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翘!”程恰恰突然从斜刺里蹿出来。
温翘吓一跳,拍着心口,“不是说死都不来么?”
“是不想来,不爱看沈安若那白莲花嘛,不过谁让我有一个法西斯的哥哥。”程恰恰笑嘻嘻的,“沈家请了京剧名角,走,去看看。”
温翘正好不想和霍靳尧待在一起,便跟着走了。
三米外的蔷薇花墙后,霍靳尧松开一个女人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缓缓直起腰来。
那女人重新得到呼吸,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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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窗帘紧闭。
霍靳尧目光沉沉的扫过面前五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最后落在其中一个穿粉裙子的身上。
“我记得你,叫……”霍靳尧没想来。
那女人立刻欢喜回话,“霍总,我是祝秋荧,我妈是霍氏股东,哦……我和安若姐关系很好的。”
霍靳尧‘嗯’了声,“没错,上次在商场欺负我老婆的就是你。”
祝秋荧一噎。
“知道请你们来干什么吗?”话说的客气,可他手里把玩的瑞士军刀反射出刺眼的冷光,“那话是谁传出来的?”
这些人都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一时吓懵了,都没反应过来说的哪件事。
只有祝秋荧眼睫颤了颤。
“不说?”
“哐当。”霍靳尧将刀一扔,“程偃,好好问问几位小姐。”
“是。”程偃捡起刀,用刀身挑起一个女人的下巴,“是你?”
那女人惶恐摇头,“我只是听她们说的。”
“那是你?”刀背拍打第二个女人的脸。
“不是我,是她。”
“我什么时候说了,是她。”
平时好的跟什么似的,现在遇到事儿了互相推诿。
霍靳尧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既然问不出来,都送到缅国吧。”
“不要。”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突然指向祝秋荧,“是她,是她跟我说的。”
另外三个女人也同时指向她。
霍靳尧豁然起身,抓住祝秋荧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祝秋荧的头皮渗出黄脓,她忍着疼,“我、我看见温翘去看妇科圣手,便收买了……华老那里的一名打扫卫生的。”
霍靳尧:“知道说出去什么后果吗?”
祝秋荧:“我们不会乱说的。”
霍靳尧冷笑,“只有死人的嘴,才最可靠。”
几个女人蜷缩在一起,牙齿咯咯打颤,有的人裙摆下甚至洇出深浅不一的湿痕。
霍靳尧忽然笑起来,“不杀你们也行。”
那些女人肉眼可见的舒缓一口气,可下一秒,一摞牛皮纸袋,扔在她们面前的地上。
里面的资料滑出来,有她们的父亲养外室的照片,她们父亲、哥哥走私的单据,还有母亲在澳门赌场签的押票等等。
“谁敢多说一个字,这些宝贝就会出现在热搜头条。”霍靳尧转身,偏头看程偃,“再给她们拍点好照片。”
程偃垂首,“是。”
五个女人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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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尧沿着休息室的长廊往楼梯口走,正好撞见程恰恰从下面上来。
她眼睛通红,声音绷得紧紧的,“霍靳尧,我有话跟你说。”
霍靳尧没吭声,只点了下头。
两人来到室外一个没人的小亭子里。
霍靳尧望着夜色里黑沉沉的池塘水面,声音有点发沉,“她……没听见吧?”
“现在知道关心了?”程恰恰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声音带着刺。
“早干什么去了!”
“她替你挡刀的时候,你连救护车都不让她上!”
“沈安若就蹭破点皮,你倒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你说什么?”霍靳尧像被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像是找回了魂儿,声音干涩得厉害,“挡刀?她……为我挡刀?”
程恰恰狠狠抹了把脸:“那天现场被控制的人里,有个服务生突然抽刀冲你捅过来,她就在你身后,扑上去挡了……幸好警察反应快,把人摁住了,可那混蛋挣扎时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正中小腹!”
霍靳尧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震得他耳朵嗡嗡响,浑身血液瞬间冻住。
大哥出事那晚,他开车带她去郊区过周末。
半路接到电话,只能掉头折回。
荒郊野岭的,不能把她一个人扔路上,只好硬着头皮带她去了现场,想着警察都在,不会有事。
后来得知她没了孩子,他一直以为是跟着他一路往宴会厅里狂奔颠簸的,才伤到了孩子。
他一直这么以为!
悔恨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透不过气。
巨大的愧疚感排山倒海般砸下来,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眼前发黑,喉咙里堵得死死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是在他身后,替他挡了刀,挨了那致命的一脚,才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而他……他当时在干什么?
他甚至没让她上救护车!
他竟然以为……以为……
霍靳尧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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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幕,小亭子这边静寂无声。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花树后投下一个浅淡的身影,将这一切尽收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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