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陈默站在镜前系领带时，苏晚晴的车已经停在了公寓楼下。
他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这是苏父当年送的定制款，深灰西装熨得笔挺，却在袖口处藏着枚指甲盖大小的防追踪器。
昨夜系统提示，陈志远在老宅布了七处微型监控，连庭院假山后都藏着热成像仪。
"发什么呆？"苏晚晴的声音从玄关传来，黑色大衣裹着冷冽的香风，指尖夹着车钥匙轻敲门框，"陈志远的寿宴可不等迟到的人。"
陈默转身时眼底闪过笑意，苏晚晴的耳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那是他上周在系统推演里注意到的细节，这位苏氏继承人从不会戴重复的首饰，除非有重要场合。"晴姐今天真好看。"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掀起的发梢，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憨气。
苏晚晴偏头避开他的触碰，却没急着下楼，目光扫过他腕间的手表："这表...是陈叔叔的？"
陈默的手指顿了顿。
那是块积家大师，表盘内侧刻着"赠小默十岁生辰"，是他父亲最后留给他的东西。"嗯，"他垂眸笑，"戴着图个念想。"
苏晚晴没再说话，转身往楼下走。
陈默望着她挺直的背影，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苏晚晴今日行程异常，原计划十点会议取消，现行程调整为陪同宿主参加陈氏家宴。
关联度提升至47%】
他低笑一声，跟上她的脚步。
陈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在九点准时打开。
陈默扶着苏晚晴下车时，正看见陈志远穿着唐装站在台阶上，身边跟着王秘书——后者的袖扣在阳光下反光，那是微型摄像机的镜头。
"小默，晚晴，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陈志远张开双臂，眼角的皱纹堆成慈父模样，"快进屋，你李婶熬了十全大补汤，说是给晚晴补补身子。"
苏晚晴的脚步顿了顿。
陈默知道，她最讨厌别人说她"需要补身子"——上个月董事会有人暗示她"女人撑不住苏氏"，她当场摔了对方的咖啡杯，第二天就让那人卷铺盖滚去了非洲分公司。
"陈叔客气了。"陈默笑着替她接话，掌心轻轻碰了碰她手背。
苏晚晴侧头看他，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前厅里早坐满了陈家亲戚。
二伯公叼着烟杆敲茶几："小默啊，听说你在苏氏当司机？"三姑捏着串檀木珠，声音尖细："司机好啊，总比吃软饭强。"
陈默刚要开口，陈志远突然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他从王秘书手里接过个红丝绒盒子，"小默，这是你爸当年存的酒，我替他保管了十年。
今天你陈叔生日，咱爷俩喝一杯？"
盒子打开的瞬间，陈默的瞳孔微缩——那是瓶1992年的拉菲，标签上的指纹是他父亲的。
当年陈父破产前夜，他亲眼看着陈志远抱着这箱酒说"我替你存着"，如今却成了"替他保管"。
"陈叔有心了。"他伸手去接，指尖在盒底摸出道划痕——那是他十岁时调皮划的，只有他知道。
"慢着！"三姑突然拔高声音，"我听说苏氏最近股价跌了三个点？"她斜眼瞥向苏晚晴，"晚晴啊，不是我说你，找个赘婿也得找个能撑场面的。
你看我们家浩浩，刚在沪市谈下三千万的单子......"
"三千万？"陈志远的眼神闪了闪，"浩浩这孩子有出息。"
陈默垂眸盯着酒杯里的红酒，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商战推演：当前场景为羞辱陷阱，触发概率92%。
建议反制方案：展示苏氏与寰宇集团的合作意向书，配合资源掠夺所得的明远建材违约证据】
"陈叔，"他突然抬头，目光扫过满厅亲戚，"我最近确实在苏氏做了点小事。"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份文件，"上周三，苏氏跟寰宇集团签了智能家居合**议，年利润预估八千万。"
满厅寂静。三姑的檀木珠"啪嗒"掉在地上。
"还有这个，"陈默又抽出份合同，"明远建材拖欠苏氏货款的证据，我前天刚从他们财务系统里调出来的。"他笑着看向陈志远，"陈叔，明远建材的法人，是不是您表侄？"
陈志远的脸瞬间涨红。
王秘书在他身后捏紧了公文包——那里面装着他让人伪造的"陈默挪用苏氏公款"的假账。
"小默真有本事！"二伯公的烟杆差点掉下来，"我就说这孩子随他爸，当年陈老弟可是商界奇才......"
