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鞍前马后

霍靳尧急了,猛的撞门,“翘翘,翘翘……”

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温翘开了门,眼眶红红的。

她死死瞪着他,泪水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那天她崩溃的问,“霍靳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吧。”

没想到他能懂她当时的绝望、惶恐和孤独。

“不哭啊。”霍靳尧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我会永远记得你。”

天地消亡,潮汐倒悬。

刻在心里十年的姑娘,怎么会忘呢。

“走开。”温翘拍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温翘扭身回了卧室,直接躺到床上,被子扯到脑瓜顶。

她不想面对他。

都要离婚了,还跟准前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霍靳尧把她扯了出来,摁上电源,“头发湿着就睡觉?温翘,就你这样的还想离婚,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

“用你管。”温翘倏的夺过吹风桶,“你——要么滚,要么五米开外。”

霍靳尧来回打量,“你这屋有五米吗?”

温翘一脚丫子踹他腿上,“滚!”

看在他找到顾医生的份上,收留他一晚,还蹬鼻子上脸了。

霍靳尧笑了笑,老老实实的从柜子里抱出棉被,铺在地上。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房间,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男人悄无声息的坐在床边。

这半个月,他重新拟好了离婚协议。

她拟的那份,她净身出户,他不作数。

好像他多抠似的。

协议拟好了,但没有给她。

他要缓冲,要适应没有她的日子。

每天疯狂工作,行程排的满满的。

看效果还不错。

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她。

她的笑,她的撒娇,最后都变成她哭着质问他的样子。

不过第二天并不影响工作,只是底下的人见着他都战战兢兢的。

他觉得可笑,有什么怕的呢,他又不会吃人。

总体来说,适应的还是可以的,可这一切,在她泪流满面的问出那句话时,全线崩盘。

他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走完这孤独又荒寂的一生。

至于那些臭男人,哪有一个靠谱的?

去他玛的佛前誓言,永不相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要护着他的小姑娘。

为此,他愿意舍掉一身刮,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第二天周末,温翘起晚了。

走出房间,看到在厨房忙碌的高大身影,皱眉,“张姨呢?”

霍靳尧一边把煎蛋装入盘里,一边回她,“翡翠湾好几天没打扫了,让张姨去收拾收拾。”

温翘撇嘴,“你不会破产了吧,佣人都请不起了?”

“倒不至于,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不在家,那些佣人确实没什么用处。”

“真节俭。”

听着她讽刺的语气,霍靳尧不乐意了,“结婚之前家里根本没有佣人,你不会忘了吧?”

温翘闭嘴了。

霍靳尧这人龟毛的很,不喜欢佣人在家里来来去去,只定期请钟点工趁他不在时打扫。

他们结婚那会,温翘试图做一个贤妻良母,为他洗手作羹汤。

可不到一个星期,洗坏了他三件高定衬衫,炸了两次厨房。

她又不好意思告诉他,衬衫悄悄让商家补上,厨房也找了工人恢复原样。

还好他工作忙,不经常回来,成功瞒了过去。

就是苦了她的肚子,天天点外卖。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领回来两个阿姨,他吩咐她们,“只要照顾好太太的饮食起居就好。”

那时她发现,他那般细心。

她的窘迫和敏感,他也一直看在眼里。

可沈安若一次又一次以怀孕为借口,他却看不破。

她说流产,被沈安若轻轻松松定义为撒谎时,他也看不明白。

或许他明白,只是在装糊涂。

否则就会伤到沈安若。

还好,要离了。

“霍靳尧。”温翘看他,“别忘了三月之期。”

霍靳尧身体一绷,“用不着提醒。”

温翘不想吃他做的早餐,准备去医院看奶奶,却被他摁在餐桌前硬投喂,然后又塞进他车里。

“你到底要干嘛?”车往另一个城区开去,温翘从昨晚到现在的耐心,终于告罄。

霍靳尧开着车,面色微微紧绷,“不是月经不调吗,约了个老中医,给你调理调理。”

温翘偷偷觑他,表情严肃,与她的视线对上。

她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了?

她若无其事,“你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她一眼,“正常例假的话,你不该是这时候来。”

“哦。”原来是昨晚来例假被他看到了。

对于她,他只相信亲眼所见的,而沈安若说太阳‘西升东落’,他都会信。

温翘顿时兴致缺缺。

车停在一个巷子的四合院前。

她身体确实该调理,摒着来都来了就去看看的想法下了车。

可踏进庭台鸟鸣的院子,却与沈安若迎面撞上。

温翘顿时恍然,歪头,“怪不得呢。”

阴阳怪气的,霍靳尧皱眉,“她来这跟我没关系。”

沈安若也解释,“弟妹,上次……之后,我身体一直不好,便约了华老先生帮我调理调理。”

温翘冷笑,听听这停顿的语气,提醒她‘上次’是被她气的那次吗。

沈安若温笑,“原来靳尧也帮你约了,快进去吧,靳尧 真是细心。”

温翘挑眉,“才知道啊,他不是早就细心的为你鞍前马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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