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妖契(上)
九重天墟第二层“血魂墟”笼罩在血色雾霭中,整座墟城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地面上蜿蜒的血管状纹路不断输送着赤红灵气。沈砚冰站在两层墟城的衔接处,望着眼前由血肉与骨骼交织而成的城门,吞骨龙狼的虚影突然发出低吟——那是对血魂族特有的“骨血共生”力量的本能警惕。
“血魂墟的修士,以血脉为引、骨器为核,擅长用精血温养本命骨器。”墟影的声音从通讯骨符中传来,他留在第一层墟城处理善后,“记住,这里的骨器会主动吸收修士精血,一旦受伤,血滴溅到地面就会被墟城规则吞噬,成为他们的力量。”
沈砚冰点头,掌心抚过胸前的墟城虚影——吸收始祖肋骨后,墟城已能投影出第二层的简略地图,母亲苏妄言的“血骨日记”标注的位置,正是血魂墟中央的“血池圣坛”。他运转《骨器逆炼决》,将部分精血炼入肋骨骨刃,形成一层血色护罩,隔绝墟城规则的侵蚀。
城门轰然开启,迎接他的是十二名血魂族修士。他们的皮肤半透明,体内的本命骨器清晰可见:有人将指骨炼成毒牙,镶嵌在舌尖;有人把胸骨化作血池,漂浮在丹田之上;最诡异的是为首者,脊椎骨竟裂成两半,中间夹着一颗跳动的“血核”,正是血魂族最高级的“骨血共生体”。
“外来者,出示骨器墟的通行令。”为首者的声音带着血腥味,血核突然喷出一道血箭,在空中凝成“查”字,“否则,便以血祭城。”
沈砚冰不动声色地将赤霄宗的骨器令牌抛向空中——那是从三长老身上夺来的“赤霄血令”,表面刻着墟城议会的审批符文。血箭触碰令牌的瞬间,为首者的脸色骤变:“赤霄宗的贵宾?为何气息如此陌生?”
“吾乃赤霄宗外门客卿,奉命追查逆魂余孽。”沈砚冰压低声音,墟城虚影在背后悄然展开,将赤霄宗的骨器气息扩散至全身,“议会没通知你们?逆魂骨胎已潜入血魂墟,意图盗取血池圣坛的‘血骨秘典’。”
此言一出,血魂修士们纷纷祭出骨器。沈砚冰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对逆魂族有着深入骨髓的仇恨——这正是墟城议会洗脑的结果。他假装踉跄,指尖划过地面,一缕逆魂骨纹渗入血色纹路,却发现这些纹路竟能吞噬他的骨纹,反哺给血魂修士。
“不好,他在污染血池!”一名修士尖叫着扑来,舌尖的毒牙已染上墟城规则的血色。沈砚冰冷笑,十二道肋骨骨刃突然化作血红色,那是吸收了始祖肋骨后获得的“逆魂血骨”能力,专门克制血魂族的骨血共生。
“骨器逆炼·血骨置换!”
他挥剑斩落对方的毒牙,却没有溅出鲜血——毒牙在接触骨刃的瞬间,内部的精血被逆魂骨纹抽离,反而注入沈砚冰的墟城虚影。受伤的修士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血核正在快速萎缩,而沈砚冰的肋骨骨刃上,竟浮现出他的血脉纹路。
“你……你是逆魂族!”为首者终于识破伪装,血核爆发出强光,整座城门的血色纹路开始沸腾,“启动血池结界,就算是议会贵宾,沾染逆魂血脉者也得死!”
沈砚冰感觉有无数血手从地下伸出,扯住他的四肢。吞骨龙狼突然扑向血池核心,狼首张开的巨口竟直接咬碎了血色纹路的枢纽——那是用逆魂族战死者的指骨炼成的“血骨锚”,难怪血魂墟的规则能克制他。
“原来你们的血池,是用我族的骨头养起来的。”沈砚冰反手将赤霄血令刺入血池,令牌上的议会符文与血骨锚产生共鸣,“既然如此,就用你们的血,来喂饱我的骨器吧。”
随着他的运转,血池中的赤红灵气疯狂涌入墟城虚影。沈砚冰看见,在血池底部沉睡着上百具逆魂族的骸骨,他们的脊椎都被钉着血魂族的骨钉,正是这些骸骨支撑着血魂墟的规则。他的胸口发闷,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在日记中称血魂墟为“骨血监狱”。
“杀了他!”为首者祭出骨血共生体,半裂的脊椎化作血色长剑,“就算与他同归于尽,也要保护血池圣坛!”
