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金光劈在陈长安天灵盖的瞬间,他恍惚看见个白胡子老头冲自己挤眉弄眼:“小子,接刀!”
“接你大爷——”脏话没骂完,身体突然不受控地腾空。血魄刀鞘炸开猩红雾气,他像个提线木偶般撞向叶红绫的刀锋,双手“啪”地合十,竟死死钳住那柄饮血无数的短刃!
叶红绫瞳孔骤缩。血衣楼的“刹那芳华”从未失手,此刻刀身却在混混掌中嗡鸣挣扎,仿佛遇见天敌。
“撒手!”她抬膝顶向陈长安腰眼,却听他鬼哭狼嚎:“姐姐!我手自己动的啊!”
天机阁的哭笑鬼面人突然甩出九张符箓,黄纸在空中燃成火链:“血衣楼的孽障,连同药引子一并收了!”赤甲卫的弩箭同时离弦,箭簇刻着镇邪铭文,三方杀招在破庙中央轰然相撞。
陈长安被气浪掀翻在香案上,后腰硌着硬物——半截霉烂的桃木剑。腕间刀鞘纹路突然暴起,脑中响起炸雷般的口诀:
“天灵灵地灵灵,帅哥接刀最留情!”
“这什么鬼东西?!”他刚想捂住嘴,喉咙却不受控地大吼出声。叶红绫的刀锋再次袭来时,双手自动摆出拈花状,指尖擦着刀刃划过,竟“叮”地弹开必杀一击。
鬼面人突然暴退三步,罗盘“咔嚓”裂开:“不可能…这是初代侠圣的‘无垢体’!”
陈长安趁机滚到供桌下,瞥见掌心浮现淡金纹路,哭丧着脸摸出霉烧饼啃了一口压惊:“您老显灵也挑个正经口诀行不行?”
赤甲卫的弩箭突然调转方向。“镇抚司听令!”领头将领刀指天机阁众人,“缉拿血衣楼余孽,阻挠者按谋逆论处!”
“好个一石二鸟。”鬼面人冷笑,袖中滑出骨笛吹响。地面猛然隆起土包,三具紫皮阴尸破土而出,腐臭的指爪直掏陈长安心窝。
叶红绫旋身掷出七枚透骨钉,钉尾拴着血红丝线,阴尸瞬间被绞成碎块。她拽住陈长安衣领跃上房梁,压低声音:“刀鞘沾了你的血,现在你是血魄刀主…”
“刀呢?!”他看着空鞘快哭出来。
“刀在幽冥海。”她劈开瓦顶,“不想被炼成药引就闭嘴!”
夜风裹着血腥味灌进喉咙。陈长安被拎小鸡似的在屋顶腾挪,身后箭雨与符火交织成网。路过泥犁巷时,他瞥见赌坊刘掌柜抱着钱匣子逃窜,突然福至心灵,扯嗓子大喊:
“血魄刀在刘掌柜裤裆里!金光就是他放的!”
半数追兵下意识转头。叶红绫脚下一踉跄,刀柄狠狠砸向他后脑勺:“找死吗!”
“疼疼疼!我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哎呦!”
刀鞘纹路突然发烫,陈长安鬼使神差地并指戳向追得最近的赤甲卫。那人重甲“砰”地炸开,露出里层的金丝软甲——胸前赫然绣着盘龙!
“皇城司的狗!”鬼面人尖啸,“蔺阁主果然没料错,你们早想…”
叶红绫突然捂住陈长安口鼻,纵身跳进臭水沟。黑暗吞没视野前,他听见上方传来莫老鬼醉醺醺的哼唱:
“泥犁巷里出真龙哟,破布袋装得天下痛…”
腐臭的污水灌进鼻腔,陈长安挣扎着要浮起,却被叶红绫按着脑袋下潜。黑暗中有什么滑腻的东西缠上脚踝,刀鞘纹路骤亮,映出沟底森森白骨——有人骨,也有兽骨,额间皆嵌着星形铁片。
“天机阁的傀儡尸…”叶红绫的声音浸着寒意,“他们早盯上你了。”
陈长安憋气到极限时,头顶突然传来木板挪动声。他猛地冒头,对上一盏昏黄油灯,持灯的是个缺牙老太婆,手里菜刀滴着血:
“小郎君,买棺材吗?现杀现做,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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