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的考验】
"三日之内,学会'十步一杀',否则,滚。"
盖聂的声音比剑锋更冷。
扶苏站在剑阁中央,十一岁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盖聂的剑阁建在咸阳宫最高的角楼,四面无墙,只有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灌入。他的木剑已经折断七把,虎口渗出的血在剑柄上结了冰渣。
"剑不是用手拿的。"盖聂的铁剑突然拍在扶苏后颈,"用你的命拿。"
扶苏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胸口的钜子印骤然发烫。他强忍剧痛,按照《逍遥游》心法调整呼吸,却发现盖聂的剑气竟在刻意刺激他经脉中的墨家内力——这是要他强行融合两派武学!
"看好了。"
盖聂的身影突然模糊。扶苏只觉喉间一凉,铁剑已抵在咽喉。更可怕的是,身后十步外的铜灯齐齐熄灭,灯芯却完好无损——剑气精准割断了火焰,却未伤灯盏分毫!
"明日此时,我要见血。"盖聂收剑入鞘,"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剑阁焚书】
胡亥的笑声在剑阁外响起时,扶苏正在默记剑诀。
"扶苏哥哥!"十岁的孩童蹦跳着闯入,手里举着个精致的青铜烛台,"赵老师让我给你送灯油!"
烛火摇曳,映出胡亥眼底的恶意。扶苏的瞳孔骤缩——那灯油泛着诡异的绿色,分明是遇风即燃的"猛火油"!
"小心!"
胡亥"不小心"绊倒,烛台朝着古籍堆飞去。扶苏本能地扑出,木剑精准挑飞烛台,但仍有几滴火油溅在竹简上,"轰"地燃起青紫色火焰!
"救火!快救火!"
侍卫们冲进来时,胡亥早已溜走。扶苏扯下外袍拍打火焰,却在烟雾中看见——燃烧的竹简上浮现出隐形墨迹:"钜子血脉......可解......帝王毒......"
火势很快被扑灭,但最关键的三卷《墨家机关总录》已化为灰烬。盖聂盯着焦黑的残简,突然冷笑:"赵高终于忍不住了。"
【白芷的发现】
太医署的药房里,白芷的银针在烛光下颤抖。
她正在翻阅一本泛黄的诊籍,突然僵住——嬴政二十七年的记录上写着:"中墨家'牵机引',毒入心脉,幸得......"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但页脚粘着一小块褪色的绢布。白芷用银针挑起,对着灯光细看:
"钜子以血为引,剜心救之。"
她的朱砂痣突然刺痛。这页记载的时间,正是扶苏出生前三个月!
"原来如此......"白芷猛地合上册子。难怪扶苏的血能压制嬴政体内的余毒,难怪钜子印会在此时觉醒——那根本不是传承,而是反噬!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白芷迅速将诊籍藏入袖中,金针已夹在指间。
【青禾的警告】
扶苏的寝宫内,青禾正在为他包扎手上的烧伤。
"节用派来了七个人。"她声音压得极低,"三个扮作宦官,两个混入羽林卫,还有两个......"她的指尖在扶苏掌心画了个"赵"字。
烛火突然摇曳,铜镜映出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青禾的银簪瞬间射出,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他们不要您的命。"青禾撕开袖口,露出手臂内侧渗血的竹简纹,"他们要抽干您的血——当年钜子用血脉救嬴政,如今节用派想用同样的法子控制他!"
扶苏胸口钜子印突然剧痛。他想起燃烧竹简上的残字,想起盖聂说的"你母亲布的局",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难道自己的出生,本就是一场解毒的阴谋?
【夜半剑鸣】
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夜,扶苏独自在院中练剑。
"承影"短剑在月光下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他按照盖聂所教,将《逍遥游》心法导入剑招,忽然福至心灵——第十步踏出时,剑尖竟迸出三寸青芒!
"唰!"
十步外的铜灯应声而灭。扶苏还来不及欣喜,突然听见墙头传来掌声。
"不愧是钜子之子。"
青铜面具人蹲在墙头,面具额心的玄鸟纹与扶苏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但你以为,盖聂真是在教你剑法?"
那人甩来一物。扶苏接住,发现是半截竹简——上面记载的,赫然是"十步一杀"的致命缺陷:
"此招一出,必引动钜子印反噬,经脉俱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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