沈砚冰却在此时闭上双眼。始祖肋骨的力量突然涌入识海,他“看”见了血魂墟的命门——位于圣坛中央的“血核之眼”,正是用始祖的第二根肋骨炼成的血骨核心。而在命门深处,隐约可见母亲苏妄言留下的血骨印记。
“骨器逆炼·破茧!”
他的瞳孔变成赤金色,十二道肋骨骨刃首次全部化作血骨形态,在空中组成逆魂族的“十二都天血骨阵”。阵法落下的瞬间,血池结界轰然崩解,所有血魂修士的本命骨器都出现了裂痕,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与血池的联系正在被切断。
“你竟敢破坏血池规则!”为首者喷出鲜血,血核几乎破碎,“没有了血池,我们血魂族的骨器根本无法……”
“无法寄生在我族的骨血上作威作福?”沈砚冰踏血而行,墟城虚影中浮现出母亲的日记残页,“血魂族的‘骨血共生’,本质上就是吞噬逆魂族的骨脉精血,你们议会的‘骨器正统’,从来都是建立在掠夺之上。”
他抬手抓住对方的血核,逆魂骨纹如毒蛇般钻入其中。为首者发出惨叫,沈砚冰却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了惊人的画面:赤霄宗的沈苍巍正在与血魂族族长交易,用逆魂族的骨器残片换取“血骨诅咒”,目标正是他的墟城虚影。
“原来你们早就布下陷阱……”沈砚冰冷笑,将破碎的血核抛向血池,“可惜,你们太低估逆魂骨胎的恢复力了。”
就在此时,血魂墟深处传来警钟。沈砚冰抬头望去,血色雾霭中浮现出无数血骨战旗,那是血魂族的精锐“血骨卫”,而在战旗中央,一辆由血肉骨器组成的战车驶来,车中端坐着一位浑身缠绕血骨锁链的老者——血魂族族长“血骨公”。
“逆魂余孽,你毁我血池,断我族根基!”血骨公的声音如血浪翻涌,他的双手竟是用始祖的腕骨炼成的“血骨绞杀手”,“今天,就算得罪议会,我也要将你炼入血核,让你亲眼看着血魂族吸干逆魂族的最后一滴血!”
沈砚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血骨公的骨器等级远超赤霄宗长老,尤其是那对血骨绞杀手,每一根指骨都刻着墟城议会的诅咒,专门针对逆魂族的骨脉。他悄悄将始祖肋骨的力量集中到脊骨,焚天骨剑的虚影在背后若隐若现。
“老东西,你手上的腕骨,是我逆魂族三长老的吧?”沈砚冰故意激怒对方,目光落在血骨公的手腕上,“当年你们砍断他的手时,他是不是说过,逆魂族的骨,总有一天会绞碎你们的阴谋?”