"够了！"苏晚晴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锥，"既然大家这么关心苏氏的业绩，不如看看陈默这个月谈下的客户名单？"她从包里抽出个平板，"寰宇、天楚、还有刚回国的罗氏财团，全是陈默对接的。"
平板递到陈志远面前时，他的手指在发抖。
那上面的合作时间、金额、甚至对方老总的签名，全是真的。
王秘书凑过去看了眼，额头瞬间冒出汗——这些客户，他们半个月前还派人去截胡过，结果全被对方骂了回来。
"陈叔，"陈默端起那杯拉菲，"这酒，我替我爸敬您。"他仰头饮尽，玻璃酒杯在掌心捏得发响，"当年我爸说，兄弟之间要坦诚。"
陈志远张了张嘴，却听见玄关传来动静。
李昊天捂着肿成猪头的脸撞进来，看见陈默瞬间红了眼："陈默！
你让人砸了我赌场......"
"昊天！"陈志远猛地站起身，"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李昊天踉跄着扑过来，"前天晚上你还说要帮我收拾他......"
"保安！"王秘书一声低喝，两个壮汉冲进来架起李昊天。
陈默望着他被拖走的背影，系统提示【资源掠夺进度：陈志远-35%，李昊天-17%】
寿宴不欢而散。
陈默送苏晚晴回苏氏大厦时，她突然在地下车库停了车。
"为什么不早说？"她望着车窗外的霓虹，"那些客户，明明是你谈下来的。"
陈默摸出根烟，又想起她讨厌烟味，便在指尖转着玩："我需要个机会。"他顿了顿，"而且...你那天在会议室替我挡了张总扔的文件。"
苏晚晴转头看他。
那天张总骂他"吃软饭的废物"，她挡在他身前，文件砸在她肩上。"你记得？"
"记得。"陈默笑，"所以今天，我替你挡那些闲言碎语。"
苏晚晴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扯过他的领带。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凑近检查他的领口——那里别着防追踪器。"陈志远的监控？"她问。
"嗯。"
"下次直接告诉我。"她松开手，整理自己的裙摆，"苏氏的赘婿，没资格被人当老鼠盯。"
陈默望着她下车的背影，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叮！
宿主完成首次公开反杀，逆鳞系统升级条件达成3/5。
当前等级：二阶·破局者】
深夜，陈默坐在公寓阳台的藤椅上。
晚风卷着城市的灯火扑在脸上，他摸出那枚刻着父亲名字的手表，表盘内侧泛着淡蓝色的光——系统投影出一行小字：【检测到陈志远调取陈正雄破产案档案，关键线索：1998年7月15日，永盛银行流水异常】
他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宿主，检测到新的掠夺目标。"
月光漫过他的肩，将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陈氏集团的大楼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像头蛰伏的野兽。
陈默捏着手表的手紧了紧，眼底有暗火跳动。
明天，该轮到他撕开那些旧伤疤了。
夜色漫过城市天际线，陈默坐在阳台藤椅上，指尖的玻璃杯盛着半杯凉透的红酒。
晚风掀起他额前碎发，楼下马路上的车鸣像隔了层毛玻璃，闷闷的传不上来。
"叮——逆鳞系统二阶·破局者升级完成。"机械音在耳畔响起时，他腕间手表的表盘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投影在玻璃上的系统面板缓缓展开，新增的功能栏闪烁着金色字符：【因果溯源：可追溯目标人物关键事件的隐藏关联，消耗500点能量值/次】。
陈默垂眸盯着手表内侧父亲的字迹，喉结动了动。
系统升级的提示音他听过三次，前两次分别是在他用系统推演拿下第一个客户、以及截胡陈志远派去寰宇的商业间谍时。
