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在来这里以前父母就已经离异,自己被法院判给了父亲。那时孟寒初三刚毕业。然而没过两年父亲又出车祸离开了自己。
母亲很早就已经改嫁,现在不可能再联系到。并且她现在也没有任何抚养孟寒的义务。于是孟寒读到一半的高中也没有再读下去。当地政府试图通过孤儿院等机构来帮助孟寒,让他继续把高中读完,但是孟寒始终坚持不去,并切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成年了,靠自己能活下去。
当时一名没有子女的女县长,了解到孟寒的情况后。她觉得孟寒实属不易,所以她在尊重孟寒自己的想法的同时也决心要帮这个孩子,起码解决他的住处,因为原先的房子不适合孟寒一个人居住。但女县长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在两个月里,孟寒一直住在女县长家。
终于在两个月后,女县长从一些老干部的哪里得知了住在山上的老人。
在四十二年前那座山其实一个规模不小的军事基地,在山顶有一个负责情报的转接站。现在就住在那里的老人当年是这个基地的骨干。
老人工作了很多年,新人换了一批一批,而老人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过了很多年。在老人将要退伍的那年,这个基地刚好要被离这儿一百六三公里的另一座规模更大的基地所代替,正要被拆除之际,老人要求,自己喜欢这里清净的环境,并且愿意放弃政府在市里提供的房子住在这里。政府考虑后顺了这名老军人的意愿。因为这里本来就很隐秘,基地搬迁后也不会有过大的影响和损失。而且,这个要求也不是很过分。但是所有建筑都必须拆除重建,包括道路和电线等一切输送路线。
第二日夜里施工队便开始拆除了所有建筑,又离这不远的另一个山顶新修建了木质的三座房子,对周围环境进行改造,使它更像一所平常的荒山住处,并将电线和输送管道都沿着新铺的路送到了这里。老人和自己的的老伴也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此后政府多次请老人回到市里居住,老人都一一拒绝。政府害怕会影响老人正常生活,所以就很少再来,但向老人承诺政府会帮助解决老人的一切问题并永久保证老人的安全。
老人一住就是二十几年,当年修的路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当女县长找到老人并向老人说明孟寒的情况后,老人表示很愿意孟寒住在这里。在第二日就腾出了一所房屋。
于是孟寒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三十五万块钱后,在女县长的帮助下定居于现在的这座山上。最开始孟寒话很少。慢慢的了解老人后,孟寒特别感激老人。一直叫老人“爷爷!”
老人本来也有两个儿子都在部队里执行任务时牺牲了。而在孟寒搬来的第三年,老人的老伴儿也去世了,那天来了很多人。老人流下了眼,孟寒也哭了。最终,命运促使他们成为彼此最后的亲人,相依为命。
所以,老人就是孟寒现在最后一个亲人了。即使命运弄人,但感情是不受它控制的。
孟寒又流下了泪,想着想着沉沉的睡着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他不会再做任何的梦。老人见孟寒的灯熄了,也去睡觉了。
第二天,孟寒起的很早,不过对他而言,这便是第一天。
待孟寒洗漱完后,老人已经晨练回来了。孟寒知道老人虽然腿脚不便,但一直都有晨练的习惯。两人不约而同的坐在藤架下的木椅上,这个位置,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从这里拂过,眼前又能看到弯弯曲曲的路消失在繁华的城市处。以前他们常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一会后,有电话给孟寒打过来,看到显示是市医院,孟寒将音量调到最小接道:“喂!”
“先生您好,是这里是市中心医院,请问您是孟寒吗?”
“没错是我,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先生,鉴于你的病例比较特殊,所以我们希望您再来做下复查,以免不必要的危险!”
“我没事,我很好!”孟寒飘忽的眼球扫到了老人关心的目光,便改口道,“那好吧,,,我下午过来!”
“好的,打扰了!如果有事请再联系!”
“嗯!”
嘟!嘟!嘟!,,,电话挂断。
孟寒解释道:“是医院电话,让我过去体检。”
老人知道这是自己向医院要求的。老人问道:“去好好查一下吧,没问题是最好的!”
