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声沉沉,皇宫西北角的宫墙下,两道黑影如狸猫般轻盈翻跃。苏晚落地时不慎崴到脚踝,萧景琰立刻扶住她,温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疼吗?” 他的声音里裹着夜色般的温柔,却难掩眼底的担忧。
苏晚摇摇头,指了指远处亮着烛火的宫殿,“听老夫人说,先帝的密档都存在那座兰台阁,或许能找到‘圣火计划’的线索。”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吹过,檐角铜铃发出细碎声响,惊起一片寒鸦。
两人贴着宫墙前行,突然,前方传来脚步声。萧景琰眼疾手快,将苏晚拉进一处废弃的偏殿。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落,照见蛛网密布的供桌,桌上一尊佛像的嘴角竟挂着诡异的微笑,恰似火焰图腾的弧度。
“小心,这里有暗哨。” 萧景琰贴着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让苏晚耳尖发烫。他抽出软剑,剑光划破黑暗,精准挑落两枚飞来的袖箭。箭尾羽毛上的火焰标记,与冥焰教如出一辙。
激战声惊动了巡逻侍卫,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晚急中生智,抓起供桌上的香灰抹在脸上,又扯下佛像的袈裟披在身上,“装成疯癫的僧人,或许能蒙混过关。” 萧景琰一愣,随即配合地在自己脸上涂了几道灰痕,将长剑藏进袈裟。
“什么人!” 侍卫们举着火把冲进来。苏晚突然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圣火降世,万物皆焚……” 她故意模仿冥焰教的口吻,余光瞥见侍卫们脸色骤变。为首的侍卫握紧长刀,“莫非是冥焰教的余孽?”
千钧一发之际,萧景琰突然扑过去抱住苏晚,“大师别跑!您忘了还要给陛下诵经祈福?” 他演技逼真,连苏晚都差点被骗过。侍卫们面面相觑,最终挥挥手:“快滚!若是再让我等撞见,定当妖邪论处!”
待侍卫走远,两人长舒一口气。苏晚正要说话,却见萧景琰的目光落在她唇上,那里还沾着香灰。他喉结动了动,伸手轻轻擦拭,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苏晚心跳如擂鼓,殿外的月光似乎都变得滚烫。
“走吧。” 萧景琰收回手,声音有些沙哑。两人继续朝着兰台阁潜行,却不知暗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 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立在宫墙之上,手中的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兰台阁终于近在眼前,门口的两名守卫却让苏晚瞳孔骤缩。他们腰间挂着的香囊,绣着与中毒丫鬟一模一样的火焰图腾。萧景琰正要出手,苏晚却按住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用曼陀罗和醉仙桃制成的迷香。” 她低声解释,将瓷瓶轻轻抛向守卫。片刻后,两人无声倒地。推开阁门,一股陈腐气息扑面而来,无数卷轴整齐排列,却在角落的暗格里,躺着一本封皮绣着火焰图腾的暗红典籍。
苏晚刚要去拿,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机关弩箭从墙壁射出,萧景琰一把将她扑倒在地,羽箭擦着耳畔飞过。更糟糕的是,警钟声响彻皇宫,无数火把朝着兰台阁涌来。
“看来有人早就算准我们会来。” 萧景琰扶起苏晚,眼中闪过寒光。他护着她退到窗边,却见窗外密密麻麻围满了侍卫,为首的将领手中长剑寒光凛凛,正是当日在萧府见过的冥焰教爪牙。
“萧景琰,苏晚,你们插翅难逃了!” 将领狞笑,身后的士兵们举起了火把。苏晚望着逼近的火焰,突然想起老夫人的话。这 “圣火计划”,难道就是要在皇宫引发大火?
千钧一发之际,萧景琰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内里暗藏的炸药引线。他眼神决绝,“跟我来!” 拉着苏晚冲向包围圈。爆炸的火光中,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而那本暗红典籍,已被苏晚死死护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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