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口的同时,他又清晰分明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像困了只乱撞的兔子。
他禁不住怀疑,他冲动之下把她从那个男人身边带离,到底是不是对的。
车子很快驶进金樟苑。
从下车到进入公寓,全程姜梨都捏着手机东张西望。
在她眼里,这儿是全然陌生的地方。
而把她带进公寓之后,边澈就丢下她自顾自去洗澡了。
姜梨在客厅坐了会儿,才后知后觉不太妥当。
他们是孤男寡女,还是有旧情旧怨的孤男寡女,他怎么就直接把她带回家了?
他想干什么?
没多久,水声停了。
姜梨后背一下就挺直了,然后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到男人带着满身cao热的香气站到面前,她都没敢抬头,视线里只有他赤裸修长的小腿。
边澈留意到了她悄然红透的耳尖。
他正满心郁气火气没处发泄,一点也不打算和先胡思乱想的她客气。
俯身就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倾身覆了上去。
被压住重吻的时候,姜梨微微睁大了眼睛。
直到他单手解了她身后的胸衣扣,她才恍然初醒般的开始推拒挣扎。
“不行,我跟你走不是来给你当点心的,你起来!”
“不当点心,可以当水果。”边澈声音沉哑到不行。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兴奋,忍不住想:
怨恨和欲望,果然可以并存。
他不顾反抗地压住她肩头,另一手捏住她腿弯往上抬。
下一秒,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他垂眸盯着她,动作没有停,眼睛像是会吃人,“你这种时候打我,我当你玩情趣。”
姜梨真急了,努力缩着腿,眼眶都红了,“你这样是违法犯罪!想继续,你干脆直接掐死我!”
眼前突然闪过她闭过气、毫无生机的样子。
边澈被烫到一样,瞬间松开她,翻身站了起来。
他曾经,真的差点失手掐死她。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姜梨没心思管他什么情绪,甚至没顾得上整理衣服,爬起来就跑进卧室,锁了门。
边澈冷冷看过去,“你猜猜我有没有主卧钥匙。”
“你敢进来,我就敢放火烧了你家!”姜梨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想到随手放在床头的烟和打火机,边澈闭了闭眼睛。
他会抽烟,但没有瘾,只是偶尔用来提神或转移注意力。
次日一早。
边澈在上班前,用钥匙开了卧室的门。
姜梨侧蜷着睡在他的床上,手里真的握着他的打火机。
鼻腔发出声哼笑,边澈脸上却没有笑容。
他悲哀地发现,他拿眼前的姜梨没有办法。
因为伤害这样的她,就好像在伤害记忆里他深爱的她。
留下电话号码,边澈转身离开。
半下午,边澈正在公司开会,手机收到条新消息。
【我给你带了蛋糕和奶茶,你早点回来,和我叙叙旧,你答应过我的。】
顺手存了这个新号码,边澈继续专注工作。
七点多,边澈回到公寓。
在楼下看到了坐在台阶上,像只流浪狗的姜梨。
降下车窗,他轻轻点了下喇叭,“知道催我回来,不知道问大门密码?”
姜梨起身,拎起漂亮的甜品包装盒,自觉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问你密码干什么,我明天就走了。”
刚启动的车子几乎刹停在原地,“走?去哪?”
姜梨:“回镇子里,吴妈天天都问我好不好。”
“还有谁?”边澈问,慢慢把车开往车库。
姜梨忙着回消息,“你又不认识,我不告诉你。”
抿紧双唇,边澈眼底闪过阴郁。
在她失踪的这几个月里,显然已经拥有了新的小世界。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想见小世界里的人是怎样的友善、温柔,会怎样力所能及地对她好。
可他呢?
他有那样美好的小世界,和纯粹对他好的人吗?
他甘心就这么放她离开,让她回去享受关爱,享受生活,只留他一个人徘徊在爱恨之间,饱尝痛苦吗?
不。
他要她留下陪他受折磨。
这是她欠他的。
沉着脸,边澈回手打满方向盘。
汽车在车库绕了一圈,转眼从另一个出口驶离。
姜梨望一眼车窗外,看向开车的人,不明所以,“去哪?”
边澈目视前方,眸色冰凉,“去你该去的地方。”
去她自己选的,“家”。
“少夫人回来了!”
佣人惊呼着上楼时,魏茹正靠在卧室里打点滴。
从上次边澈回家大闹之后,她就一直病着,检查做了不少,药也吃了不少,可身体就是不见好。
“太太,少夫人她……”佣人进了卧室的门。
魏茹吓得几乎直接坐起来,嘴唇都白了,“乱喊什么!”
都死了多久了,怎么还能回来?!
可不多时,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到了门口。
魏茹瞪着眼睛,看到姜梨好端端走进门的一刹那,浑身竟然抖了一下,“真的是你?”
姜梨僵着脖子回头看边澈,“这就是,我婆婆?”
半路上,他禁不住她的催问,还是告诉了她一些基本情况。
她这才得知自己已经嫁过人了,老公还死了。
边澈不理她,盯着一脸病容的魏茹,“她车祸失忆,无家可归,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转身打算离开。
下一秒却听魏茹厉声开口:“你个野种,你是不是串通好这个贱人来耍我?故意想气死我!”
姜梨呆住。
贱人?是说她吗?
那野种,就是说他了?
“你们,什么情况啊?”她问,整个人完全在状况外,连人物关系都弄不清楚。
边澈情绪很差,冲她讥讽一笑,“你克死的老公,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床上那个,则认为你跟我**偷情,现在还要合谋害她。这么说,可以理解么?”
乱什么?
姜梨失去表情和声音,觉得人生再荒唐也不过如此了。
打量她难以接受的样子,边澈并不觉得解气。
相反,还因为亲口污名化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有些生气。
“慢慢伺候你失心疯的婆婆吧。”
报复忽然变得索然无味,边澈说完话,带着些厌烦抬脚离开。
而一见他轻轻巧巧地就走了,魏茹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站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姜梨眼见输液针脱离了她的手背,却来不及拦,只能在仓促间扶住她。
“小心。”
“别碰我!”魏茹反应很大地打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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