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火心核绽放的刹那,虚空响起了根须生长的簌簌声。孤神奇缘的瞳孔映出两朵纠缠的莲花,金瓣裹着玄冥寒气,蓝蕊跳动着归墟星髓。他伸手触碰花茎时,指尖的星砂突然沸腾——那些砂粒竟是他三百世轮回里剜出的情丝!
"以劫焚天,以情补道。"盲眼老妇的叹息从莲心传来。花蕊中浮出半卷帛书,正是《命簿》最后一页的空白。孤神奇缘的血滴在帛书上时,墨迹自动浮现,写的却是金灵儿在昆仑山巅的初遇:
**那年大雪封山,他背着药篓跌进我布下的星阵。篓中跌出的不是草药,是半块沾血的浑天仪碎片......**
茶馆檐角的风铃突然齐声碎裂。老板娘怀中的婴儿睁开双眼,瞳孔里旋转着完整的归墟星图。她将婴儿放入溪水,襁褓遇水即化,露出孩子后背的青铜纹身——那图案与莲花根须完美契合,正是镇压墨祖的三千道封魔印!
"时辰到了。"老板娘撕开人皮面具,露出的竟是冰棺女子的容颜。她指尖星砂凝成匕首,狠狠刺入自己心口,"以我残魂,唤往生舟!"
血溅在莲花根须上,整片桃花源开始崩塌。孤神奇缘脚下的青石板化作青铜鳞片,每一片都映出金灵儿消散前的微笑。当最后一瓣莲花绽放时,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真相——所谓归墟,不过是初火燃烧后的灰烬;而他们历经的劫数,皆是莲根吸收恶念的养料!
墨祖的嘶吼从地底传来,三千青铜手臂破土而出。每只手掌都握着一枚婚书碎片,拼合处正是莲花根须的节点。孤神奇缘的葬天剑突然软化,剑身流淌成金蓝相间的星砂,在他掌心凝成刻刀模样。
"该写结局了。"冰棺女子消散前的最后一缕魂火附在刻刀上。当刀锋触及莲花根须时,每一道纹路都浮现出因果纺车的经纬线。孤神奇缘突然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劫天枢,是师尊用三万年因果喂养的人形法器!
婚书碎片突然暴起,在虚空拼成遮天巨网。网上每个结点都坠着青铜笼,笼中囚禁着金灵儿的记忆残片。孤神奇缘的刻刀划过星砂帛书,写下的每个字都化作火凤,衔着莲瓣撞向巨网。
"没用的......"墨祖的声音从每个青铜笼中传出,"你每斩断一根情丝,她就离魂飞魄散更近......"
最后一笔落下时,帛书突然自燃。火光照亮了归墟最深处——那里沉睡着蜷缩的星髓婴儿,周身缠绕的并非锁链,而是三万六千道情丝。当孤神奇缘的刻刀刺入婴儿眉心时,他听到了金灵儿跨越轮回的呼喊:
"以我残烬......换你......"
星髓轰然炸裂,迸发的光尘中浮现往生舟的轮廓。舟头站着撑伞的蓑衣客,伞面星图缺失处,正与婴儿背后的封魔印严丝合缝。当伞尖刺入墨祖真身时,整片归墟突然收缩成莲子大小。
孤神奇缘握着莲子跃上往生舟,看见舟尾刻着四行新谶:
孤鸿不栖旧枝桠,
神火重燃并蒂花。
奇峰云散见星冢,
缘生劫尽绘新卦。
莲子落入混沌海时,老板娘抱着婴儿站在岸边。那孩子腕间的红绳突然断裂,绳结坠海处绽放出金蓝双色的莲花。当第一缕莲香弥漫三界时,所有修士都听到了天道钟鸣——这次钟声里,终于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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