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谓的回忆镜头大部分都是他用无赖的手段要来的,但他根本无所谓这些,重要的是,他知道她也在乎他。
他是个以情感为重的男子。看着上方有些发霉的石壁,江墨循突然万分感叹起来。不知道易悠南这个时候是不是正在为他的失踪而着急,虽然说她遇事冷静智慧过人,但毕竟这红雀门地形复杂,她若想救自己,并没那么简单。
正在思索间,牢房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这里这么样?住的还舒服吗?”水无波得意地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对着他笑,“自恋的漂亮哥哥,这地方很适合你吧!”
“舒服!当然舒服了!”江墨循扬唇浅浅一笑,对于他们出于种种原因而使的幼稚手段不屑理会。
“不愧是冰山圣手的徒弟。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一定以为你那位师傅会来救你吧。”水无波转着灵动的眸子,“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位向来居高临下,自以为是智者的师傅现在正慢慢地踏入我的陷阱中!”
江墨循眸色一沉,“以你的脑袋能想出什么陷阱,不要胡吹了!”
“信不信随你,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因为某些罪名而被朝廷抓获,你是等不到她了!”笑着甩下话,水无波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牢房。
阴暗的牢房中,那张原本镇定的脸渐渐显出隐隐不安,虽然水无波这个少女大部分时候都是有勇无谋,但是她毕竟是红雀门的人,阴毒的招数绝对不会少。易悠南---应付得来吗?
可恶!若易悠南又丝毫的闪失,他绝对不会轻饶那个刁蛮的少女。
温温如星的眸子渐渐凝聚丝丝冷意,那其中有不同于以往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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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京都。
月,独独起舞,在没有星辰的墨黑天幕上显得有些寂寥。
叶枫萧瑟,已正式进入初冬时分。
一道如燕般敏捷的黑色身影自皇城高墙上掠过,在重重屋脊上一一跳动,最后在西北角一个院落的屋檐上停下。
让那黑色身影停下的原因,是前面另一抹突然现身的淡然身影。
那淡然人儿回身,似乎等待他的出现已经很久了。
“自城外十里开始,我一直感觉有人在后跟踪,只是跟踪方式过于奇特我无法探清事实。”易悠南的声音淡淡出口,“你说,你的目的何在?”
虽然被识破,但那黑色的身影依旧不动声响,只立在月下透过脸上的银色面具静静地看着她。
“你以为你戴着面具不开口我就没法知道你是何身份吗?”话落攻击跟出,直攻那黑衣人脸上的银色面具。
那人提起纵开,瞬间一跃至另一个屋檐上,轻功之高段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
不是红雀门的身法!
攻击失败的易悠南心中暗暗觉奇,对方到底是谁?跟踪她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知道她此行皇城的目的?
其实她今日入宫并非为完成任务,完全是为了引这跟踪之人现身而已。为了江墨循她现在受制于人,加上此行凶险,她自是比平日更加小心。
按下气息,她再度掠起直攻,然而攻出的招式却被对方一一轻松化解,这人不但武功奇高,且还似清楚她的每一路招式,这样下去,她必败无疑。
一个回身后踢失败后,那黑衣人竟伸出手,直取她胸前衣襟处。
他要做什么?
易悠南眉间一冷,硬生生地撤回攻击,护住自己前面空当,随后一个反手,扭住了他的手指,呵呵擒住。
“无耻地家伙!”她怒发快攻,一脚正中他,那黑衣人转眼飞出数米,在屋脊边沿处停下。
见这情况,那人犹豫片刻,终于低沉出声:“你不能去!”
好奇特的声音!此人说话极其怪异,似乎是用气息将声线扭曲而发出的!
“不管你是何人,如果你的目的是来阻止我的,那就请回吧!”她必须去,哪怕早已猜出那只是个陷阱也不得不犯险。
这是---为了江墨循!
“为了那个无赖小子?你觉得值得吗?”对方一语道破。
“你怎会知道?”易悠南大为惊异。“难道你是---”她脑中迅速跳出那个手拿折扇的无痕公子,难道眼前的人会是他?因为不想她冒险,所以来阻止?既然如此,他到不如直接将江墨循救出来有效率一些。
“不用猜了,我只是觉得你无须为那种无赖犯险!”