孟寒:“好,我等会就去。”
老人点点头。
孟寒顺手点开QQ显示的消息,又是于芳半夏的新朋友验证消息,和昨天的是同一个。孟寒同意验证。
对方没说什么,孟寒也没有再去管她。跟老人打过招呼后开车驶向城市。
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市中心医院,孟寒下车走进去。
刚走近护士站,里面的护士便传来声音:“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吗?”
“你们医院叫我来复查的!”
护士点点头:“先生请问姓名?”
“孟寒!”
“出院时间!”
“昨天!”
护士在电脑上翻找一会后,拨通电话:“蓝医生,昨天四十二号床病人是你负责的吗?”
“孟寒?”听得出她很激动,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一丝欣喜。
“对,来复查了,你继续负责一下!”
“可我就在四十二号病房,暂时走不开啊!”蓝医生焦急的说,生怕孟寒马上会离开似的。
“那我让李玉陪他过来,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
孟寒问道:“四十二号病房是吗?”
“你请稍等,我找人陪你过去!”
“不用,我能找到!谢谢!”说完立即向楼梯口走去。孟寒有一个特点,对于平常的事物,就是不墨迹,有点雷利风行。
在快要到四十二号病房时,有人喊到:“孟寒!”
孟寒寻声望去,是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待她走近时,才发现这就是留了自己QQ号的那个护士。原来人家是一名医生啊!
“你是于芳半夏?”
医生点点头。靠近说:“走吧!去复查。”期间,孟寒了解到女医生叫蓝泞,是孟寒忠实读者的同时自己也是一名网络小说作家。而且她坚信孟寒在昏迷期间一直在做梦。她样子看上去非常激动。而孟寒只是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见孟寒不怎么说话,蓝泞道:“你的《梦镜》为什么停更了?”
孟寒:“你,,你一直在关注?”
“对!”
“为什么?”
“因为你所写的,也是我所想的!”
“什么?”孟寒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并富含同情。可我并没有发表啊!孟寒想起了那点短短的序。如果她弄清楚了,她一定会和自己一样绝望。
蓝泞说:“嗯,,,这样吧!等体检结束,我请几天假,我们聊聊吧!促进写作!”
孟寒呆呆的看着蓝泞,几乎要流出眼泪。但他没说什么。
在蓝泞的指引下,孟寒很快便完成了所有体检项目。
蓝泞也不墨迹:“我去请假!”
孟寒也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孟寒想得是改变她的思维,不想她再继续发力于这方面,也想劝阻她不要发表这方面的书籍。
蓝泞点点头,向一间办公室走去。
当蓝泞向负责职员提出自己要请几天假时,职员大叔却胡搅蛮缠,死活不批。蓝泞好说歹说都不起什么作用。
于是蓝泞从包里翻出一份稿子,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把笔和稿都摔在桌子上,严肃的说了句我辞职,然后大步向外走去。大叔惊呆了,怀疑蓝泞在开玩笑,但是,没有这样好笑的玩笑,蓝泞摔下得的确是一份辞职信。大叔悄悄的收起了信。
这份辞职信其实蓝泞很早就已写好,因为写作需要大量时间,在医院里特别忙,医生这个职位,几乎会填满所有的空闲时间,但相应的获得的回报也比较多。现在在蓝泞有了一定的积蓄,而且写作也有收入。所以蓝泞就有了辞职的打算,写好辞职书。
待蓝泞换下大褂从医院出来时,孟寒已经在车外等他了。
对于这个女孩,孟寒充满了疑问和不安。更多的,却是同情和怜悯。
车到公园门口停下,他们在公园里整整待了一下午。
原来,蓝泞一直都是孟寒的读者,他写的每一部小说蓝泞都看过。说他的文字很纯,但是内容又是特别空灵的感觉。
在不久前孟寒发出了一部新书---《梦镜》的一点点序,不过光是透过这部分很少的序,也能让人心弦一惊。更为让人不安的是,蓝泞通过自己的解读,了解到孟寒想要表达的真正东西与自己构思的概念极其相似。蓝泞想要找到孟寒。在蓝泞不懈的打听后,终于得到了孟寒的住址,而就在蓝泞即将找到孟寒时,孟寒已经在家昏迷三天了,告知老人后,并叫了救护送到医院后,便一直特别关注着他。蓝泞很肯定,这一定与《梦镜》中的东西有关。所以蓝泞必须去找孟寒。
在公园里蓝泞很直接的问:“你的《梦镜》是否有对世界极其人类的怀疑?”
