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倒是出息了,要知道以前你最是混不吝了,现在都当上大将军了。”
裴伯临感慨,拍了拍裴昭景的肩膀。
裴宸远也在一旁插诨打科,“是啊二哥,当时我听娘说是因为怕承王报复才将你送走,这半年你都做了什么升得这么快?这大哥才刚当上翰林院编修呢,你这都变成从三品大将军了。”
他语气中很是艳羡。
旁边的裴蓉蓉也很是好奇。
若裴伯临和裴宸远是有庄钰君帮扶的原因在的话,那么裴昭景能够变成现在这样,当真是他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
毕竟再有人照拂,这军功可是实打实的。
庄钰君坐在首位,目光也不禁落在裴昭景身上。
她虽也好奇,但到底比那几个小兔崽子知道得多。
从每一两个月收到的家书上,足以窥见裴昭景在外的腥风血雨。
既然参军,那么便是把命勒在裤腰带上。
虽然近些年战事平息,但正因如此,草莽流寇频频出头,降服这些不比打仗轻松。
这已然是成亲后的第二日了,昨日章画画在房中并未见到前院那混乱不堪的场景,她也是后来才听贴身丫鬟说才知道了事情起末,见状好奇心不比其他人少多少。
要知道,曾经的侯府在众人眼里便是庄钰君一个人挑大梁,虽有三个儿子,但三个儿子各个都不成器,唯一的一个女儿也鲜少在众人面前露面。
后来裴伯临洗心革命高中榜眼,章家觉得他终于有了身为长子的能力,百般考察下这才同意了这桩亲事。
但更多的,章家还是看在庄钰君的份上。
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婆婆,侯府关系也简单,嫁进去比去其他那些尔虞我诈的后宅好得多。
裴昭景不好意思笑了笑,颇为云淡风轻。
“还能做什么?那些草莽流寇凶狠得很,朝廷为此头疼了许久,派官差不起作用,派军队又显得太过,便就这么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我参军后一直跟在三沙叔后边做事,他曾经是爹的旧部,爹去世后他就再也没回过长安,他教导了我许多,再加上平日里我喜欢看一些兵法,就这么出谋划策,再杀几个人,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说得轻轻松松,甚至是笑着说的,但是庄钰君知道,其中凶险完全不同。
若那些草莽流寇当真如此轻松便能除去的话,那朝廷又为何忌惮频频失手?
若真随便杀几个人就能成为征西大将军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上将军?
信中上面不过渺渺数语,完全无法勾勒出裴昭景这半年以来的艰辛。
好在,他并没有令他自己和侯府失望。
“长大了啊……都长大了……”庄钰君低声呢喃,心中无限感慨。
要知道,以前的裴昭景性格耿直火爆,最容易被人利用惹事,但现在的裴昭景,哪里还能看出当初的模样。
性子沉稳内敛,不骄不躁,甚至轻飘飘就揭过自己受到的苦难。
很是难得。
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
“那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也参军了,还能当个大将军玩玩儿。”裴宸远艳羡道。
庄钰君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就拆台,“怎么,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去了给敌人使绊子吗?”
裴宸远噎住。
章画画和裴蓉蓉没忍住笑了出来。
裴伯临也笑了笑,“是啊老三,老二的功夫我们都是知道的,他能闯到现在这个位置其中腥风血雨必定不用多说,你生意头脑好又何必去掺合这滩泥水。”
“我这不是说着玩儿吗……”裴宸远扁嘴,“一个两个就知道打击我……”
庄钰君睨了他一眼,说起了正事,“三天后的宫宴,侯府也在邀请之列,届时你们可不要惹事。”
“虽说现在侯府的处境比较之之前好上许多,但到底是不能跟皇城的那些人比,此去要小心行事,谨小慎微,万般不能惹祸上身,都听到没有?”
若说邹家、王家什么的都是小打小闹,那么皇城的那些人就是不能惹的存在了。
权利身份在每朝每代都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更遑论他们这种臣子之家。
上一世她也不是没有想方设法想着去搭上那些个权贵,但是结局注定不美好。
被舍弃又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又凭什么得到他们的青睐。
历史也向来如此。
“无妨,娘,有我在呢!”裴昭景挺直了背脊,傲然扬眉,倒真有一副大将军的风范。
他虽是新上任的征西大将军,但好歹也是名副其实的从三品武将,再加上裴伯临这个前途不可限量的翰林院编修,那些人纵然再想使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庄钰君失笑,摇了摇头,并未再多说什么。
今年太后寿诞并没有大操大办,自信佛后开始,太后便主张缩衣减食,化繁为简。
皇帝为讨太后欢心,这才摒弃了以往的繁复,只选择办一场君臣之间的宫宴,算是庆贺。
上一世庄钰君对这场宫宴的印象并不深,因为她记得在这之前,就是裴伯临因受伤郁郁不得志被迫入赘王家的时候,同时裴昭景和裴宸远两人也到处惹事,她一头乱的收拾烂摊子。
这种时候她又怎么有心思参加什么宫宴。
想到这儿,庄钰君凝思了两息后也没有多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的侯府已然今非昔比,即便是再发生什么,处境也不会比上一世更加艰难。
……
两天后便是章画画回门的日子,裴伯临陪她回去后便迎来了第二天的宫宴。
一大早,侯府门口就停着四辆马车。
原本裴蓉蓉是与章画画同坐一辆马车的,然后裴伯临跟裴宸远再同坐一辆。
裴昭景因着还有公务在身,一大早就去了军营,届时直接从军营过去,便没跟他们一起。
结果早上章画画突感不适,脸色不算很好,裴伯临担心之际只能跟裴蓉蓉换了一辆。
然而即便是亲兄妹也不好同坐一辆马车,因此裴蓉蓉只好单独乘一辆。
“娘早先便入宫了,嫂嫂你若当真身体不适,想来不去娘也不会说什么的。”裴蓉蓉担忧劝诫。
实在是章画画脸色白得吓人,看得人担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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