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欣还是皱着眉头。“但---不论他有多坏,我还是爱他。”
“那是因为那傻。”
“傻的不只是我,就我所知,我还知道程青蝶,林月儿,李艳柔都和我一样,对文轩都是相同的执迷不悔。”
楚容辞苦笑,她只知道宋文轩很有女人缘,没想到亲耳听见他的身旁有这么多的红粉知己在等候,她的心还是会感到痛,看来,为他傻的姑娘家不只可欣,不只是程青蝶,林月儿,李艳柔,还得外加一个她,楚容辞。
“不过,我知道他不爱我。”秦可欣突然蹦出这一句话来。
楚容辞瞅着眼问她:“什么意思?”她疑惑自己刚刚听到的。
“宋文轩不爱我。”秦可欣重复一次。
“你知道。”
“他亲口告诉我的。”
“但你还是爱他!”
秦可欣点头。“我只要他能在我的身边,让我看着他,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反正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娶妻子了。”
“再娶?”宋文轩曾娶过妻?
秦可欣又点头。“听说文轩很爱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却爱上了别的男人,文轩为了成全,所以休了妻。”
“你听他说的?”
“不是,是我有个朋友,她大哥在思将军的帐下当差,所以才听说了这事。”
“宋文轩本人没证实?”
“他对于休妻之事是绝口不提,将所有的错往自个儿的身上揽,所以文轩很有担当的,是不是?为了他所爱的人,他愿意肩负所有的过错,一心袒护他所爱的人。”到现在,秦可欣还是很努力地想修正宋文轩在楚容辞心目中的印象。
对于秦可欣的结论,楚容辞保持着相当大的质疑。她问道:“这又是谁的结论?”
“林月儿。”
“也爱宋文轩的林月儿?”
“对呀。”秦可欣又笑脸一脸的灿烂。“她就是从她大哥那听来的事,所以才对文轩对坏与无情有了包容之心。”
“这是借口,你们只想找一个爱宋文轩爱得理所应当的借口罢了。”不然,在自私的情爱里,谁能忍受这样一味付出的不公平?
“容辞,你当真这么冷血,对于文轩对故事没有一丝丝的同情?”
“没有。”楚容辞想都不想就回答。“相反的,我听完了这个故事之后,就越觉得宋文轩很可恶。”
“可恶?”
“对,就是可恶,他爱他的前任妻子,他不忍心伤她一根汗毛,但他对那些爱他的姑娘呢?他倒没有怜惜之心,他还将他在他前任妻子那得到的伤害加诸于我们身上,这样算什么?”
秦可欣听着楚容辞激动的言词,忽略了楚容辞刚刚用的‘我们’这两个字,她只知道:“容辞,你对文轩有偏见。”
“我对他没有偏见。”她只是恨自己傻了一次又一次,却仍不见觉醒,还是沉沦在宋文轩所张的情网里。
“可欣,我问你一件极私密的事,行不行?”
“你说。”
“宋文轩他---有没有---”她极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秦可欣的脸倏然一垮。“容辞,我不许你这么侮辱他。”
侮辱他?楚容辞的眼瞳明显地泛空洞,“我怎么侮辱他了?”
“你不该以为他是那种随随便便找姑娘家下手的无耻之人。”
“你的意思是---”
“文轩他很尊重我的。”
“就连林月儿她也---”
“没有,没有。”秦可欣骇白的脸一直摇,一直晃。
“你是如何知道的?是林月儿亲口告诉你的?”
“是的,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想献身给文轩对事?”
“那只是一半的内容。”
“还有另一半?”
“对,还有另一半未完的说词,文轩他说他不会随便的和良家妇女,大家闺秀,而截止目前为止,文轩他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前任妻子思甄。”
“也就是说---”楚容辞瞅着空洞的目光看着秦可欣,直接正视了那个可能伤她最深的答案。
秦可欣说了。“也就是说除了那些‘花枝’之外,文轩没有下流的玷污任何一个爱慕他的姑娘家。”
然而,他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掠夺了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楚容辞在他的心目中真如‘花枝’那般的低下,不配得到他的尊重,是吗?
