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完了,掏空家底贷的房子要成凶宅了。
咋不买一份意外险呢,受益人奶奶。
程恰恰还没带她去点男模呢,要做个饿死鬼了……
“我受伤了。”霍靳尧开口,似有似无的负气。
温翘眨眼,“……找沈安若呀。”
霍靳尧突然捏住她肩膀,呼吸粗重,“温翘,你他妈给我记着,我是你老公!”
温翘一听,乐了,“哟,你还知道。”
他身上碘伏味和雪松香,混着沈安若惯用的豆蔻香水味直往鼻腔里钻,温翘抬手扇了扇,“臭死了,滚远点。”
他红了眼。
暴烈的吻突然压下来。
温翘捶他后背,触到了厚厚的纱布。
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本能反应。
那些模型不重,但棱角尖锐,霍靳尧伤的不轻。
他闷哼一声,松了手。
温翘推开他,起身冲进浴室。
怀里骤然空落,霍靳尧一拳砸在沙发上,浑身都透着阴戾。
在公司时还可以自我安慰——她没发现他伤的这么重。
现在切切实实的看到了,在她的眼里却没有捕捉到一丝心疼和关心的情绪。
浴室里传来电动牙刷“嗡嗡”声,震的眼眶发酸。
霍靳尧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浴室,从身后将她抱住,咬牙切齿,“嫌我脏?温翘,你浑身上下我哪没亲过,哪没摸过,现在嫌我脏?”
温翘已经刷了五遍牙,吐出一口血沫子,淡声道:“没办法,现在你嘴里有股下水道的sao味。”
霍靳尧手臂骤然收紧,虎口卡着她下巴扳过来。
可见她眼角泛红,他指尖陷进肌肤的瞬间又收住力道,软了声音,“离了我,上哪找这么帅气多金,体力又好的?以后我多陪陪你是就了。”
温翘‘嗤’的一声笑了,“霍靳尧的话,就像八十岁老太太的牙。”
“什么意思?”
“全是假的。”
霍靳尧:“……”
他气笑了,抓起她的手往自已小腹按,“有一样是真的就行。”
白天休息室的混乱尤为在目,温翘发了狠的用力一攥。
男人的最坚硬之处也是最薄弱之处,霍靳尧吃痛,本能弓腰。
“温翘,你真行!”
霍靳尧走了,气的,走之前咬牙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走之后,温翘把里里外外的房门都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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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墙皮泛着霉斑,监控探头耷拉在转角处,套着黑布袋。
路灯忽明忽暗,像恐怖电影画面。
霍靳尧突然弓身猛踹,膝盖重重顶进对方腹部,扯到了伤口,白衬衫后又氤出大片血迹。
那人哆哆嗦嗦,“霍总,我错了,要多少赔偿我都认,放过我一条狗命吧。”
男人是个开发商,据说背后有大人物撑腰,要在霍氏附近盖商业楼,下午那场突如其来的震动,是工地爆破,没控制好炸药量,殃及了周围。
霍靳尧直起腰身,铁塔般的身形压下来,活阎王似的,“明天九点,我要听到你去警局报道的消息。”
“霍总饶了我吧……”
霍靳尧不耐转身,朝巷子口走。
韩子跃“啧”了声,“看见没,得不到滋润的男人,内分泌失调。”
霍靳尧还没走远,程墨深不敢接话,默默点了支烟。
其实这事没这么严重,可谁让这倒霉蛋差点伤了他的小心肝呢。
愣是把人家八百年前干的一些不法事儿全给翻了出来。
霍靳尧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阴郁的面容稍缓。
他走出巷子口才接通电话,“温翘,我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下次可不会这么原谅你了。”
结果电话里传来温翘似有似无的揶揄,“霍靳尧,你爸让我跟你离婚,赶紧的呗。”
霍靳尧狐疑,“我爸找你了?”
“十分钟内不来,就把他送精神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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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准备睡觉的温翘听到门铃响,从猫眼望去,她不想开的。
可霍父拄着拐杖砸得整层楼都“咚咚”响,温翘只能开了。
幸好还有一层防盗门可以挡一挡。
“靳尧受伤全怪你,祸害,赶紧离婚。”霍父怒气冲天。
温翘翻白眼,“你儿子为了救沈安若受伤,该找谁找谁去,别来我这撒野。”
当初温翘要发离婚声明,霍父死活拦着,现在风声过去,终于逮到时机了。
“还敢顶嘴!”霍父脖颈青筋跳动,“安若才是正经大家闺秀,你算什么东西!”
以前,温翘爱霍靳尧,也因此愿意讨好霍家人。
除了上次在霍宅,以前霍父说什么,她都会装疯卖傻,从未顶撞过。
可是换来了什么?
莫须有,嫌弃,鄙视!
温翘:“那正好,叫你小儿子娶了嫂子,亲叔嫂扒灰,别便宜外人。”
“你!”霍父重重杵拐,“没教养的东西,咳……”
他一副随时都要挂掉的样子,温翘怕沾人命,直接回屋拿手机,拨通了霍靳尧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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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尧赶到时,老宅管家一手扶着霍父,一手帮他顺气。
温翘在一门之隔的躺椅上吃草莓。
一个快气死,一个悠哉的上天。
见他来了,温翘起身拍了拍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摞离婚协议,打开防盗门,连笔一起甩进霍靳尧怀里。
“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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