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边的对峙已经聚拢起层层叠叠的人潮。三三两两的身影从教学楼方向涌来，女生们抓着同伴胳膊肘尖叫着踮脚，男生围拢在四周跳着脚往上蹦，嘈杂声浪里浮动着亢奋的因子，所有人都嗅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方定一忽然嗤笑出声："篮球我确实不精，不过，他拖长尾音，"倒是可以陪你们玩一玩"。
人群轰然炸开的前一秒，穿无袖篮球服的平头男生手臂上的肌肉绷紧，狞笑着指着记分牌，竖起小拇指："耍嘴皮子没有用，敢不敢上球场比试一下？"
"有何不敢"，肖言突然插兜踱出几步，"正好松松生锈的骨头"。
杨阔的笑声刺破凝固的空气："新生崽子，你们可不要跑？"平头男生也嘲笑着“你们这些小孩子输了球可不要哭哭啼啼啊！”
当肖言和方定一正要跟上杨阔一伙人进入篮球场地时，斜刺里突然冲出个修长身影。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训服，清瘦身形，目光如炬，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不过仗着早进校门两年，真当自己是校园土皇帝了？篮球是5个人的运动，我和你们一起去，这可是整届新生的脸面！"
铿锵字句砸进人群，围观的新生们都挺直腰板。说话的人突然转身："会打篮球的都站出来！咱们不能让他们看扁了，还差两个人"，话音未落，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只见一个古铜色肌肤的男生排众而出，迷彩服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举手投足都带着运动员特有的利落。"算我一个！"他中气十足的应答像划破长空的闪电，瞬间点燃新生们沸腾的血脉。
那位身材修长如竹的男生立于人群中央，语气如沙场点兵般的铿锵："最后一个名额，要当懦夫还是勇士？"话音未落，围聚的学生们突然向两侧分开，让出条逼仄通道。人群深处迸出团火焰般的身影，一个身高只及旁人肩头的少年咬着后槽牙，额角汗珠沿着晒红的鬓角滑落，却将胸膛挺得笔直："陈思汉！打控卫！"
方定一的目光掠过几位少年："好！既然五虎聚齐……"他猝然转身，军训服衣摆扫出凛冽弧线，"那就让这帮学长看看，什么叫新生当自强！"五道身影霎时化作离弦之箭，在灼热的操场上拖出五道决然的焦痕。
当挑战者踏入篮球场的刹那，空气骤然凝滞。对面五人组统一穿着篮球服，活像五尊铁塔矗立。为首的杨阔将篮球砸向地面，一米八八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吞没了半个球场。他脖颈间暴起的青筋随着咀嚼节奏跳动，忽然咧开嘴角，露出好似獠牙的利齿："呵，现在的新生都活腻歪了？"篮球在他掌心转出呼啸风声，地面上的倒影扭曲如狰狞鬼脸，"爷爷今天教你们……"
话音戛然而止。新生阵营突然爆发出震天战吼，陈思汉不知何时脱去外套，露出精瘦如猎豹般的腰身。方定一朝队友们使了个眼色，五人瞬间围城圆圈伸出右臂，手掌交叠在一起，汗湿的军训服在烈日下折射出金属般冷光。
火药味在球场蒸腾而起。新生五人组利落地褪去军训外套，迥异的战袍下迸发着相同的战意。肖言的纯棉白T恤被汗水浸成半透明，裹出少年清瘦却挺拔的脊线；方定一的砍袖背心如墨色战旗，随他握拳的动作猎猎作响；陈思汉的纯白背心早被搓出毛边，此刻却绷出张满弦的利箭之态。王杰明紧身衣上的金线龙纹在烈日下灼灼生光，将他竹节般的身躯衬得愈发修长。最令人屏息的是汤哲，古铜色胸膛袒露着块状肌理，随着呼吸起伏如浪，阳光在汗珠折射下竟在他肩头晕出虹彩。
