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尧紧紧盯着温翘的脸。
她没听到吧?
应该没有。
她这臭脾气,要是听到了,肯定一大耳刮子扇他脸上了。
可温翘朝二人微一颔首,便挽着陆令慈沿林荫小道往停车坪走。
客气的就像与邻居打照面,与昨天在医院的目光如出一辙。
那种恐惧再次铺天盖地的笼罩全身。
他闭了闭眼,转头看向霍父,语气晦暗,“大哥走了,您说我有义务照顾长嫂。”
“好,我照顾了,如今沈安若的孩子基本稳定,我和温翘却势如水火。”
“谁也没有资格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说完就朝温翘离开的方向追去。
霍父也想去追陆令慈,但他腿脚没那么利落,又听到霍靳尧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别忘了你大哥是为谁死的。”
霍靳尧顿住脚步,回头看他的目光如草原上嗜血的狼,“沈安若一天不改嫁,我就会照应她一天,她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但婚姻不是报恩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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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送陆令慈到车边。
矮身坐进去前,陆令慈回头,“想离开这里,妈妈带你走。”
温翘摇头,霍靳尧与陆令慈的关系本就不亲近,不想让他们母子再生嫌隙。
可她还没开口,就被霍靳尧揽住,“妈,她要去哪我会带她去。”
温翘微微挣扎,不小心扯到了受伤的手,眉头皱紧。
男人立刻扶住她,看起来比她还紧张。
陆令慈知道今天带不走温翘了,便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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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还是离开了翡翠湾,趁霍靳尧上班时,自已打车回了公寓。
当天晚上,霍靳尧就把张姨送了过来,照顾她饮食起居。
张姨再好,温翘也不想用他的人。
可家政市场又一时招不到合适的,便勉强应了。
程恰恰经常过来陪她,有时姚予白也过来。
至于霍靳尧,天天往这边跑,有时陪她吃晚饭,有时会很晚,便轻手轻脚的躺在她身边。
婚姻里都没在一张床上睡过的夫妻,分居后倒夜夜同床了。
季朝瑜也来过两次,说是慰问受伤员工。
但都没说上话,因为人家前脚进门,霍靳尧后脚就回来,跟雕塑似的往中间一戳。
养伤的日子如咸鱼,这天温翘想赶把潮流,怀怀旧,放了一部老电影,结果看睡着了。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敲门突然响起。
“来了来了,哎呦,谁呀。”张姨去开门。
程恰恰急火火的冲进客厅,抢过她手里的遥控器,“快投屏×音。”
她后面还跟着姚予白。
姚予白比较稳重,但表情也挺期待的。
温翘懵懵怔怔的,“跑我家来看电视,没事儿吧你们?”
程恰恰:“嘘,快看你老公。”
温翘精神了点,不是要看霍靳尧而激动,而是霍靳尧上电视这件事比较激动。
他以前连采访都不接的。
程恰恰说的是一个经济访谈节目,霍靳尧和季朝瑜分坐沙发两端。
两位嘉宾一一发言后,进入提问环节。
前两个是现场观众提问,中规中矩,都是关于企业的,第三个问题开始要从直播间抽取网友的问题,女主持微笑,“不知可不可提一些私人问题。”
霍靳尧性子冷淡没应声。
季朝瑜狐狸眼邪邪一笑,“我不介意。”
“有人看见霍总和季总前几天一同出现在医院,还大打出手,请问两位发生什么矛盾了?”
上来就是绝杀。
两个死对头同台,又抛出这么犀利的问题,直播间顿时沸腾。
温翘呼吸一顿,没想到还能间接扯上自已。
季朝瑜笑的随和,“都是误会,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受伤了,去探望。”
女主持小心的看向霍靳尧,“霍总呢,方便透露吗?”
霍靳尧言简意赅,“我太太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那祝霍太太和季总的朋友早日康复。”女主持人说完,‘咦’了声,闻到了八卦的味道,“霍太太和季总朋友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不然不会打起来。
季朝瑜笑而不语。
霍靳尧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锋薄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似嘲弄。
答案呼之欲出。
主持人安耐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继续下一个问题:“季总xi惯性的摸脖子上的四叶草吊坠,是有什么故事吗?”
“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送的。”季朝瑜握住坠子,表情陷入回忆:“她说四叶草象征希望和好运,她说只要我戴着它,就一定能得之所想。”
两次提到‘很重要的朋友’,指的是谁不用猜了,但霍靳尧在场,女主持不敢挑破,只能‘循循善诱’。
“这位朋友是女性吗?”
“是的。”
“这位朋友是您心里最珍惜的人吗?”
“当然。”
女主持忍不住了,偷瞄霍靳尧,问的却还是季朝瑜,“即便结婚了,也不会改变吗?”
季朝瑜邪气的脸上流露出温情,“她永远都是我心里的小姑娘,点奶凶奶凶的劲儿从未变过。”
现场哗然。
所有目光和镜头都对准霍靳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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