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气的转身要走。
霍靳尧却一把拉住她，“给你订的车到了，去试试。”
温翘甩开手，“不要！”
霍靳尧：“你连个代步车都没有，天天打车挤地铁，麻烦不麻烦？”
他顿了下，“还是你想坐直升机上下班？也行，就是修停机坪得费点功夫，你先凑合开这个？”
温翘咬牙：“疯子！”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车自然也没要。
可第二天周末，温翘还在睡懒觉，张姨就来敲她房门。
温翘迷迷糊糊喊了声“进”。
“小姐，4S店的人来了。”
温翘没反应过来：“谁？”
张姨：“送车的，说你之前定的车到了，就停在楼下。”
温翘瞬间清醒，胡乱套上衣服跟着下楼。
车库里，看着那辆红色超跑，她磨了磨后槽牙，“帮我退了。”
工作人员露出标准微笑，“抱歉女士，这是限量定制款，没有质量问题不退不换。”
温翘：“……那我卖了它。”
工作人员礼貌又不失力道的说：“抱歉，我们是4S店，不是二手车行。”
温翘深吸一口气，心里飞快盘算了下自己的存款。
够是够，但得动用奶奶的一部分钱，但她不想动。
过完手续，工作人员走了，温翘围着那辆哪哪儿都顺眼的跑车转了一圈，一个电话打给霍靳尧：“你是想让我倾家荡产？”
“怎么会？”霍靳尧声音很平静，“那张卡里有二十亿，你一辈子也花不完。”
温翘懵了。
一是她真不知道卡里变这么多钱了，记得离婚时就几千万。
二是发现又被他带歪了，“我说的是用我自己的钱还这车，那点钱全搭进去也不够！”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所以怕你乱花，把你其他卡的大额转账都锁了，你现在只能用那张卡。”
温翘再次震惊：“霍靳尧，你到底想干嘛？”
霍靳尧：“哦对了，车钱是从那张卡划的，算你自己买的，跟我没关系。”
温翘差点把手机砸车上，看看手机，又看看车，哪样都舍不得真砸。
她不死心的联系银行，工作人员告诉她，这是最高权限锁定，他们也没法解，还特别“贴心”地劝道：“女士，只锁半年，如果您近期没有大额支出计划，不如等它自动解封？”
温翘凌乱了一会儿，一边上楼一边给程恰恰打电话。
程恰恰听完，咂咂嘴，“霍靳尧这招，真绝了。”
不是想撇清关系吗？
要么花他的钱，要么收他的车，可哪一样，都意味着永远撇不清。
温翘烦躁，“我现在跟你借钱，会伤咱俩感情不？”
程恰恰：“……这不是伤不伤感情的事，你给我拍的那车照片，我哥看了，他说这车看着低调，但……起步九位数，除非把我家卖了。”
“什么？！”温翘炸了，“他这不是要我倾家荡产，是要我命。”
得造多少架飞机才赚得回来。
程恰恰试探着说：“要不……咱先收着？以后再还他？”
温翘心里更烦躁了。
霍靳尧什么意思她懂。
可婚都离了，又来这套，不觉得可笑吗？
还是说，他到现在都不信她是认真的？
她最恨这种黏黏糊糊，又不清不楚的关系，可她和霍靳尧偏偏就变成了这样。
好在，之后的日子霍靳尧没再打扰她，连食堂都见不着人影，温翘稍微松了口气。
或许，他只是觉得没做到对奶奶的承诺，有亏欠，想补偿吧。
如果这样能让他消停，这车……收了就收了。
.
航翼计划进展顺利，有关部门为了宣传国产大飞机的突破，邀请项目组做个节目。
组里的人推来推去，最后推了温翘当代表上台发言。
温翘直摆手：“不行不行，何老您去！”
何老笑道：“我这把老骨头，上台还得人扶？小温，别推了，你最合适。”
蒋工他们也附和，温翘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头。
.
这档节目叫：《大国之翼》直播访谈。
舞台灯光亮起，温翘深吸一口气走上台。
她穿着工装风的衬衫和休闲裤，头发简单扎起，眼睛很亮。
她接过话筒，声音不大但清晰：
“大家好，我是温翘，C929飞机机体结构工程师，很高兴能在这里和大家聊聊我们的大飞机。”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镜头里，她的美不张扬，是专注里透出的那股劲儿，格外有魅力。
霍靳尧坐在前排嘉宾席，看着台上那个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指根。
——那里曾戴过婚戒，离婚那天摘下来了，但浅浅的凹痕还在。
温翘看见他了，目光一掠而过。
看也没看。
霍靳尧脸上没什么表情，喉结却滚动了一下。
温翘起初有点紧张，但聊到专业，话就顺了。
“好的，谢谢温工的精彩发言。”女主持微笑，“下面是提问环节，温工时间宝贵，我们现场只抽三位记者提问。”
前两个记者问的很专业，都是C929的技术细节。
温翘自信应答，现场气氛专业而热烈。
“第三排穿蓝衬衫的记者朋友。”主持人抬手一指。
是个女记者，挂着“新锐观察”的牌子，站起来：“温工程师，您为国家航空事业付出心血，令人敬佩，但作为一个女人，听说您因为一次严重伤病，导致无法生育，这……是不是霍先生和您离婚的原因？毕竟再优秀的女人，不能传宗接代也是失败吧？”
话音砸下，现场死寂。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哗然！
霍靳尧只觉得一股血猛地冲上头顶。
他“腾”地站起来，双眼赤红，死死瞪着那记者，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旁边的季朝瑜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冷得像冰。
后排观众席的姚予白，面色也骤然僵住。
旁边的程恰恰直接爆了粗口：“操！这孙女！”
全场目光像针一样，全都扎在温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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