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超市冷柜里的速冻包子。
林夏打开“童年回忆”的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速冻包子,每个包子上都贴着标签:“第一次考满分”“爷爷的糖炒栗子”“摔破膝盖的雨天”。她蒸了一个标记着“幼儿园尿床”的包子,咬开后,没有馅料流出,却仿佛嗅到了幼儿园厕所淡淡的消毒水味,耳边回响起小朋友们无忧无虑的笑声。
“知道为什么老人总爱回忆过去吗?”养老院的护工推着装满包子的餐车,“因为他们的冰箱快空了,只能反复加热年轻时的包子。上周有个奶奶把‘“**”’的包子蒸了十遍,结果蒸出了一台老式收音机,现在每天在她床头播***。”
公司年会上,老板突然拿出一个巨大的包子:“这是我珍藏的‘创业初心’,今天和大家一起分享!”当包子裂开的刹那,宛如魔盒开启,从中散落的是他拖欠员工的工资条、供应商的催债信函,以及那张早已泛黄却依然醒目的“绝不加班”承诺书,讽刺意味十足。
林夏偷偷拿走一个“老板的糗事”包子,放进微波炉加热。包子膨胀成老板的脸,哭着说:“其实我数学从来没及格过,报表都是让会计帮我算的……”话音未落,包子爆炸,溅出的蛋液在墙上写成:删除记忆请按7,保留并转发请按9。
深夜,她听见冰箱传来动静,看见所有记忆包子正在排队跳崖——它们说人类总是反复咀嚼痛苦的回忆,不如跳进下水道,去寻找能真正消化记忆的“忘川河蚌”。林夏想阻止,却不小心碰到了“初吻”的包子,它滚到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老板年轻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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