蓦然,楚容辞觉得自己好悲哀。
秦可欣瞧见了楚容辞的骇白,发颤的脸,“容辞,你怎么了?”她伸手扶住了楚容辞摇摇欲坠的身子,馋着她坐在了床缘。“容辞,你的脸色好难看,你是不是人不舒服?”
楚容辞整个人被难过给淹没,她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只能颤着双唇,拼命地止住泪水,不让秦可欣看出她的脆弱。
楚容辞的难言,秦可欣不想勉强她说,只是扶好友上床,盖好被子,悄悄的在她的耳边,叮咛她:“你不想告诉我无所谓,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又什么困难,我都愿意帮助你,真的!”秦可欣慎重其事地在后头加上了句肯定,楚容辞感动得快要死掉。
她觉得是自己辜负了秦可欣对她的信任,而她就像个欺骗者,不但欺骗了秦可欣跟她的友谊,更欺骗了秦可欣对她的同情。
不值得,可欣,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待我这么好!
楚容辞想大声吼出来,但---可欣走了,她终究没有说出她心底的话,她不敢将她与宋文轩的事透露一丁点讯息给秦可欣知道,她不敢想象秦秦可欣知道后,她与她之间的情谊黑决裂到什么地步。
楚容辞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直到声音哑了,人累了,睡着了,那揪痛人心的哭泣声才渐渐落歇。
---当楚容辞醒来已是三更天的时候。
她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坐在她床缘的那个人。
是宋文轩!
“你来干什么?”她眼眸着盈满了对他的怨与恨。
而他却对她的情绪视而不见,径自伸手抚去了分散在她面颊旁的发丝,摩挲她细嫩的面容,像是有着无限的爱怜。
“你哭过了?”他低哑着嗓音问。
他的温柔令她的心猛然一抽,酸酸的,痛痛的,却也甜甜的。
她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哭,然而,他没有,他只是离开她的身边,转身替她打湿方巾,递给她。“将这敷在眼上。”
她愣愣地,没依他的话做,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异常的温柔。
他又将方巾给拿了回去,亲手替她敷上。
楚容辞不依,扯下他的手,继续瞪着他看。她要看清楚他现在的温柔是虚情假意,还是,他真的对她好?
看她使性子,宋文轩只好轻声细语的劝她。“如果你现在不敷眼的话,那么你明天的眼皮就会又肿又难看,你不希望以那副丑模样去见人吧?乖,将方巾给敷上。”他哄着她。
而楚容辞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问道:“你今晚是为了什么而来?告诉我。”她要知道答案来抚慰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宋文轩的眼神一暗,楚容辞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开了口。“你今天回来后有没有叫丫鬟熬汤药给你喝下?”
他的答案彻底粉碎了她的梦。原来他不惜翻墙进她家,不是为了想她,不是为了要看看她,而是---她不放心她没有依照他的要求喝汤药。
哈哈哈---楚容辞笑着流泪。
是她傻,原本她刚刚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痴心妄想,妄想他是真的对她有感情,所以他才半夜三更的夜探她。
是她傻,对不对?傻傻地以为自己的付出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丁点的回报。
楚容辞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突然抬头,瞅着可怜兮兮的目光问他:“你知不知道那草药吃多了,我以后极可能不孕?”
他看她,目光复杂而难懂,她看不透她的灵魂,猜不到他的想法。
倏地,她可怜的目光转为凄厉。“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只要能给我一个答案,这样算是苛求你了吗?”她吵着宋文轩大吼,她只是要明白他这个男人到底还没有良心罢了。
而他,点了头。
他知道,知道那药吃多了,她日后的后果---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她瞅着可怜兮兮的眸光睇望着他。
楚容辞的目光让宋文轩一向刚硬的心一窒。
“为什么?”她凄厉地又是一吼。
宋文轩脱口而出。“因为这样对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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