血骨公的瞳孔骤缩。那段被他封印的记忆突然涌现:逆魂族三长老被斩手时,曾用血骨立下诅咒,称“逆魂归位之日,血骨必断”。此刻,沈砚冰胸前的墟城虚影正在与他手腕的骨器产生共鸣,竟让血骨绞杀手出现了裂痕。
“杀!给我杀了他!”血骨公疯狂催动血骨卫,数千道血骨箭雨笼罩天空,“就算同归于尽,也要让议会知道,血魂族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沈砚冰知道不能硬接。他召回吞骨龙狼,让战宠挡住正面攻击,自己则化作血骨流光,沿着血池裂缝潜入圣坛地下。正如母亲日记所写,在血池底部的最深处,一面由逆魂族骸骨组成的“血骨墙”上,嵌着半块燃烧着的骨片——正是苏妄言的血骨日记。
“母亲……”沈砚冰伸手触碰骨片,无数画面涌入识海:父亲沈长卿在血骨墙前刻下最后一道骨纹,母亲将日记嵌入墙内,背后是穷追不舍的血骨公。而在他们脚下,沉睡着始祖的第二根肋骨,此刻正与沈砚冰的墟城虚影产生共振。
“砚冰,当你看到这篇日记时,妈妈已经去了。”苏妄言的声音在识海响起,骨片上的血纹自动重组,“血魂墟的命门,就在始祖肋骨所化的血核之眼,而开启它的钥匙,是你体内的焚天骨剑残片——当年我们从断剑上取下的,不止一片。”
沈砚冰猛然想起,在赤霄宗炼骨台坠落时,焚天骨剑曾显现出完整形态,而他的脊椎中,除了已知的残片,似乎还有另一道更古老的剑意。他运转功法,脊骨处果然传来灼热感,第二片焚天骨剑残片浮现,剑身上刻着“血”字道纹。
“原来如此……”他将残片按在血核之眼上,始祖的肋骨突然发出龙吟,血骨墙应声崩裂,露出后面的命门核心——一颗由逆魂族骨血凝聚的“血魂核”,正是血魂墟规则的源头。
圣坛上方,血骨公突然发出惨叫。他发现自己与血魂核的联系正在消失,而沈砚冰的身影,竟出现在本该只有族长才能进入的命门核心。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血魂核的位置?”血骨公的血骨绞杀手彻底崩解,那对用逆魂族腕骨炼成的骨器,此刻正反向刺向他的心脏,“这是血魂族的最高机密,除非……除非你是……”
“除非我是逆魂族的骨胎,天生就能感应始祖的骨脉。”沈砚冰握住血魂核,墟城虚影疯狂吸收其中的力量,第二层命门的轮廓逐渐清晰,“你们囚禁我族骨灵十万年,用我们的血养你们的骨器,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血魂核在他掌心崩解,化作无数血骨符文融入墟城。沈砚冰感觉自己的肋骨正在发生变化,每一根都能自主吸收周围的精血,甚至能短暂操控血魂族修士的骨器——这正是血魂墟规则的逆向运用。
“不——”血骨公绝望地跪下,整个血魂墟的血色雾霭开始消散,露出其下由逆魂族骸骨搭建的真实骨架,“没有了血魂核,血魂族的骨器之道就完了……”
“你们的骨器之道本就是空中楼阁。”沈砚冰转身走向圣坛出口,吞骨龙狼不知何时已解决血骨卫,正趴在门口等待,“真正的骨器之道,不是寄生和掠夺,而是与自己的骨脉共生——就像我现在这样。”
他抬手一挥,血魂墟的血色纹路全部转化为逆魂骨纹,那些被囚禁的逆魂族骨灵终于得到解脱,化作光点汇入他的墟城虚影。而在他的识海深处,母亲的日记残页继续浮现:
「砚冰,血魂墟的命门已开,接下来前往第三层“灵器墟”,那里关押着当年参与灭族的“灵器宗”。记住,灵器宗的骨器傀儡术,能操控万具骨兵,而破解之法,就在你父亲留下的“骨器碑林”残页……」
话音未落,圣坛顶部突然传来巨响。沈砚冰抬头,只见赤霄宗的骨器飞舟正破开雾霭,沈苍巍站在船头,手中捧着的,竟是第三层命门的关键——灵器宗的“骨兵核心”。
“沈砚冰,你以为破了两层墟城就能翻天?”沈苍巍的声音带着寒意,飞舟上浮现出无数骨兵虚影,“议会早已看穿你的轨迹,第三层灵器墟,就是为你准备的骨器坟场——而你父母的最后一丝骨灵,就在坟场中央等着你。”
血魂妖契(下)
血魂墟的血色雾霭散尽,露出其下由万千逆魂族骸骨搭建的骨架结构。沈砚冰站在圣坛顶端,望着赤霄宗飞舟上密密麻麻的骨兵虚影,掌心因过度使用血魂核力量而泛着青白——那是逆魂骨胎承受墟城规则的极限反应。
“沈苍巍,你果然和议会勾结。”沈砚冰盯着对方手中的骨兵核心,那东西表面刻着他熟悉的逆魂族纹,“当年灭族时,你不过是个执行命令的小喽啰,现在却想借议会的手,把我炼成新的执剑人?”
