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尤娜的叛变
林宴发现尤娜在偷偷收集死者的脑组织。
凌晨三点十七分,监控画面显示她跪在保存派哨兵的尸体旁,手术刀精准地切开颅骨。当她把泛着蓝光的海马体装入培养罐时,那团组织突然伸出神经突触,缠绕上她的手指——像久别重逢的恋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林宴从阴影里走出,脉冲步枪对准她后颈的发光纹路。
尤娜没有回头,她的防护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新长出的第二层皮肤——半透明薄膜下,无数微型处理器正在重组。"我在完成播种者的工作。"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这些脑组织会校准收割协议……让至少十分之一的人类意识活下来。"
枪管抵住她脊椎时,尤娜突然转身。她的左眼已经完全晶体化,虹膜里映出林宴举枪自尽的未来画面:"你也在名单上,队长。"
(2)阿德里安的病毒
工程师在机械义肢里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芯片。
拆解左臂时,液压管里涌出的不是润滑剂,而是粘稠的蓝绿色液体。它们自发组成苏美尔计数符号,指向义眼深处一块陌生电路板——上面刻着与方尖碑相同的符文。
接入分析仪的瞬间,整个营地电力系统失控。阿德里安的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警告:
「检测到第7次收割协议病毒——是否清除载体Yuna Lin?」
他的机械手指突然掐住自己喉咙,而生物右手疯狂点击"否"。当两种力量在神经末梢交战时,他听见芯片里传来陈铎的声音:"你以为反抗是自由意志?那只是我们允许的误差。"
(3)白芷的翻译
复眼让白芷看懂了方尖碑的真正含义。
六千个晶体透镜同时聚焦,碑文在视界中重组为立体流程图:
1. **播种阶段**:火种号将人类基因投放到地球
2. **培育阶段**:文明被诱导发展量子科技
3. **收割阶段**:达标意识上传,其余格式化
"我们不是被绑架的。"她擦去鼻血,复眼渗出荧光黏液,"地球才是实验场……人类只是载体。"
林宴的战术终端突然响起警报。监控显示,尤娜正带领十二名半转化者走向量子山脉,他们用割开的手掌在岩壁上绘制的巨大电路图——正是白芷复眼里看到的收割程序启动码。
(4)林宴的处决
脉冲步枪的充能声在隧道里回荡。
林宴瞄准了尤娜的后颈,准星里她的颈椎已经半透明化,露出内部光纤般的神经束。战术头盔显示着处决名单的倒计时:00:04:32。
"最后机会。"他拇指拨开保险栓,"转身。"
尤娜继续绘制电路,她的声音混着量子山脉的共振传来:"你知道为什么名单要求你最后一个死吗?"岩壁上的发光线条突然组成林宴的脸,"因为播种者需要你见证……人类意识最美的绽放时刻。"
方尖碑第五个符文亮起时,林宴扣下了扳机。
蓝光吞没隧道的瞬间,尤娜的身体碎成万千光粒,又在量子山脉表面重组为巨大的人脸——她微笑着,瞳孔里映出二十面体降下的收割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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