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受伤

自打卫生局局长来过以后,血防医院里就忙起来了。

打算做教室的房子打了两道隔壁。其中两扇窗户改成了门。墙壁都重新批了灰,刷了白色的墙漆。门窗都换成新的,上了透明的玻璃。

宿舍只是把墙壁刷了一遍。门窗换了新的。一个房间能排三十张床。如果分成上下两层,能住六十个人。

双人床已经通过血吸虫病专管员联系了水库里的平山村定制。

每张八十块,定了一百张。合同规定送或上门,免费负责安装。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下了一天一夜。靠近大门的教室积了一滩雨水。房子漏雨了。

泥水陈师傅借助毛竹做的梯子爬上房顶,把灰瓦重新排了一下,把断瓦换掉。

曾卫国负责往上面搬新瓦。另外一个女工在下面扶着梯子。

房子有两层那么高,梯子到了上面颤巍巍的。

每次到上面,曾卫国心里面总有一种不稳定不踏实的随时都可能坠落的感觉,腿也不由自主地打颤。

他一只手夹着两片灰瓦,另一只手抓住梯子横杆向上迈一格。身体紧贴着梯子,再抓住上面的一个,在往上迈一格。

越到顶上,心里越慌。总有一种恐高的眩目的感觉。

“镇静!镇静!”曾卫国告诫自己,“别往下看。”

然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第五次快爬到顶部的时候。曾卫国不知道怎么的脚下踏空,顺着梯子滑了下去,砸到了扶梯子的女工身上。

他头磕到旁边堆放的灰瓦片上,太阳穴上面的地方开了一个口子。血流如注。

女工被他一百二十斤的身体砸晕了。

好在躺了一会就清醒了,并无大碍。

曾卫国头上缝了三针针,缠上了绷带。

曾志兴见了心疼的直摇头头,不停地叹气。

“没事吧?”

“没事……”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您也别说他了。”肖长晨在旁边劝道,“他也不想啊!好在只是皮外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我看还是不要做了,就叫他管水泵吧。”

曾志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曾卫国因祸得福,不再搬砖了。转而看管水泵。同时要早起开大门,晚上关大门。顺便给泥水、木工记考勤。

食堂右侧的角落里有一个最高的建筑——水塔。

水塔下面有一口水井,有一台柴油机带动一台水泵。

每天都要开一次机把水塔打满水,够用两三天。

每次都要等水塔上面水溢出来的时候再关机。水总要哗哗流很久。

曾卫国利用连通器的原理,在水面放一块浮标,系一根绳子通到下面,水满的时候在绳子头做个标记。下次到标记的地方就关机,省得做无用功。

十月底。

一辆救护车送来了很多人。他们是从县内各个医院抽调来的有名气的医生。是来当老师的。同时也是站错了队来接受思想改造的。

他们之中有中医、中草药、西医内科、外科、药剂、化验、护理,X线。几乎包含了医院里所有的科室。

他们都住在山角下的那幢职工宿舍里。

十一月初。

王副局长来视察工作,带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以前是人民医院的药剂科主任。

他调过来当血吸虫病防治院副院长。卫生进修学校副校长。

“这是黄万群,”王副局长向曾志兴介绍道,“是来协助你工作的。十一月二十日学员就报道了,正式开课了。你们要好好配合,把工作做好。”

曾志兴握住黄副校长/院长的手,高兴地说,“欢迎!欢迎!”

“以后多指教。”

“不敢当。工作千头万绪,以后要多靠你了……”

“我看,你们做一下分工,”王副局长插嘴说,“老曾管全面。万群管后勤。你们看怎么样?”

“我听局长的。”黄万群说。

“我没意见。”曾志兴表态道。

在黄万群的眼里,副局长怎么变成局长了?

曾志兴疑惑地看了一眼黄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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