沈苍巍的脸色首次出现波动。这个秘密他隐藏了二十年,却被眼前的少年一语道破。当年他只是赤霄宗的外门弟子,因参与灭族获得墟城议会的骨器传承,才一步步爬上宗主之位,而他最恐惧的,就是沈砚冰揭开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是逆魂族的叛徒。
“你知道得太多了。”沈苍巍挥手,十万骨兵虚影化作实质,每具骨兵的脊椎都刻着赤霄宗的控制符文,“灵器宗的骨兵傀儡术,专门克制逆魂族的骨器共鸣。就算你能掌控血魂墟,面对这十万由仙妖骨混合炼成的骨兵,也只有死路一条!”
沈砚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这些骨兵的骨架中,既有仙人的灵骨,也有妖修的荒骨,甚至夹杂着逆魂族的战骨,每具都能自主运转不同的骨器功法,堪称移动的骨器兵器库。
“吞骨龙狼,缠住飞舟!”沈砚冰甩出玄骨梁,将其化作骨桥连接圣坛与飞舟,“骨灵族的暗卫,替我挡住外围骨兵,我去解决核心傀儡!”
战宠咆哮着扑向飞舟龙骨,沈砚冰则踩着骨桥疾冲。他注意到,在飞舟中央的祭台上,摆着三具特殊的骨兵——分别由始祖的腿骨、臂骨和头骨炼成,正是灵器宗的“三骨将”,也是骨兵傀儡阵的核心。
“逆魂余孽,敢动我灵器宗的骨兵!”灵器宗宗主从飞舟阴影中走出,他的身体早已被炼成骨器傀儡,胸腔处嵌着始祖的腿骨,“这三骨将,可是用你们始祖的骨头炼成的最强兵器,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逆魂族的骨,如何成为灭族的刀!”
沈砚冰瞳孔骤缩。始祖的腿骨上,清晰刻着当年被斩时的伤口,每一道裂痕都在发出悲鸣。他终于明白,为何父母拼死也要将他送入赤霄宗——只有让他在仇人身边成长,才能近距离接触这些被夺走的始祖骨器,完成逆魂族的复仇。
“骨器逆炼·认主!”
他强行运转《骨器逆炼决》,用自己的逆魂骨脉去感应始祖的腿骨。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沈砚冰感觉自己的脊椎仿佛被万剑穿心,但始祖的骨器共鸣终究战胜了灵器宗的控制符文,腿骨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挣脱了宗主的掌控。
“不可能!”灵器宗宗主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胸腔凹陷,那根本该属于他的腿骨,此刻正飞向沈砚冰,“这是议会用天道符文封锁的骨器,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是逆魂族的骨胎,是始祖骨脉的正统继承人。”沈砚冰接住腿骨,墟城虚影中始祖的身影再次浮现,“当年你们斩断始祖的四肢,以为就能断绝逆魂道统,却不知,骨脉相连,血火重生。”
随着腿骨融入墟城,沈砚冰的下肢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踏碎骨桥,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向飞舟核心,途中顺手扯下另一具骨将的臂骨——那是始祖的左臂,此刻化作骨刃,帮他劈开层层骨兵阻拦。
“沈砚冰!”沈苍巍终于慌了,他祭出赤霄宗的底牌“焚天骨剑残片”,那是从沈砚冰脊椎中抽出的部分,“你以为夺回始祖骨器就能赢?没有完整的焚天骨剑,你连墟城议会的门槛都摸不到!”
残片在他手中化作血色长剑,剑身上的天道符文却在接触沈砚冰时发出滋滋的声响。沈砚冰这才发现,自己体内的另一块焚天残片正在与之共鸣,两股力量在虚空中相撞,竟拼出了焚天骨剑的完整轮廓。
“原来,焚天骨剑本就是始祖骨脉的延伸。”沈砚冰露出了然的微笑,墟城虚影中突然浮现出父母的骨灵,“你们以为分割残片就能控制它,却不知,当逆魂骨胎集齐始祖四肢骨器的那一刻——”
他抬手握住沈苍巍手中的残片,两股力量轰然融合。焚天骨剑的虚影首次完全显形,剑刃上燃烧着逆魂族的焚骨业火,所过之处,骨兵的控制符文纷纷崩解,就连灵器宗宗主的傀儡身躯,也在业火中化作飞灰。
“焚天骨剑,归位!”
