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外面排了很多人。
曾卫国倒腾着两只脚感觉快要憋不住了。
进到厕所里面，一排的蹲坑，都有人占着。
地上到处都是屎尿。
曾卫国垫着脚尖退出来，急急忙忙闯入了对面的厕所——
一进门看见林筱雨……
“流氓！”林筱雨急忙提裤子大喊。“流氓！”
曾卫国全身颤抖了一下，醒来了——原来是梦。
曾卫国看了一下时间四点五十分。
曾卫国起来去厕所尿尿。
南方的小便池是分开的。
曾卫国回忆梦中的场景：应该是东北小学校里石头砌的简陋的厕所……筱雨怎么会在东北上厕所呢？真是奇怪哦！
他想极力回想林筱雨的样子，确变得模糊起来。
是白天想多了，晚上才出现在梦中。
不要想她了。曾卫国开大门的时候告诉自己。想多了会疯掉的。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曾卫国又躺回床上，想着梦中的筱雨，不知不觉睡着了。
“铛铛……”冯英俊敲着脸盆在叫，“起床啦！起床啦？”
曾卫国睁开眼睛，八点钟，睡意朦胧。
“睡傻了吧？”冯英俊笑道，“太阳照屁股了！”
曾卫国这几天都没睡好，虽然十点就上床了，但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冯白英打起呼噜的时候，还想着她……
办公室。
曾卫国正在刻《红楼梦》。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筱雨走了进来，突然握住曾卫国的手说：“你看我的手多烫啊！”
“啊！真的。”她的手好柔软，好烫，“你怎么搞的？”
“刚洗完衣服。”
冰冷清澈的永安江水从门前灌溉渠流过，姑娘们总会找点东西到里面洗一洗，洗完了之后就会有林筱雨的那种感觉。
大概是冷的刺激加快了血液的流动吧。
“这是正常的。”曾卫国握住林筱雨的手，感受着她的体温。
林筱雨抽回了她的手，瞟了一眼曾卫国。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渴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曾卫国内心里产生了一种想拥抱她，想抚摸她的冲动。
“歌抄多少了？”林筱雨转开了身，背对着曾卫国。
她的长发披在脑后，又粗又直又亮。白衬衫里面的胸罩把脊背勒出一道深深的勒痕，腰部收拢的很细，圆滚滚的屁股衬托出优美的曲线。
“有一半了，”曾卫国回答说，“我天天都在抄。你也抄两首吧。”
“我的字不好。”
“我的也不好啊！”
“你比我写的好。”，她坐到桌前一笔一划地抄了起来。
“啊！不是很好吗？还说不好！”曾卫国趴在边上看。
“走开！”林筱雨推了一把曾卫国，“不让你看！”
“哪——”她站起身来，“我拿回去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饭后，天已暗了下来。田野里的蛙鸣老远就传过来，吵得人好心烦。
曾卫国难以控制住内心的渴望，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林筱雨住的门前。
敲了敲门，感觉自己的心也在“咚咚”地响。
“嗨！”林筱雨见是曾卫国，看上去很高兴，一把将他拉进屋，“快来！快帮我抄两首。”
“你抄几首啦？”曾卫国打开笔记本，她只抄了两首。
前面的还一笔一划的，到后面就乱划了，没耐性！
“我都看书了。”林筱雨为自己辩解道。
李老师把笔记本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歌曲，叫了起来，“你们年轻人不得了啦！都抄些什么歌？”
“怎么啦？”
林筱雨从母亲手里抢下笔记本，放到曾卫国面前，“别管她，你快抄你的吧！”
“你们唱也不会唱，抄它干什么？”李老师嘟囔道。
“李老师会唱吗？”曾卫国抬头看了李老师一眼。
“屁！”林筱雨感觉说过了，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李老师从曾卫国手里拿过歌本，翻了翻，“年轻的时候都会唱，可现在都忘了。哎！这首我会。”
李老师指着《夜伴歌声》说，“唱不好可别笑啊。”
李老师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唱了起来：
空庭飞着流萤，
高台走着蛩韵。
人儿伴着孤灯。
……
“不知怎么晚上兴奋起来了！”林筱雨取笑道。
李老师并不理会，放下歌本，“我给你们唱《红楼梦》吧。”
“啊！行了！行了！”林筱雨两手捂着耳摇着头说，“没人听！”
李老师从床下拿出《红楼梦》的歌本，林筱雨一把夺过去：“哎！小曾哥，你把这个刻起来好吗？”
李老师说，“真的，《红楼梦》现在可流行啦！”
“啊！刻吧！小曾哥，现在就刻吗！”
林筱雨又显出了孩子般的焦急与可爱来。
“我怕没时间，”曾卫国犹豫了一下说，“讲义还没刻完呢。”
“不要紧。”李老师急忙说，“讲义现在不用，毕业前刻完就行。”
“怎么？上课不用吗？”
“不用，只是给他们参考用的。”
“那好，我就刻吧。”
“刻得好一点。”林筱雨说，“比这个要好！”
林筱雨抖了一下手中的《红楼梦》歌谱。
“我尽力吧！
林筱雨越发显得孩子气了，在灯前抓飞蛾，抓一个就说一声，“把你嫁到山头去！”
曾卫国看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了。
李老师把曾卫国送到门口，说了声，“有时间过来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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