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玄关处织出一片淡金，陈默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一滞。
张叔的身影在晨雾里愈发佝偻，褪色的牛皮纸袋边角磨得发毛，像极了十年前陈父破产时，老管家抱着陈家最后一本账册跪在暴雨里的模样。
"少爷，昨儿后半夜有人把这信塞到我门缝里。"张叔颤巍巍抽出信纸，泛黄的纸页上是打印体的字迹，"陈志远联系了海外的金融机构，要在苏氏集团和星耀科技的合作案里做局。
他们知道您现在是苏小姐的未婚夫，想借这层关系把脏水泼到您身上，彻底断了您的退路。"
陈默接过信纸的指尖微顿。
陈志远——那个在陈父跳楼后，以"照顾遗孤"为名侵吞陈家资产的养父，那个在他成年礼当天把他赶出家门的伪善者。
十年前的雪夜突然浮现在眼前：他跪在别墅台阶上，看着陈志远搂着哭哭啼啼的"养母"，把他的行李箱扔在结冰的路面上，"陈家早败光了，你跟着我，不过是个吃白饭的。"
"张叔，您记不记得我十岁那年？"陈默突然笑了，指腹摩挲着信纸边缘，"您教我擦父亲的紫檀镇纸，说'真正的猎人，要等狐狸露出尾巴再动手'。"他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您瞧着吧，他们的尾巴，该露出来了。"
苏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晨阳下泛着冷光。
陈默走进办公区时，前台小姐连头都没抬——这三个月来，这个总穿洗得发白格子衬衫的赘婿，早已成了全公司的笑柄。
可当他走到熟悉的临时工位时，后颈突然一凉。
原本堆着合同文件的格子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敲键盘。
"这是我的工位。"陈默语气平静。
男人抬头，眼里满是嫌恶："李经理说你不适合留在这儿。"他指了指墙角的纸箱，"你的东西都在那儿，要拿赶紧拿走，别挡道。"
走廊里响起细碎的议论声。
"听说苏小姐最近在查星耀科技的合作案，陈默这种废物哪懂这些？"
"赘婿就是赘婿，靠女人吃饭还想在公司刷存在感？"
陈默弯腰捡起纸箱，指节捏得发白。
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
可当他抬头时，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憨厚的笑："劳驾，李经理办公室怎么走？"
李昊天的办公室在顶层，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
陈默推开门时，正看见那个穿定制西装的男人对着镜子整理袖扣——十年前的夏令营，这个总跟在他身后喊"默哥"的发小，会蹲在泥地里帮他捡摔碎的变形金刚。
"陈默？"李昊天转身，眼里的笑意像淬了毒，"我还以为你要缩在苏小姐裙底一辈子呢。"他踱步到陈默面前，指尖敲了敲纸箱，"怎么？
被赶出来了？
也是，苏氏集团这种地方，哪是你这种寄生虫能待的？"
陈默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检测到宿主处于敌对场景，是否启动商战推演？"
淡蓝色数据流在眼前铺开。
李昊天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最近三个月的行程像电影帧般闪过——新能源电池项目，注资两千万，供应商是明远科技，资金链全靠下周的海外融资到账。
而明远科技的实际控制人，三天前刚签了破产清算协议。
"李经理最近是不是在忙明远科技的项目？"陈默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股说不出的从容，"我要是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是你那两千万投资。"
李昊天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你胡说什么？"
"明远科技的设备抵押合同，有效期到这个月十五号。"陈默往前一步，阴影笼罩住李昊天，"他们欠了地下钱庄八百万，今天下午三点，抵押品就要被拍卖。
到时候你的生产线断供，海外投资人查账发现资金窟窿..."他笑了笑，"苏氏集团要是知道他们的经理拿公司资源填自己的坑，会怎么处理？"
李昊天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茶具："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陈默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拍了拍上面的水渍，"重要的是——"他抬头时，眼里的憨厚彻底褪去，只剩一片冷硬，"跟我作对的人，都没好下场。"
离开大厦时，陈默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系统提示弹出："明远科技抵押设备拍卖信息已同步，建议联系丰源资本，宿主可通过暗股代持完成收购。"
他走进消防通道，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周总，听说明远科技的设备要拍卖？
我这儿有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傍晚的晚霞把天际染成血红色。
李昊天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
"李总，明远科技的设备被人截胡了！
对方出价比我们高两成，现在生产线根本动不起来！"
"什么？"李昊天的手一抖，手机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查！
必须给我查到是谁！"
同一时间，苏晚晴站在监控室里，盯着屏幕里模糊的画面。
陈默今天的所有行动记录都被处理过：工位被撤时的监控是雪花点，进李昊天办公室的画面只剩一片噪点，连电梯里的录像都成了马赛克。
"苏总，技术部说这是专业的黑客手段，至少得三天才能恢复。"助理小吴递来陈默的人事档案，"还有他的资料，学历、工作经历全是假的...甚至连身份证号都是借的。"
苏晚晴捏着档案的指尖泛白。
三个月前在慈善晚会上，这个男人被推出来当她的挡箭牌时，她只当是个任人拿捏的废物。
可现在——
她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有意思。"
深夜的公寓里，陈默蜷在沙发上。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叮——宿主成功削弱敌对目标李昊天，当前进度：20%。"
他望着窗外的月光，手指轻轻叩着沙发扶手。