这次升级的能量条，分明是寿宴上当众撕开陈志远伪善面具时，亲戚们震惊的眼神、苏晚晴眼底的赞许，甚至是李昊天被拖走前那句"你还说要帮我收拾他"——这些情绪波动像养分，全被系统吞了去。
可此刻他却没半分喜悦。
系统面板边缘跳出一行猩红小字：【检测到陈志远23:07分与境外号码通话，关键词"陈正雄"、"永盛银行"、"干净"】。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躺着条十分钟前苏晚晴发来的消息："明早十点苏氏顶楼，我要听你对陈氏的全盘计划。"
"越来越有意思了。"陈默低笑一声，指节抵着下巴。
苏晚晴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从前她总像座冰山，连递文件都隔着半米距离，可今天在地下车库，她扯他领带检查防追踪器时，发梢扫过他鼻尖的温度他都记得；更反常的是，她主动替他展示客户名单，那平板里的资料，分明是苏氏核心机密，换作旁人，早被她按在会议室墙上质问"谁准你动的"了。
系统投影突然闪烁，浮现出苏晚晴的资料面板：【苏晚晴：好感度+15%（当前62%）。
隐藏事件触发条件：宿主需在72小时内破解"苏氏与陈氏十年前的秘密协议"】。
陈默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十年前，陈父破产，苏父突然提出让独女联姻；十年后，陈志远掌握陈家资产，苏晚晴却成了他最有力的后盾——这中间的因果线，怕是比他想象中更复杂。
"叮——能量值充足，是否启动因果溯源？"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他正要点头，楼下突然传来急刹车声。
抬眼望去，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公寓门口，王秘书从驾驶位下来，替后座的人开车门——是陈志远。
陈默迅速缩进阴影里。
月光下，陈志远仰头看向他的阳台，虽隔了二十层楼，陈默却莫名觉得那道目光刺得皮肤生疼。
直到迈巴赫驶离，他才直起身子，发现手心里全是冷汗。
回屋时，书桌上的牛皮纸袋被风掀开一角，露出几页账目复印件——那是三天前陈志远"好意"送来的"陈家旧账"，说是"让小默了解家族过去"。
此刻在暖黄的台灯下，纸页边缘泛着毛边，像被反复翻阅过。
陈默扯松领带，指尖划过账目上的日期：1998年7月15日。
系统投影在纸页上投出一行小字：【永盛银行流水异常点已标注】。
他拉开抽屉，取出从系统空间里"掠夺"来的微型验钞笔——这是今早趁王秘书不注意，从他公文包里"借"的。
笔尖划过账目上的公章，紫光灯下，"陈氏集团财务章"的边缘浮现出浅灰色的重影。
"伪造的。"陈默低声道，喉结滚动。
窗外的月光爬上书桌，将账目上的数字染成银白。
他翻开第二页，视线突然顿住——在"设备采购款"的条目里，有笔三千万的支出，收款人是"明远建材"。
而明远建材的法人，正是陈志远的表侄。
夜风掀起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
陈默望着账目上的签名栏，那里有两个名字："陈正雄"的字迹刚劲有力，"陈志远"的签名却淡得几乎要晕开，像被刻意淡化的痕迹。
他摸出父亲的手表，表盘内侧的光映在账目上，投出个模糊的影子——那是块怀表的轮廓，和陈父日记里提到的"永盛银行抵押凭证"形状分毫不差。
"原来你藏了十年的，是这个。"陈默轻声说，指尖缓缓抚过账目上的日期。
时钟指向凌晨一点，他合上牛皮纸袋，将账目重新码齐。
落地窗外的城市仍在喧嚣，可书房里只听得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明天，该让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见见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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