篮球场外，人潮已呈围合之势。躁动的空气里浮动着各色心思。有人嬉笑着交头接耳，巴不得场上的火药味再浓些，最好能上演全武行才过瘾；有人揪着衣角频频摇头，既觉得新生队必输无疑，又忍不住幻想绝地翻盘的戏剧性场面。在攒动的人影丛中，军训服蓝浪中浮出朵白玉兰，她踮着脚尖站在前排角落，瓷白的小脸仰成精致的弧度，纤长睫毛下清泉般的眸子，弯眉微挑时透出几分狡黠，紧抿的樱桃唇带着几分俏皮劲儿。微风吹过挺拔的鼻尖，卷起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却吹不散她眼底灼灼的期待，她无意识咬着下唇，贝齿陷进樱桃般的唇肉，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肖言后颈暴起的青筋。
"啪！"杨阔将篮球砸在地面，橡胶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他拇指抹过鼻梁上的汗渍，狞笑着逼近新生阵线："小朋友们，知道三步上篮要迈几步吗？要哥哥现场教学不？"肖言喉间溢出声嗤笑，指节抵住下颌摩挲："杨学长还是留着精力投篮吧，再拖下去……"他忽然抬高嗓门压过场边哄笑，"食堂的晚饭该凉透了！"
杨阔曲起食指抵住肖言锁骨："省点时间，二十分定输赢"。他忽然扬手将篮球抛向后方，一个动作敏捷的小个子凌空接住，腕骨翻转间球已贴地疾飞。人群尚未看清传球轨迹，陈思汉已如离弦之箭射出，掌风扫过带球者的瞬间，短寸头男生突然变向突进。
球场霎时化作棋盘，新生五人如星子散落。方定一后撤步卡住对手腰位，王杰明长臂舒展笼罩三分线，汤哲的鞋底在油漆区犁出火星。杨阔却在此时化作黑色闪电，他肩胛骨突然塌陷，篮球在胯下完成幻影般的换手，汤哲的封盖竟落了个空。只见杨阔手腕轻抖，篮球划出橙色的抛物线，空心入网时篮网仍在震颤。
"小朋友们，这就是差距"，杨阔咬着后槽牙，喉结在挑衅的嘶吼中滚动。他背后短发男生将拇指收入掌心，其余四指轻蔑地扇动，新生阵营却沉默如铁。陈思汉的指节在球面敲击出密集鼓点，他忽然压低重心，军训裤绷紧的膝盖爆发出猎豹般的蹬力。当球鞋摩擦声撕裂寂静，五道身影已化作锐不可当的洪流，朝着对面篮筐碾压而去。
看台边的瓷娃娃女生踮起脚尖，军训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不住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汤哲化作攻城锤直捣黄龙，肱二头肌在日光下虬结如铁，杨阔的防守重心瞬间被他撕裂。篮球在新生三人组指尖流转，陈思汉的假动作晃开半寸空间，王杰明腕骨轻抖传出一记穿透防线的手术刀直塞。肖言如游隼穿梭于铜墙铁壁，运动鞋底擦出的青烟在三分线外画出致命弧线。
王杰明击地传球的刹那，杨阔突然化作猎豹扑食。他左臂如铁箍锁住汤哲腰眼，右手却完成物理定律般的极限延展，排球手式拦截将传球拍向边线。蘑菇头后卫早有预判，蘑菇云般的卷发下闪过精光，接球瞬间已启动涡轮加速。
蘑菇头控卫在罚球线急停变奏，假投真传戏耍陈思汉。短发锋线接球突分，白皙面庞映着三分线外的冷光，起跳时腕骨抖动的韵律美如琴键。篮球再次划出橙色的流星轨迹，篮网刷出清泉般的脆响——5:0！
篮球场周围炸开沸腾的声浪，杨阔踱步时球鞋在地面擦出胜利者的印记，挑衅的尾音混着唾液喷在新生脸上："现在跪地叫学长……"
话音未落，肖言指节已捏得噼啪作响。他舌尖抵住虎牙，喉结滚动间迸出冰碴般的冷笑："你还是留着力气投篮吧"，方定一额角青筋突突跳动，贴身背心后洇出的汗渍恰似泼墨战书。王杰明突然将球砸向地面，回声里裹着少年们沸腾的战意："该我们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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