“无赖?”易悠南缓缓笑起,“我也一直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可是,那又如何呢?听着,不管你知道多少,了解多少,目的又何在,我劝你不要管这事,我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和必须去救的人!”
“笨蛋,难道说,别人的命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吗?”那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诧异。
“别人的命我从来就不关心。”易悠南淡淡地背手,暗取衣袖中的某物,“但是,江墨循是例外,他是---我唯一必须去关心的人!”
随着令人震惊的话语出口,她自手中放出刚才所取之物,抛向对方。那物在她的掌力催动下化成莹莹光雾,笼罩他全身,突然的闪动亮光让巡逻经过的禁卫军察觉到异样,纷纷呼人围攻而来。
“你慢慢和他们玩吧,我先告辞了。”易悠南勾唇一笑,在禁卫军发现她之前飞快纵入夜色中。
屋檐上,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怔怔地立在原处。
她的话让他许久都无法回神,直到禁卫军攀上屋檐,将他团团围住时,才提身一纵,脱开他们的包围。
守卫森严的宫中居然有人刻意来去自如,这让禁卫军统领大为震惊,于是便立刻在各处加派人手,增加巡逻队伍,以保证各娇贵主子的安全。
接下来的两夜,均无异状发生,禁卫军统领这才松了一口气,并严律部下那日发现黑衣人一事不得声张,以免惊扰到皇上。
第三日入夜。
那道如燕身影再度出现在皇城内,这次他不是为了跟踪某人,而是直接奔向皇城东边的锦绣园,这锦绣园是皇上最宠爱的久贵妃的住处。
这久贵妃生得水滴娇嫩,受不得一点风寒。而由于近日气温下降的缘故,她每晚必须在浴池暖水中泡满一个时辰才能安心就寝。
当那黑衣人自半开的窗内一闪而入时,几个贴身宫女刚好扶着那娇滴滴的贵妃上塌。她们见到房内多出一道身影,顿时惊慌失措,那黑衣人迅速闪动身形,一一点了她们的昏睡穴道。
“你是谁?”见到深夜有人闯入,那贵妃却不像宫女般惊慌失措,反而站在那里不喊也不躲。
“来接替你任务的人。久无宁。”寂静空气中,淡淡地声音自银色面具下准确地报出她的名字,不似日前易悠南听到的那般奇特怪异,而是正常的男声。
说话后他自随身带着的包裹中取出一只---呃,死乌鸦。直只地丢在她的面前,“真是想不到啊,堂堂贵妃,竟然是红雀门的人,还用乌鸦来传信,真是无聊!看来这红雀门不是一般的变态。”
“什么?”闻言贵妃一惊,下一刻飞手抛出暗器。
黑衣人伸手一接,納为已用,再反手挥出,正中那贵妃的喉间,她一声都来不及吭便已倒地气绝。
见状,那黑衣人忙碌起来。
先是将昏迷的宫女搬到了隔壁的房间藏好,接着又将那卧底久无宁的尸体丢到了后间的浴室,最后,他来到放置衣物的柜前,拿出几套打打的艳丽冬衣,在一番挣扎后,他硬着头皮一一穿戴上。
跟着,他上塌放帘,等待那个预计中的人出现。
半个时辰后,在榻上的他差点就睡着了,忽觉一阵风动,一道淡然的身影已入房内。
“久贵妃,我来替水无波送东西。”来人果然是易悠南,她自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纸包,递到床前。
帘内的人定睛一看,正是前日里他未曾取到的东西,便随便发个单音,示意她放下。
借着微弱的月光,易悠南警惕地看着床榻上的侧卧‘佳人’。因为有幔帘遮挡,看得并不是跟清楚。
“对,放下行了。”帘内传出并不怎么温柔的扭捏女声,“你可以走了。”
走?这样简单就可以走了?
易悠南淡眉一锁,难道那水无波真的只是要她来替她送东西?依她的判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难道,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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