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经年过,时光饶过谁。
两年一晃眼儿而过,对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邻们刻下了沧桑,却偏爱了柳大山一家——健康,聪慧,富有希望。
在研究清楚空间的用途后,柳穗首先考虑到的便是改善家人的体质。
父母整日劳作,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兄长柳文虽聪慧好学,却因家境贫寒,营养不足,恐日后疲以应对考试;长姐柳月年纪尚小,正适合塑造体形。
于是,她开始悄悄行动,每天趁着家人不注意,将灵泉之水混入日常的饮食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变化在悄然间发生。
父亲柳大山原本染霜的两鬓又复生青丝,干起农活来身板更挺拔有劲儿。母亲张氏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月子里落下的多年咳疾也消没无踪。
十岁多的柳月出落得愈发温婉好看。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她不仅身姿绰约,亭亭玉立,还勤于持家。时常帮着母亲操持家务,煮饭炒菜的手艺越来越好。很受柳穗这个穿越者的肯定。
柳月善绣人物花草,即使所用绢布的色彩单一,仍无法掩盖图案的栩栩如生。邻里乡亲们看到柳月绣的物件,都纷纷夸赞,甚至镇上有人闻名愿出高价购买给女儿添妆。柳月将自己绣品换来的钱交给母亲,张氏看着女儿如此懂事,心中满是熨帖。
变化最明显的当属在外求学的兄长柳文。站而如松,气宇轩昂,朗眉星目。坐论学问,过目不忘,思维捷达。
两年里时间,凭借着对读书的喜爱和想要改变命运的执着。在灵泉滋养下,已然通读了四书五经。他的才华渐露锋芒,在镇上的学堂中脱颖而出。
这一年,14岁的柳文迎来了人生中重要的时刻——童试第一场。
县试那天,一家人早早地就起床了,柳穗用灵泉水煮了几个鸡蛋,柳月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希望兄长能有个好状态。柳文看着妹妹们精心准备的早食,心中满是感动。
坐着早早雇好的马车,柳大山亲自把儿子送到县城。考场外人头攒动,伴着长辈的叮嘱声;考官的检查声;考生们的交谈声一起。柳文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考棚。
考场上,他文思泉涌,手中的毛笔吸满墨汁,在试卷上飞速书写,洋洋洒洒,应对自如。
放榜当日,为了早点知道消息。柳家上下一起来到榜前,挤在人群中。
柳穗央求父亲将自己高高举起,眼睛快速地扫过榜单。“柳文!柳文中了!是阿兄,甲等第二名。”柳穗激动地大声喊道。
柳大山和王芸娘眼中满是泪水,他们为儿子感到无比骄傲。
柳大山拍着儿子肩膀:“好!好!真是我们柳家的骄傲!”
柳文绷直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浊气。然后道:“爹,娘。儿子没有让你们失望!”
柳月则与有荣焉的看着兄长。
县试过后第二天,柳文身着簇新长衫,怀抱鲜花与糕点立于镇上学堂匾额门前,晨光洒在他的身上斑斑点点。
深吸一口气,柳文踏入,见夫子吴名伏案批改课业,恭敬行礼,弯腰至九十度。 “学生柳文,幸得夫子教导,才能得中,特来拜谢!”
夫子抬头,欣慰微笑,起身扶起柳文,轻拍其肩。“是你勤勉,莫负才华,日后更要精进。他日有所成,方可报效圣恩,有用于社稷。”
“你日后进学如何打算?可已有计较?”夫子收敛情绪后,放下手里的《劝学》篇,继续道。
“回夫子,学生已备好《史记》《楚辞》《文章正宗》等读本打算居家自读,以待府院二试。”柳文毕恭毕敬的回道。
“嗯,为师虽知你性情坚毅,不会疲懒。但如此终不如与人同窗,交流作讨,方能鉴不足。况,没有名师指正,分析形势,亦极为不妥,无法明晰政要之治。”夫子捻须沉思后说道。
“罢了,岂可见人才凋落。你今日回去后做好准备,带上文章,明日随我前往赋闲隐居于此的许进士门上。许进士其人学识渊博,在朝时勤政爱民,很有贤名。若能拜如其门下,你才方能借力踏好风,送你入青云。”
次日秋暝山庄内,许进士听了吴夫子的恳请后,起初并不愿意受此打扰,但在考较了柳文的学问后,观其气度不落凡,言辞有见地。心道此子他日终究凌云起,或可继承自己的衣钵,最终答应收柳文为关门弟子。
“既如此,你以后就随为师研读经史子集吧。但入我门下作学问须秉直守正,恪守道义。若有违戒,老夫亲自收你。”许进士喝了柳文的拜师茶后如是叮嘱道。
柳文跪地行礼,“弟子柳文谨记先生教诲,必不敢犯。”
从此在许进士的悉心栽培下,柳文的学业更是竿头日上,一日千里。
随着日子越过越好,柳大山一家筹备盖新房。如今的房子,年久失修,每逢下雨天,屋内就会漏雨,墙壁也出现了条条深深浅浅的裂缝。
王芸娘拿出家里这些年的积蓄,开始罗列用钱的头项。“地基、土坯、请人、买肉……”一一计算。
柳穗也将自己偷偷攒下的一些钱拿了出来。
柳大山抓住地里闲下来到这段时间,开始选址买地,跑材料,请乡邻,一刻都忙得停不下来。
打地基那天,天还没亮,大家早早得一起开干,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推着小车,热热闹闹地整起活来。挖土的挖土,运土的运土,不一会儿,地基的轮廓就显现出来了。
接着打土坯。柳大山和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把黏土和水搅拌均匀,然后用特制的模具一块块地制作土坯。烈日下,他们的汗水不停地流淌,浸湿了衣衫,但都不曾喊累。王芸娘和几个妇人一起在旁帮忙煮茶造饭。
经过几天的努力,上千块和着秸秆干草的土坯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空地上,在阳光下泛着土黄色的光芒。配着青砖红瓦,搭建起来汇成别样风景。
紧跟着造暖炕,上梁,安门窗,修院子……五间方正敞亮的屋子蔚然新立。
院子里,柳穗种上了一些花草,都是用灵泉水浇灌的,长势格外喜人。
乔迁之日,柳家热闹非凡。乡亲们他十个鸡蛋,我两尺红布,你一罐菜头,纷纷带着贺仪而来。
柳大山一家摆下丰盛的酒席。饭桌上柳大山端起酒碗,“各位叔伯婶娘,弟兄邻友,没有大家不辞辛苦的帮忙,我家的新屋不会这么快建成。这份恩情,我们全家不会忘!”
“快别客气,乡里乡亲的,这是寒碜人呢。”
“就是就是,大山出息了,这屋头在附近也是能叫得上号了。”
“大山家的娃娃也出息,她芸婶子你看我娘家侄女能说给你家文小子不?”
“今年地里的收成看着也是能成,老天保佑好年头呀。”
……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唠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