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4.5清明节,这个烧纸祭祖的日子,雷公电母可能吃了药,从凌晨开始,大雨就没停过,仅仅半天时间,村子上游的水库就崩塌了,洪水滔滔而至,住在村边的房屋瞬间被卷走,不留一点痕迹。
在一个供销社大院的宿舍,一个妇女正在大声的嚎叫,仿佛要和雷声比个高低。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妇女停止了叫声,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一个九斤重的男孩呱呱落地,他的父亲认为是大雨给自己家添了人丁,当场给孩子取名叫“雨生”。
孩子出生,一家人只顾欣喜,却浑然忘记当天是清明节,没有上坟,雨停了以后,也没有去看,结果自己家的坟被大水冲没了也不知道。雨生的母亲只看了孩子一眼,就因产后大出血,一命呜呼了。
到第二年也就是1951年7.15这天,小雨生在大街上玩的时候,被猪圈跑出来的猪给拱倒了,脸朝地,左眼受损,幸亏没有变瞎,村里边大人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猪gong子。
说来也怪,从这天起,每到晚上的时候,猪gong子都会哭个不停,嘴里咿咿呀呀喊着红灯笼,绿衣服之类的。
到了五岁那年,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大人问他,他就说这里有人。把大人吓坏了,以为孩子脑子不好使,在说胡话。
找医生郎中都查不出问题,说这孩子脑子正常的很。
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云游四方的法师,法师见到他第一眼,就说让这孩子跟着我吧,否则这孩子命犯吞啖煞,恐怕熬不过12岁。
家里人虽然不舍,可孩子总说一些胡话,心里也着急,于是便把猪gong子交给了法师,跟随他到处游荡,给死人做法事等等。
到了猪gong子28岁的时候,法师把他送回来,此时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可眼睛的问题也越来明显,一只眼睛正常,另一只因幼时的意外而略显呆滞,却仿佛能穿透世俗的迷雾,直视那不可言说的幽暗。
雨生的右眼,清澈如水,映照着人间的烟火;而左眼,却时而混沌,时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像是藏着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法师送他回来那年,就去世了。走的前一天,猪gong子看到法师的头顶有三道灵光,想要突破天灵盖飞出去,他疯狂的用各种办法,想要留下。
可法师说:“雨生啊,为师阳寿已尽,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虽然你能看到一些东西,但是你却改变不了事实,为师当年强行给你改命,已经造成了那边的不满,你记住,为师走后,要把我的尸体抛在荒郊野外,千万不要埋葬!若三日之内,肉被野兽吃干净,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说完便咽气了。让猪gong子奇怪的是,他的三魂七魄不见了!
送走了师父,猪gong子便开始自立门户,为周边乡镇的死者超度,做法事,到了他三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名声大噪,开始接全国的活,从此开始了他那传奇的一生。
猪gong子把这辈子发生过的事,每一件都写在了本上,就和目录一样,但是具体的过程并没有写。
我爷爷和他是兄弟,所以我也算是他的孙子,去年给他们搬新家,翻到了那厚厚的,已经泛黄的三个本子,才看到上面的东西。
后来我每个周末都回老家,让他给我讲述上面的故事,我用手机记录下来,一直到上个月,才把这三本书的故事记录的差不多。
我问猪gong子:“爷爷,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猪gong子捋着自己的胡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他们也不会来伤害你。”
“那爷爷你见过这么多的悲欢离合,经历了这么多怪事,心里能释怀吗?”
“说实话,年轻那会,刚跟着我师父出去那年,我也释怀不了,但是时间久了,就看淡了,没有感觉了,这辈子送走的人太多了,自己儿子都让我送走了,你说我还有什么释怀不了的?”
他儿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他儿子79年出生,在2022年9月初,我结婚那会,他儿子还专门从市里跑回来忙前忙后的。
我结婚不久,正好过八月十五,他就准备过了节再回市里。
那几天一直在村里和朋友喝酒打麻将。有一天晚上回家,猪gong子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对劲,印堂发黑,眼睛发黄,头发干枯,唇青舌黑,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左眼竟然看到他的三魂已经少了一魂,知道这是快完的节奏。
猪gong子不敢怠慢,连夜让醉酒的儿子交代一下,还有没有什么没完成的愿望。
他儿子虽然活了半辈子,但是一直不相信自己爸爸的能力,认为他就是个神棍。
所以和他爸吵了一架,就回屋睡觉去了。
猪gong子赶紧穿好衣服,并拿起他儿子的一件衣服,沿着他回来的路,试图找到丢失的那一魂,可是找到凌晨两点多了都没有找到。
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半夜天冷,坚持不住,只能回家了,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睡不着,到了五点多想去看看儿子怎么样了,结果一进屋就傻眼了。
儿子躺在床上,瞪大了双眼,已经凉透了。真可谓是“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啊!”
看着床上直挺挺的儿子,旁边还站着一个虚影,和他儿子长得一模一样,那是七魄的结合体。
他儿子的虚影看着自己的尸体,看着身边的父亲,露出悲伤的神情,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应该听父亲的话。
猪gong子瘫坐在地上,已经老泪纵横了。和儿子说了会话,到了六点多,才踉踉跄跄的出门,通知邻里邻居过来帮忙。
村民们知道了这件事,都很震惊,因为他儿子才不到50啊,怎么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啊!
猪gong子却说,这都是命。他儿子刚出生,就被扯掉了半个魂魄,只剩下两个半魂魄,他一直猜测是因为祖坟没了,自己又被改了命,所以在他儿子身上讨债来了。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丢了半个魂魄的儿子,到死也没娶到媳妇儿,虽然人不呆不傻,但是命该如此,不信能行吗?
儿子死后,猪gong子一狠心,把自己的左眼挖掉了,当时在我们这边传的沸沸扬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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