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尴尬至极，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但她仍旧试图辩解，“太后，这是误会，她不能吃什么，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也不能怪我们。”
沈光礼也愤愤的，觉得很委屈，“没错，皇祖母，她早跟我们说不就没事儿了，我还说她故意乱吃呢。”
“你闭嘴。”沈清晏怒声吼道，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急了，“你们为什么不知道她不能吃什么？因为她被你们养在外面五年？你们关心过她吗？你们真的疼她吗？”
“但凡如你们所说那般什么血脉亲情，都不至于把一个这么小的还在养在庄子上。”
沈清晏瞥了眼孟老夫人，鄙夷地道：“孟老夫人，请问，您是刚刚知道您还有一个外孙女叫沈岁岁吗？”
“咳咳……”孟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却别过脸去。
“这五年，你在哪儿，你又在哪儿？你们都在哪儿？”沈清晏冷笑了几声，“在我看来，你们都不配当她的亲人，不配！”
“别忘了，岁岁是皇家人，跟你回淄城，你哪来的脸？皇家血脉轮得到你来管教？那你是不是也要教教本王了？”
一番话说下来，孟老夫人毫无还口之力。
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沈清晏说的没错啊？他固然有得理不饶人的地方，但他是真心的疼爱孩子啊。
一个没成亲没养过孩子的人都比他们把岁岁照顾的好。
“可你终究不是她的亲爹，靖王还在，靖王府又不是养不起她……”
沈岁岁就等着舅舅这句话呢，真是瞌睡了送枕头。
她都等了半天了，还真怕他不说呢。
“可是爹爹也不是皇祖母亲生的啊，可皇祖母却把爹爹和叔伯们养的都很好。”
太后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把这些还们视如己出，她从未苛待过任何一个。
沈岁岁的话可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沈清晏那里也顺势煽风点火，“没错，不是亲生的怎么了，你是觉得母后对我们不好？三哥，你是这么想的吧？”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霸道。”沈清崇立刻否认，“又不是我说的。”
孟邵傻了，他没想到关键时刻自己被放弃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是哀家思虑步骤，原本想着让岁岁跟你们团聚，日后也多个人疼她，但哪成想她身体不好，要是再跟着你们，怕是也不太合适，小六熟知她的习惯，还是让他把人带回去吧。”
“母后英明，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如今才知道您老人家当时为了抚育我们多么的劳心劳力，母后，儿子多谢您养育之恩。”
沈清晏突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
太后也被他这一出闹的哭笑不得，但心里是高兴的。
“说起来，爱家愧对你的母妃，当年你大哥……”
“母后，您别难过。”
提起同母的兄长，沈清晏的眸子冷了几分，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大哥身为皇长子，聪慧过人，认得星辰运转之规律，亦通兵法谋略之玄奥，甚至连西域诸国进献的晦涩典籍，也能过目成诵。
大哥总是牵着他的手，教他很多很多的东西。
只可惜早慧的大哥却在十岁的时候夭折了，那时候自己也才两三岁而已，只知道母妃悲痛欲绝，不久也香消玉殒。
小小的他在这深宫之中，就只有一个人了，不过他永远也忘不掉母妃临走前抱着他说的那句话。
“清晏。”
沈清晏猛地回神，不知何时他的眸子里已经有了些泪意，“母后。”
“怪哀家，不该提他们的。”
沈清晏摇头，他是感激太后的，没有太后的呵护，他哪里有机会长大。
“好了好了，若是你们真的疼爱岁岁，就该让她好好的长大，时候不走了，回去吧。”
原本赢了这一局的，可沈岁岁发现爹爹似乎不是很高兴。
好像就是从皇祖母提起大伯的时候。
沈岁岁只是听说过那个大伯，对他的事儿却一无所知。
“爹爹，您是想你的哥哥和娘亲了吗？”
沈清晏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爹爹，别难过，你还有岁岁，岁岁会替他们好好陪着你的。”
沈清晏看向小女儿，失落冰冷地的心再次被温暖了。
余生有这么个小女儿，他的确也不觉得孤单了。
马车摇摇晃晃，沈岁岁有些昏昏欲睡，毕竟脸也肿着，很不舒服，昨夜也没怎么睡。
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爹爹。”
沈清晏猛地睁开眼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们去看大夫。”
沈岁岁摇头，“不用看大夫，我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回去用黄柏，龙胆草和地肤子还有白鲜皮煎服就行了。”
沈清晏微微一怔，“真的假的？你还会开方子呢？”
沈岁岁吐了下舌头，忙岔开话题，自己突然会医术这件事儿爹爹还不知道呢。
“爹爹，我又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好东西？”沈清晏淡淡一笑。
“真真的好东西。”沈岁岁大声地道：“黄书！”
“咳咳……”沈清晏本来还挺期待的，可是小闺女这一嗓子，差点让他被口水呛死，“岁岁，这个……你……哎呀，你从哪儿弄来的？”
“靖王府真是害人不浅，怎么给你这东西。”沈清晏此刻恨不得掐死那些家伙，刚刚他就不该放过他们，居然给他单纯可爱的小闺女黄书？
“快把那东西扔了。”
沈岁岁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呀？这可是好东西。”
“这……这……就算是，可也不是你该看的，你……就算看，也要等到大一些，总之，现在不许看。”
沈岁岁鼓着腮帮子，看着有些急躁的爹爹，“为什么啊？是因为我看不懂吗？”
“这……你的确也看不懂，关键是你也不能看懂，岁岁，听爹爹的话，扔了吧。”
可沈岁岁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可是她做任务的道理的，“那爹爹能看懂吗？给爹爹吧。”
说着她就从包袱里掏出了那本青啊，黄啊的书，
沈清晏接过来就要扔掉，可不小心瞥到了封面上的字“圣手岐黄录”。
这是岁岁说的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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