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林月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意外的决定。
她摇醒陈墨：“我想了想，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工作可以往后推。”
陈墨睡眼惺忪地笑了：“这才对嘛！我兄弟结婚这么大的事，咱们得一起去。”
林月点头，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问：你到底想证明什么？是想看秦歌幸福的样子让自己死心，还是想看看那个取代了你的女孩到底有多特别？
林月站在秦歌家别墅门前，这座欧式建筑她再熟悉不过——十年前，秦歌在这里第一次吻了她。
如今再来，却是以他发小妻子的身份，祝贺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姻。
“愣着干嘛？进去啊。”陈墨揽住她的腰，脸上带着兴奋。
如果丈夫知道曾经与秦歌的亲密还会催促吗？林月挤出一个微笑，跟着丈夫进了庭院。
草坪上摆满了鲜花和香槟塔，几十位好友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气氛热烈而轻松。她的目光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墨！这边！”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右侧传来。
林月转头，秦歌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比视频里更加英俊挺拔。
他身边站着的新娘穿着简约大方的白色连衣裙，扎着高高的马尾，正挽着他的手臂微笑。
那就是顾微。比照片上还要年轻漂亮，皮肤白得发光，笑起来右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林月是吧，好久不见。”秦歌走过来，伸出手。
果然是忘了，相见还需要确认。
林月点头没有伸手：“恭喜你们。”声音飘忽得不像话。
“谢谢嫂子！”顾微甜甜地笑着。
林月嘴角抽动了一下，喉咙紧的说一个字都困难。
“这是我和林月的一点心意。”陈墨递上那个红色礼盒。
顾微开心地接过，当场拆开：“哇！好精致的金童玉女！谢谢你们！”她红着脸拿到秦歌身边，“你看，陈哥他们多用心。”
秦歌看了一眼礼物，在顾微脸颊上亲了一下，“借你们吉言，我和微儿肯定会早生贵子！”
果然高估了自己在秦歌心中的地位，一双儿女是与别人的计划。
‘微儿’叫的甜入骨髓，顾微娇滴滴的羞红了脸。林月强装镇定，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来来来，别站着了，快过去吧！”秦歌的铁哥们陆铭热情地招呼着，显然没有注意气氛的怪异。
宴席设在别墅后花园。林月被安排在女眷那桌，正好能看见主桌上秦歌的侧脸。
他时不时低头与顾微耳语，惹得准新娘娇笑连连。每一次都扎在林月心上。
“顾小姐真是好福气，秦老板又帅又多金，还这么体贴。”旁边一位女子羡慕地说。
“是啊，听说他们是一见钟情呢！”另一个女人接话，“秦歌说第一次见到顾小姐就认定她了。”
林月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一见钟情？十年的感情也抵不过。
宴会进行到一半，男人们已经开始拼酒。陈墨喝得满脸通红，正搂着秦歌的肩膀说着什么。林月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令人窒息的气氛。
别墅一楼的洗手间她再熟悉不过。当年她和秦歌曾在这里偷偷亲密。
不过又能怎样？那个曾经说要娶她的男人正在外面迎娶别人。
林月用冷水拍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当她走出洗手间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小心。”陆铭扶住她的手臂，又迅速松开。
“你是...？”男人眯起眼睛。
“陈墨的妻子，林月。”秦歌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林月？”男人突然瞪大眼睛，“等等，好像在哪见过？”
“陆铭！”秦歌厉声打断他，“酒在哪儿，客人们都在等着呢。”
叫陆铭的男人看了看秦歌，又看了看林月，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对！陈墨的老婆！”他夸张地拍拍脑门，“瞧我这记性！”
走廊里只剩他们两人。秦歌走近，近得林月能闻到古龙水与酒精混合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与贪念，可已不属于自己。
“为什么要来？”秦歌低声问，声音里有一丝林月读不懂的情绪。
“谁稀罕，陈墨要我来的。”林月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怎么，怕我搅了你的好事？”
秦歌的眉头皱了起来：“谅你也不敢。”
“有什么不敢？”林月压抑多年的情绪突然爆发，“十年的感情我连‘前女友’的名分都不配拥有？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
“你...”秦歌伸手想碰她，却被躲开。
“你知道吗？”林月的声音颤抖着，“陈墨告诉我你有个‘十年的前女友’时，我还在想是谁这么可怜。结果发现，那个可怜虫就是我自己！”
秦歌的脸色变了：“我——”
“别挑战我！”秦歌将林月堵在墙上，林月瞪着他。
“上去吧。”秦歌不容拒绝地说着，临走前深深看了林月一眼。
回到宴席上，林月发现陈墨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老婆！”他大着舌头喊，“来，敬我兄弟一杯！祝他们白头偕老！”
林月接过酒杯，机械地与秦歌和顾微碰杯。酒液入喉，苦涩得让她想哭。
宴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大部分宾客都已醉醺醺的。林月扶着站不稳的陈墨向众人告别。
“嫂子，这是请柬，诚挚邀请您和陈哥！”顾微热情地说，脸颊因为酒精泛着红晕。
秦歌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林月点点头，搀着陈墨往停车场走去。夜风吹散了少许酒气，却吹不散她心中的郁结。
刚打开车门，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腕。林月回头，对上秦歌深邃的眼睛。
“我们谈谈。”秦歌说，声音低沉而坚决。
“没什么好谈的。”林月试图抽回手，“陈墨喝多了，我得送他回去。”
“五分钟。”秦歌不肯松手，“就五分钟。”
拉扯间，陈墨在后座发出响亮的鼾声，显然已经睡死过去。
林月叹了口气：“说吧。”
秦歌将她拉到两辆车之间的阴影处。“你为什么嫁给陈墨？”他开门见山地问。
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让林月愣住了：“什么？”
“你知道他是我发小。”秦歌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全城那么多男人，你偏偏选他？”
林月感到一阵荒谬：“你在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是你先消失的！”
“别打岔，回答我…”还是那么的霸道与自我。
“我们之间不过是游戏罢了。”林月冷笑，"恭喜你找到了唯一，我找到了良人。”
秦歌的脸色变得苍白：“你在报复我？”
“是又怎样？”林月逼近一步，“是你说的我们不合适，那总有合适的，不是吗？”
秦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刚要开口，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老婆，你怎么还不上来。”不知什么时候陈墨打开了车门。
“马，马上。”林月慌张的说。
“怎么，怕了？”秦歌一脸得意。
“秦歌，你也在？”醉里醉气的陈墨走路直打晃。
“嗯，你老婆问怎么出车库。”秦歌清了清嗓子。
“老婆，我知道。别耽误你了，快上去招呼。”陈墨的头靠在林月肩膀上，双手搂着林月看着秦歌。
“慢走不送！”秦歌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婆，头好痛，快走吧。”陈墨双手搂得更紧了，头在林月脖子上蹭了蹭，唇贴在了林月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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