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师傅拿着一篮子鱼干来到曾志兴的住处。
“你这是干什么？”
曾志兴正在给教外科的陈老师写评语。见小陈师傅，就站起来问道。
“以前和小曾要了一点****，在河里投了点鱼，晒干了……”
****是灭螺的药，怎么可以用来灭鱼？
“简直瞎闹！****有毒的……”
小陈师傅递上烟，给曾志兴点上，笑着说，“没事的，毒不死人。浓度很低的。”
“真是的，毒死人你就完蛋了。还会牵连到我。以后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曾志兴缓了缓口气，“现在都有活干吗？吉云干活怎么样？”
吉云是曾志兴妹妹的大儿子，在家里闲得没事干，给他安排在小陈师傅手下做泥水小工。
“吉云很能干的……听说学校要盖教学楼，是真的吗？”
“是真的。”
小陈师傅凑近曾志兴说，“能不能把活交给我们干？”
“我说的不算……”
“您堂堂校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曾志兴猛吸一口烟，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卫生局王副局长在管。想要接工程，也要按正常的招标流程招投标……”
小陈师傅殷勤地又递上一支烟，“您不懂，招标只是做做样子，都是内定的。”
曾志兴把烟推开，“我是不懂……你直接找王副局长好了。”
“王副局长不熟……”
“王副局长喜欢喝酒，你请他喝两次就熟了。”
“您帮忙介绍一下……”
“王副局长我不熟……”
小陈师傅起身告辞。
“哎！鱼干……”曾志兴想把鱼干还给他。
小陈师傅头也没回就下楼了。
曾志兴把鱼干倒入塑料袋里，发现鱼干下面有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叠钱。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千块。
“净他妈的扯蛋，这不是叫我犯错误吗！”曾志兴心里骂道。
第二天。
曾志兴叫曾卫国把小陈师傅找来，连鱼干带钱还给小陈师傅。
“你这是行贿受贿，是要坐牢的！犯法的事不能干。”
小陈师傅连连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只是想请您帮帮忙，没别的意思。”
“真想接活就走正常渠道，别搞歪门邪道。”
“是。是。您说的是。”
看着小陈师傅尴尬的样子，曾志兴挥了一下手，“算了。你把你们公司的资料拿来，我给你递上去。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好！”小陈师傅由惊转喜，“那先谢谢曾校长了。”
教学楼被隔壁村李老板包下来了。
小陈师傅找曾志兴吐槽。
“黄副校长说帮忙，给了他一万。结果事没成。钱也没退。”
“该！”曾志兴骂道，“早就警告过你了。歪门邪道走不通。”
“你不知道建筑业的潜规则。哪有不送礼的。”
“你确定？可以为你说的做证吗？”
曾志兴愤愤不平：简直无法无天。贪污腐败！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以。”
曾志兴叫小陈师傅在纸上写了事情的经过，按了红手印。
曾志兴把纸叠起来放到信封里，说：“我向局长反映。看局长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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