床头柜上，张叔留下的牛皮纸袋敞着口，信纸边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某个顶层公寓里，陈志远放下手里的红酒杯。
监控画面里，李昊天正抱着头坐在地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阿昊，你让我失望了。"他对着空气喃喃，"不过没关系...陈默，真正的陷阱，才刚刚开始。"
深夜的公寓里，陈默刚冲完澡，发梢还滴着水。
他擦着头发坐回沙发，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叮——宿主成功削弱敌对目标李昊天20%实力，激活资源掠夺能力。
当前能力等级：初级，可掠夺目标资产、人脉或技术，成功率与目标防备值成反比。"
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陈默却仿佛被烫到般猛地直起腰。
他指尖抵着太阳穴，眼前浮现出系统面板上新增的金图标——那是把泛着冷光的钥匙，旁边标注着"明远科技设备拍卖权"几个小字。
刚才通过丰源资本截胡的设备，此刻在系统里竟显示为"可掠夺资源（已绑定）"，数据条正缓缓从0%往15%攀升。
"有意思。"他低声呢喃，指腹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旧皮面。
这公寓是苏晚晴婚前给他的"安置所"，家具都是十年前陈家破产时他偷偷运出来的，连这张老沙发，坐垫里还缝着父亲当年塞给他的最后一块怀表。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蓝白色的屏幕光刺得他眯起眼。
未知号码的短信跳出来："游戏才刚刚开始，小心你的身边人。"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迅速点开通话记录，发件人显示为"私人号码"，归属地被技术手段彻底抹除。
系统提示几乎同时响起："检测到未知信号源，追踪失败，建议宿主提高警惕。"
他站起身，赤脚踩过冰凉的地板，走到窗边。
楼下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树影在墙面上摇晃，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
三个月前搬进来时，苏晚晴派了两个保镖守在楼下，可三天前突然撤走了——当时他只当是苏晚晴嫌他丢人，现在想来，倒像是有人刻意清空了他的保护网。
"身边人..."陈默喃喃重复着短信里的字，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全家福。
照片里，张叔站在陈父身后笑得憨厚，李昊天躲在他胳膊后面做鬼脸，而现在...他突然想起下午在苏氏大厦，前台小妹递给他的咖啡杯沿有一圈口红印——那是苏晚晴助理小吴的常用色，可小吴今天明明穿的是职业套装，根本没涂口红。
系统面板突然闪烁起红光，数据流在眼前疯狂滚动。
陈默按住太阳穴，听见系统的警告："检测到宿主周围存在二级风险源，建议24小时内排查可疑接触者。"
他转身抓起茶几上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张叔送来的信纸。
纸张边缘的磨损痕迹和十年前陈父留下的账本如出一辙，可今天下午他用紫外线灯照过，发现信纸上有一行隐形墨水写的小字："小心老地方"。
老地方是陈家老宅后的银杏林，十年前陈父就是在那里把最后一份股权委托书交给他的。
窗外传来汽车碾过落叶的声响。
陈默迅速扯过沙发上的外套，刚要出门，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苏晚晴的微信："明早八点，来我办公室。"
他盯着屏幕里那个简洁的**，突然笑了。
苏晚晴向来讨厌用标点，只有在极度克制情绪时才会用——就像三年前慈善晚会上，她被家族逼迫着选他当挡箭牌，签婚前协议时，每个条款末尾都画着这样的**。
凌晨三点，陈默蹲在银杏林的老槐树下。
系统的资源掠夺能力突然发烫，他能清晰感知到地下三十厘米处有个金属盒。
挖开浮土的瞬间，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盒子里躺着半张股权代持协议，甲方签名栏赫然是"陈志远"三个字，日期正是陈父跳楼后的第七天。
"原来如此。"他把协议塞进怀里，抬头时月亮被乌云遮住，林子里的虫鸣突然消失。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迅速闪进树后，看见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在老槐树下停顿片刻，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又往他刚才挖坑的地方撒了把白色粉末。
"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携带微型摄像机，已标记。"系统的提示让陈默眼底闪过冷光。
他摸出兜里的防追踪器，悄悄别在袖口，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林外，这才拍拍裤腿站起身。
回到公寓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陈默刚把协议锁进保险箱，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陈志远"三个大字，来电铃声是他十年前设置的《送别》，此刻听来格外刺耳。
"小默啊，"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慈祥嗓音，"明天是你陈叔的生日，你跟晚晴一起回家吃顿饭吧。"
陈默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腹轻轻划过保险箱的密码锁。
他能听见电话那头背景音里，李昊天带着哭腔的"陈叔救我"，还有玻璃碎裂的脆响。
"好啊，"他笑着应下，声音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温柔，"我跟晚晴一定到。"
挂掉电话，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晨光里，对面楼顶的望远镜反光一闪而过。
陈默对着那个方向勾了勾手指，系统面板上的资源掠夺进度条突然跳到了23%——那是属于陈志远的，第一条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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