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一群女子突然对自己热情询问,风无痕有些措手不及,众多问题中也只得挑个最容易的回答。

“风某今年二十有---”话音刚落,就见方才问那问题的女子一声尖叫。

“啊,风状元第一个和我说话啊,小女子真是感激涕零。”那女子激动得掩面而泣。

“呃---”风某人一脸菜色。

就在马车前的风无痕陷入恐慌之际,两道身影由马车车窗掠出,轻淡话语随笑意而发,“风公子,真是多谢你的挡驾了!边水城的姑娘热情,相信公子一定可以在此处觅到如意心上人!我们,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了!呵呵呵呵---嚯嚯嚯嚯----”

此特殊笑声,一听便知是江墨循的得意之笑。

风无痕面目惨淡地立在那群女子中间,他闯荡江湖这些年来,什么凶险的场面都见过,却独独没见过这阵势,他到底该如何才能脱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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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发芽,阳光和煦,清风阵阵。

自熟识的药材铺领会暂顾的狗狗小宝后,他们便直奔城外西郊。

当分别良久的济恩小筑出现在两人一狗面前时,大家心头皆是一阵温暖。

“终于到家了。”江墨循冲在前面,跑得飞快。

“看来要先打扫一下屋舍才行。”易悠南则盘算着这几月屋中落下的灰尘该有多厚。

“呜汪汪---”小宝也插口几声,随后欢快的撒开四蹄,从狗洞一钻而入。

取下门前东主有事的纸条,易悠南跟在江墨循身后踏入院里。穿过院落,沿走廊来到了卧房门口,哪知才伸手推门,便发现屋里的异样。

“谁?”出声的同时,她已暗将几颗丹药捏在手中,以便随时攻击。

哪知屋中那人速度极快,瞬间便已袭到了她的跟前,夹着强劲的掌风,攻向她的面门。

易悠南硬生生地收住脚步向后闪避,并弹出丹药当作暗器,哪知对方却一把抄过,送入口中。

“好药好药!”那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声音苍老奇特,似乎也是用气扭曲了声线而发出的,“药虽研究的不错,但武功却精长不快!”

看清了对手脸上的面具,易悠南竟似呆住了一般。

那黑色的铁质面具掩住对方的大半张脸,只留鼻子以下在外。面具的形状样式竟与那神秘人的银色面具一模一样。

他是谁?与那人是何关系?为何会在此出现?

易悠南一阵心惊,难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悠南!”院落另一头的江墨循听闻此处异样,急奔而至,“我来了!”

清美男子破门而入,且不说他因担心而力气太大毁了房门令易悠南白眼,当他看清屋里的那人后做了一个更遭她白眼的举动。

江墨循---向后转---立即跑!

“你这小子,见鬼了吗?跑什么?”那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跃随后追去,在院门外将江墨循截住。

“你本来---就是鬼。”江墨循呜咽不清的欲走,却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对方。

“臭小子。”面具人气爆,当头狠狠地敲了他一下,一把扯下黑色面具,露出了一张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的脸,“看清楚点!哪里是鬼,混蛋小子!”那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没什么形象的掐住江墨循的脖子,使劲的摇动。

“快---快住手,我错了,你不是---鬼!”江墨循被掐个半死,立刻求饶。

见状,那中年男子这才放手,“混蛋小子,四年不见我了居然是这种态度?”

“可是谁知道啊,你一声不吭的失踪不回,我们当然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且你也知道阻止里一直有莫名其妙的鬼任务,我怎么知道你是死是活啊!”

“谁一声不吭的失踪了?”他又伸手给了江墨循一下。

正当两人一来一去说到关键地方的时候,皆突感背后一道冰冷视线,两人满头冒汗地回头,只见院门口立着满面暗沉的易悠南。

她显然是听见了之前的对话,正陷入极度的暴怒中。

“组织?任务?面具人?江墨循---还有呢易鹤行。”她淡淡地面容逐渐狰狞中,“你们两个。把所有的事情给我一件一件的说清楚!”

