王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会场,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金戈,最后落在黄琳的身上:“我个人非常赞同张法官的观点!法律是基石!不过,在具体实践层面,尤其是在一些……新兴的、可能触及‘意识本源’的技术领域!” 他刻意加重了“意识本源”这几个字的读音,“确实需要更灵活的机制!比如,是否可以引入‘第三方观测评估’?由具备公信力的独立机构,对技术应用进行伦理和法律风险的前置评估?这或许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纠纷,也能更好地‘守护’……”

王强顿了顿,笑容加深,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守护我们想要守护的人和价值!”

“第三方观测评估”?

“守护”?

金戈的神经瞬间绷紧!

王强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字里行间,特别是提到“意识本源”和“守护”,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金戈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这绝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搅局!他是冲着金戈来的!冲着金戈正在追查的、与“HL-001”相关的秘密来的!

王强甚至可能……知道“观测者”的含义!

一股寒意,瞬间从金戈的脊椎窜起!

“王总的提议很有启发性!” 金戈立刻拿过主持人的话筒,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压下了场内的窃窃私语,“不过,‘第三方观测评估’的权责边界、法律效力如何界定?如何保证其‘独立性’和‘公信力’?这本身就是一个需要法律先行厘清的重大课题!否则,很容易沦为资本或技术垄断的挡箭牌,甚至滋生新的寻租空间!科技发展,不能以突破法律底线和伦理红线为代价!法治,永远是守护社会公平正义、守护每一位公民(包括意识层面)权利的最强武器!这一点,毋庸置疑!”

金戈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如炬地直视王强!

会场内安静了一会儿,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张海法官赞许地点头!

张昊和许多学生更是激动地用力鼓掌!

金戈老师的话,太提气了!

王强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甚至还对金戈鼓了鼓掌!

“金老师不愧是法治教育的先锋,观点犀利!受教了!我们私下可以再深入探讨!” 王强的话里有话,带着明显的挑衅!

这个小插曲,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被金戈强势压了下去,却在许多人心中留下了涟漪!

王强那看似温和,实则锋利的眼神!那句意有所指的“守护”,以及他针对金戈的微妙敌意,都让敏感的师生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峰会的重头戏,“优秀校友导师计划”结对仪式,在傍晚的夕阳中温馨举行!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校友导师和结对学生的姓名、照片和寄语。

背景音乐轻柔而充满希望!

“下面,有请我们98届的洪孔师兄,与高一(7)班的张昊同学结对!”

主持人的声音充满激情。

在热烈的掌声中,洪孔,那位国内顶尖的白客,网络安全专家,也是金戈特意为张昊“定制”的导师!他笑容满面地走上台。

张昊激动得脸颊泛红,快步上前,深深鞠躬,双手接过洪孔递来的象征“传帮带”的定制徽章。

洪孔用力拍了拍张昊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张昊的眼睛瞬间瞪大,充满了惊喜和崇拜!

“洪孔师兄说……说,下次带我去参观他们公司的‘暗网追踪实验室’!” 张昊下台后,第一时间冲到金戈和黄琳面前,兴奋得语无伦次,“天啊!金老师!琳姐!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可是传说中网络安全界的圣地啊!”

金戈和黄琳相视一笑,都为张昊感到高兴!这正是校友网络的魅力所在!它能为有梦想的年轻人,打开一扇通往无限可能的门!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现场气氛温馨而感人!

校友们看着年轻的学弟学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眼神充满了期许。学生们则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导师的感激。

轮到崔丽老师和她结对的一位,对生物科技充满兴趣的高二女生上台。

崔丽今天穿得很正式,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金戈敏锐地察觉到,她笑容下的僵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胸口那枚紫茎胸针,在**台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比平时更加幽暗与深邃!

当崔丽和那位女生握手、合影时,金戈的目光死死锁定那枚胸针!就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好像看到那胸针中心镶嵌的、类似胎记或宝石的暗紫色部分!极其微弱地……脉动了一下!如同沉睡的恶魔,在强光刺激下,无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金戈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为之一窒!那不是错觉!绝对不是!那枚胸针!那与牟咖后颈疤痕、与星轨实验室初代克隆样本、与“HL-001”密切相关的诡异物品!它在动!它在崔丽老师身上,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崔丽本人,是否知情?她申请调离,是否与此有关?!

