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泠玥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嫔妾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生生世世都不会背叛陛下。”
才怪。
温祁晏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好记住这句话,背叛朕的后果,你承受不住。”
话落,他冷声吩咐高公公,“叫太医。”
高公公头皮发麻,恭声应下,“是。”
本想与臻贵妃联手,通过字画让陛下厌恶许泠玥。
却没想到,臻贵妃那幅字画竟然是假的。
他如今都看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知道荷园有内鬼,却依旧不疾不徐哄着许泠玥。
陛下以前发现内奸,可是手段凌厉处死。
想起那些内奸惨死的模样,高公公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瞬间被冷汗浸湿。
许泠玥这贱人,究竟给陛下下了什么降头,竟让陛下对她这般特殊?
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必须给臻贵妃传信,告诉她字画是假的。
否则陛下一旦细查,他怕是也脱不了身。
毕竟他身后真正的主子是……
高公公不敢再想。
他一脚踹在院中小太监身上,低低喝道:“赶快去请太医。”
看着小太监跌跌撞撞慌乱往外跑,高公公眯了眯浑浊的眼。
人上人的滋味,一旦尝试过,就无法放弃。
他好不容易成为太监总管,手下管着无数小太监。
就连朝中大臣看到他,也得尊称一声‘高公公’。
他决不允许自己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被许泠玥这贱人破坏。
许泠玥,必须死在他手中!
等太医的时间里,温祁晏目光落在许泠玥红肿的脚踝上,眼底覆着一层寒霜,“这点小伤都治不好,还敢自称大夫。”
“小邓子,找到昨夜给菀婕妤治伤的大夫,杖责五十。”
许泠玥:“???”
狗男人要杖责谁?
惊染?
这妥妥的就是迁怒!
不讲武德!
她连忙道:“陛下,不可!”
温祁晏目光倏然冷了下去:“舍不得?”
【又醋了,又醋了,男主现在在女配面前已经完全化身大醋桶成精。】
【真双标,太医给你的菀菀诊治时,接触到了肌肤也没见你这般吃醋。】
【男主对女配的占有欲,真是强得恐怖。】
【女鹅党出来看看,这都不是爱,那什么是爱?】
【男主那是尊重女鹅,担心她的身子,所以让太医没垫绢帕诊脉。】
【我不管我不管,男主就是吃醋,见不得其他男子碰一下女主!】
许泠玥眼睫轻轻颤了颤,声音很轻,“陛下,您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是慈善的仁君。”
“嫔妾舍不得陛下为了嫔妾这微不足道的小伤,让陛下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有损。”
“况且那位大夫的药确实有用,是嫔妾身子不争气,随便走点儿路就疼得受不住。”
嘴上说着最好听的话,她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
狗男人,吃醋就取别人生命。
究竟是谁害得她被太后折腾,导致脚伤加重,心里没点儿逼数?
【哈哈哈,女配心里绝对骂得很脏。】
【勾帝心,夺凤位,女配勇敢飞,我们给你出主意。】
【男主表面维持着和老妖婆的母子关系,为了人设,不允许任何人说太后的不是,若是女配真的找男主告状了,男主说不定真的会让她搬去冷宫。】
【如今女配这步以退为进,真的绝了,利用赝品不仅让男主开始怀疑女主,还赢得了男主的心疼。】
【男人的心,疼着疼着就变成爱了。】
温祁晏定定看着她,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真的只是为了朕?”
许泠玥点头如捣蒜:“嫔妾所言,句句属实。”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是分内之事,若是因为脚疼生病就拒绝给太后请安,太后会觉得嫔妾恃宠而骄。”
“陛下待嫔妾这般好,嫔妾不能让陛下为难。”
她晃了晃温祁晏的衣袖,软糯声线透着委屈,开始扯开话题,“陛下,嫔妾疼……”
温祁晏顺势坐在她身边,抬手试了试她额头温度。
感受到掌心下灼热的温度,他眉心紧紧拧起,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心中不由自主泛起丝丝涟漪。
她竟傻到这种程度,明明伤成那样,还坚持给太后请安。
明知太后是故意让她在阴冷的佛堂抄写佛经,她也无怨无悔。
她看似柔弱,内心却极为坚强良善,倒是与幼时的菀菀极为相似。
温祁晏的声音不紧不慢,裹夹着难以察觉的疼惜:“知道疼还折腾,疼死你算了。”
话落,他皱眉问道:“太医怎么还没到?”
高公公恭声回道:“回陛下,已经派人去请了,想来马上就能到了。”
他话音刚落,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而来。
他喘息正要跪下请安,就被温祁晏抬手阻止,“不必行礼了,赶快给菀婕妤看伤。”
顿了顿,他补充,“脚伤你只管开药,朕会给她擦。”
太医拿脉枕的手一抖,差点碰翻了药箱里的药酒。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陛下要亲自给菀婕妤擦药?
那双指点江山的手,竟然要给后宫嫔妃擦药!!!
他直觉,后宫要变天了。
太医稳了稳心神,小心给许泠玥诊脉看伤。
因为帝王的珍视,他看的格外认真。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收回手,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娘娘受了寒,喝两副药便能好。”
“只是娘娘的脚伤有些麻烦,原本受伤的脚踝,因着二次下地受凉,伤势加重,得卧床休养半个月,否则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随着太医一字字说出,屋内的气温随之降了几度。
许泠玥根本不敢看温祁晏。
她有些想不通,他不过是把她当宠物,为何会这么生气?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宠物,只能自己罚?
她觉得真相了,咬了咬唇角,小声开口,“陛下,嫔妾没事……”
太后头皮发麻,咽了口口水,顶着帝王令人心悸的目光,继续道:“幸好手腕上的伤不重,只要好好擦药,三日便能康复。”
“只是最近一个月内,不可太过用力。”
温祁晏意味不明笑了声:“这叫没事?”
许泠玥缩了缩脖子,小声哼哼,“嫔妾都快疼死了,陛下还凶嫔妾。”
要不是这狗男人和太后是想捅死对方的塑料母子情,她何必遭这个罪。
都是他害的!
她越想越委屈,眼中泪珠大滴大滴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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