沈苍巍发出惨叫,被业火点燃的骨器残片反噬他的经脉。他惊恐地看着沈砚冰,终于说出了那个隐藏多年的秘密:“你父母根本不是被我们杀死的!他们是自愿将你送入赤霄宗,自愿被斩骨焚魂,为的就是让你……让你成为破局的执剑人!”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沈砚冰脑海中炸响。他突然想起父母骨片上的留言,想起始祖记忆中那道“斩破天道棋盘”的执念,终于明白,自己从不是受害者,而是逆魂族举全族之力培养的破局者。
“所以,你们这些棋子,真的以为能阻止天道的叛逆?”墟城议会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九道骨器虚影踏空而来,正是议会的“骨器三老”,他们的身体分别由始祖的头骨、胸骨和尾椎骨炼成,“逆魂族妄图颠覆天道,注定要被碾成骨粉。”
沈砚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三老的骨器等级远超想象,尤其是中间的老者,胸前嵌着始祖的胸骨,正是墟城命门的核心所在。他知道,仅凭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议会。
“母亲,父亲,你们留给我的最后手段……到底是什么?”沈砚冰在识海呼唤,父母的骨灵突然化作光点,融入他的墟城虚影,“难道,是让我燃烧自己的骨脉,唤醒始祖的残魂?”
焚天骨剑的虚影突然剧烈震动,剑刃上浮现出始祖的面容:“逆魂族的骨器之道,从来不是委曲求全。孩子,用你的骨脉作为剑鞘,让焚天骨剑斩断这层墟城的枷锁吧——就算只剩最后一根骨头,我们也要在天道棋盘上,刻下逆魂的名字。”
沈砚冰咬牙,做出了决定。他运转《骨器逆炼决》的禁术“燃骨”,将三根肋骨炼作剑引,墟城虚影中所有的骨灵之力,都汇聚到焚天骨剑上。他的皮肤开始出现骨裂纹路,每一道都在燃烧,却换来剑刃上暴涨的力量。
“骨器逆炼·焚天断墟!”
剑光闪过,第三层灵器墟的边缘出现了裂痕。沈砚冰看见,在墟城之外,还有六层墟城悬浮在云海之上,而中央的断剑,比他想象中还要巨大万倍,剑身上布满了逆魂族的骨纹伤痕。
“你竟敢斩墟!”三老惊恐地看着裂缝,他们知道,一旦墟城出现裂痕,天道棋盘的规则就会松动,“议会一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就算你逃到第九层墟城,也躲不过……”
“我从来没想过逃。”沈砚冰擦去嘴角的骨血,望着逐渐显形的第三层命门,“从赤霄宗斩我脊骨的那天起,从你们用我族骨血建造墟城的那天起,这场逆骨之战,就已经开始了。”
他转身走向灵器墟的裂缝,吞骨龙狼驮着他踏碎虚空,背后是血魂墟中觉醒的逆魂族骨灵,以及从骨兵傀儡中解放的万千骨器亡灵。沈苍巍倒在飞舟残骸中,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终于明白,他们永远无法阻止逆魂族的重生——因为逆魂之道,本就是从骨裂中生长的剑。
在灵器墟的深处,沈砚冰找到父亲沈长卿留下的最后一道骨纹。那是刻在灵器宗祖祠墙上的地图,详细标注了第三层命门的位置,以及一句用血骨写成的留言:
「砚冰,当你看到这里时,我和你母亲的骨灵已融入你的墟城。记住,九重天墟的每一层命门,都是始祖被斩落的骨头所化,而中央断剑,正是始祖当年斩向天道的那柄剑。集齐九层命门,就能让断剑重铸,斩破棋盘。」
沈砚冰握紧始祖的腿骨,感受着墟城虚影中九层命门的共鸣。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满艰辛,议会的追杀、墟城的规则、天道的枷锁,但正如逆魂族的骨器之道所言:
“骨断可重铸,魂灭可再燃,逆天之剑,必从骨裂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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