仪式结束,盛大的冷餐交流会,在布置一新的学校体育馆举行。

舒缓的音乐流淌,美食美酒香气四溢!卸下了仪式感的校友和师生们,三五成群,交谈甚欢,气氛轻松融洽!

晚霞透过高大的玻璃穹顶洒落,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温暖浪漫的金红色!

金戈和黄琳作为主办方核心,自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不断有校友过来攀谈、敬酒。

黄琳应付得体,笑容温婉,但金戈能感觉到她眉宇间的一丝倦意。

金戈心疼地揽住黄琳的腰,低声道:“累了吧?找个地方歇会儿?”

黄琳靠着他,轻轻摇头,笑容里带着满足:“不累,看到大家这么开心,这么认可我们的努力,再累也值得!” 她抬头看着穹顶绚烂的晚霞,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金戈,你看这晚霞,多美!像不像那天模拟法庭结束后,我们在礼堂看到的那个Ω符号凝成的法徽光影?只不过,今天的光,更温暖,更真实!”

黄琳伸出手,仿佛想触摸那流金般的光线!

金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弦被轻轻拨动!

是啊,真美!这凝聚人心的力量,这充满希望的场景,正是他们努力想要守护的宝贵东西!

金戈低下头,在黄琳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嗯,真美!以后,我们会看到更多更美的光景!”

然而,温馨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

金戈眼角的余光,再次捕捉到了那个令人不悦的身影:王强!

王强正端着酒杯,目标明确地朝着黄琳的父母:黄莨老师和龙珠阿姨走去!

黄莨老师是退休的小学教师,儒雅温和;龙珠阿姨是环保局退休职工,性格开朗。他们正和几位老校友聊得开心。

王强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近乎“纯良”的笑容,热情地跟黄莨和龙珠打着招呼:“黄叔叔!龙阿姨!好久不见!您二老身体还是这么硬朗!琳琳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把整个会场都照亮了!”

他的话语亲昵而恭维,仿佛与黄家是多年世交。

黄莨老师礼貌地回应着。

龙珠阿姨对王强这个从小看着长大、家境优渥的“别人家孩子”印象一直不错,看到他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哎呀,是强子啊!真是越来越精神了!听琳琳说你生意做得很大?出息了!出息了!”

“阿姨过奖了,小打小闹。” 王强谦虚地笑着,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叔叔、阿姨,今天这峰会办得是真不错,金老师能力很强啊!不过,我听说一中最近好像不太平?又是学生被高科技手段诱导的,又是模拟法庭出意外状况的?金老师搞法治教育是好事,但是,是不是有点太激进了?树大招风啊!琳琳跟着他……我这做哥哥的,看着都替她担心!”

他一边说,一边用担忧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黄琳,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黄莨老师。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句句带刺,直指金戈工作带来的“风险”,更是在黄琳父母心中埋下担忧的种子!

挑拨离间!卑鄙!金戈胸腔中的怒火瞬间升腾!他几乎要冲过去!

黄琳比他更快一步!

“王强!” 黄琳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意。

黄琳快步走到父母的身边,毫不犹豫地挽起金戈的手臂,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护崽的母狮,目光直视王强,毫不退缩!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和金戈很好!他做的事情非常有意义!我们学校的每一位老师、每一个学生都在支持他!至于你听说的那些‘不太平’,” 她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嘲讽,“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不要拿到长辈面前乱说的好!免得让长辈无谓担心!”

黄琳的突然爆发和如此强硬的态度,让王强措手不及!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和被当众驳斥的羞恼!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温婉的黄琳,为了金戈,竟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怼他!还是在她的父母面前!

龙珠阿姨也愣住了,看看女儿,又看看脸色难看的王强,再看向脸色平静但眼神坚定的金戈,似乎明白了什么。

黄莨老师则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对王强淡淡地说:“小王啊,孩子们的事业,让他们自己去闯!我们做长辈的,支持就好!金戈是个好孩子,有担当,我们很放心!”

这话,无疑是对黄琳立场的肯定,也是对王强挑拨的无声回击!

王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深深看了黄琳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被拒绝的愤怒,有强烈的不甘,甚至……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令人心悸的偏执!

最终,王强什么也没说,只是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对黄莨夫妇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背影显得有些狼狈和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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