“不孝女!怎么能直呼爹爹的名字呢?”那原本戴着黑色面具的偷袭者正是易悠南失踪了四年的爹---易鹤行。

“那你呢?还不是假装失踪了四年。”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欣喜,是愤怒还是激动,情绪已经混乱成了一片。

失踪多年的爹爹回来了!

神秘人果然就是江墨循!

他们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

想她易悠南智行天下,竟然被身边两个最亲的人耍得团团转。

“都说了没有失踪,我走到那天留下书信一封了,你们两个都没看到吗?”易鹤行不解的问道。

“没有!”江墨循与易悠南异口同声。

“那就奇怪了---难道信会自己长腿跑了?”易鹤行背起手来回踱步思考。

墙边,闻到熟悉的气味,狗狗小宝又自狗洞一溜烟钻出,来到他的脚边欢快的蹭啊蹭着。

三人的视线一道集中在小宝的身上,最后一根恍然,抬头对视。

他们家的小宝向来有刨地藏东西的习惯,难道---想到这里,三人一同金源来到小宝的窝前,半刻之后,一些骨头鞋子书本甚至银子珠宝一一自泥土中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最后,江墨循手指一夹,拿起一片脏兮兮的纸张,打开查看,果然是易鹤行的笔迹。

拂干净泥土,三人隐约的看清了信中的内容。

里面,易鹤行将自己与江墨循的身份大致地说了一下,然后又说将去塞外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预计可能会去个四五年,所以才将这一切说明,也希望易悠南可以和江墨循互相照顾,不必为他担心。

“原来这个秘密你早就示意可以公开了,呜呜,我真凄惨,牢牢的守了它四年,还一直要装医痴和笨蛋。”江墨循愤愤地咬牙。

“你活该!”易悠南照他的头一记打去,“竟然对我一骗再骗。”

“可是,这是师傅说的,我怎么知道会有这封信啊!”

三个人蹲在狗窝门前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的愤怒都统一集中在了那只又匆匆叼了一朵小花返回准备刨地藏宝的小宝身上。

“听说狗肉很补的。”江墨循眉一挑,眼神阴恻恻地。

其他两人皆同意地点点头,随后将愤怒的魔爪伸向了那只肥肥的小宝---

呜---汪汪!

烂漫的早春佳季,气氛安宁的西郊,愣是被一只小狗凄惨的呼救声给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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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最后还是逃过了一劫,那是因为那位好不容易摆脱众女子的翩翩公子及时赶到,组织了狂怒的三人。

济恩小筑经此一役,也热闹起来。易鹤行回来了,风无痕住下了,江墨循也不用再扮演医痴了。

易悠南顿时轻松了许多,有很多时间去做以前想做而一直无法做的事。

比如,在山野中露宿几日,观看星相,又如,在城中教琴先生哪里学习一直想弹却苦于没有时间的琴。

而江墨循,也恢复到了易悠南师弟的身份,目前的最大愿望就是说服师傅易鹤行,让他和易悠南完婚。

至于那翩翩佳公子,此时正努力适应边水城的生活,而且据观察,他应该适应的挺不错的。

每隔十日踏入青鹤楼,毅然会见着一派女子济济的繁荣场面。而如今,临窗而坐的却是新一代的翩翩佳人---风无痕!

纸扇轻摇,发丝在微风下轻动,眉目中有一股淡淡地哀愁之意。这位大才子虽没有江墨循那般清美绝尘的容貌,却也打动了不少女儿家的芳心。。于是,在他每十日一次的祭奠伤情的日子里,仰慕他的女子也在一日日的增加中。

嚯嚯嚯嚯嚯---青鹤楼老板照例缩在柜台后点算着账本。

唉--忙碌的小二还是长吁短叹。

啊--啊--啊--姑娘们仍然发昏尖叫。

边水城繁荣依旧!

夕阳斜下,依山依水,一对璧人相依而坐,静静地享受这夹杂阵阵花香的宁静气氛。

这是他一直向往相守的幸福---云淡风轻的小小幸福---

过往种种究竟是如何那般,其实---早已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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