当蓝泞问出这个问题后,孟寒意识到,这个女孩,知道的并不比自己少。“为什么要用怀疑这个词?”
“因为在往后,这个词会被经常提起!”
孟寒苦笑着点点头“你似乎也有某种想法?”
“自我,多元世界,维度!”
“你还想到了什么?”
“,,,,,,”蓝泞看着他。
“可我想到了死亡。”
“谁的?”蓝泞陷入了困惑。
孟寒沉默不语。一会后道:“看来你的观点和我还是有差别的!生与死的差别。这本是必然,而现在是追求。我只给了自己三天!因为我更渴望自由。不知道你是如何决绝的,总之我们都被值得怜悯!我希望知晓的人越少越好,都能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我不行,我已经将余下的三分之一踏入了死亡之中!”
蓝泞颇为震惊,想不明白孟寒为什么会这样说。而且已经是将死亡作为了最后的归宿。蓝泞决心阻止孟寒,并且必须要拯救他。
其实蓝泞是这样认为的: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世界。可以这样的简单的理解,即,整个世界是以自己为中心的。而具体的又和孟寒《梦镜》中的那一点序极为相似。不过蓝泞并没有联系到生死,但按照孟寒的说法,他最后联系的是生死,最终选择也是死亡,这很让人困惑,紧张焦躁却又很无可奈何。
蓝泞决定也不去深想了,但自己现在得想办法改变孟寒的想法,不过首先得明白他的构思。
“听爷爷说你之前来找过我?”
蓝泞从茫然,不可理解中回过神来,“对!,,对,那天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做了三天的梦!”
“好啦!你知道多少我不管,你有怎样的应对方法,又有怎样不同的观念,都跟我没关系,如果你能活下去,我更开心。我该回去了。”孟寒起身要走。
蓝泞:“你不想听听我的观点吗?或许并没有那么糟!又或许我们的观点,并不一样,希望往往出现在差别之处。”
太阳西下,孟寒还有一丝对黎明的幻想。孟寒顿了一下:“可我真得回去了。”
眼下孟寒似乎也讲究起了落叶归根,除了家,除了老人,除了那个小山,整个世界都不再属于自己。
“我跟你回去吧!”
孟寒点点头,二人回到医院停车的地方,驱车回去。
到家时,太阳已经落下一半。老人正穿着军装等在外面。发现和孟寒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并且立马认出了她就是上次发现孟寒昏迷的那个女孩。老人并没有感到诧异,简单打过招呼后,倒是孟寒显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老人告诉孟寒自己马上要出去,去军区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严格来说这项会议与已退休的老人没多大关系,但会议涉及到以前的旧基地,而老人多年前一直都在负责这个基地,所以他必须得去。孟寒要求自己送老人过去,老人笑着告诉孟寒,军方已经派车过来了,毕竟这是军事活动,一般人不能随意参与。
孟寒点点头,和蓝泞陪老人等待着。没过一会,三辆军车趁着夜色来到山上。待车停稳,其军官下车利落的给老人敬了军礼,老人立马回礼,没有一点生疏。
其他荷枪实弹的士兵都在周围警戒。军官帮老人上了车。径直向孟寒和蓝泞同样敬军礼,:“二位同志,希望保守国家机密!”
孟寒鞠躬回礼,目送车队离开。
蓝泞没有问什么,这也绝不是平常般的家常,问多了绝对没什么好的。
待老人走后,孟寒和蓝泞两人绝定先做饭。虽说两人原先没什么交集,但在做饭的过程中显得格外默契,孟寒也对蓝泞产生了些许好感。很快,一桌饭就张罗好了。
待吃过后,孟寒和蓝泞又收拾好了餐具。
之后,两人便坐在藤架下的木椅上,桌上泡着老人和孟寒平日喝的茶。期间聊了很多,但都不涉及《梦镜》。
观望着逐渐昏暗的余晖。景色任然,人事不再!
蓝泞喝了一口茶,望着孟寒道:“讲讲《梦镜》和你的观念吧!”
孟寒叹了口气:“希望你最终的选择不要和我一样!”
终于,孟寒叙述起了《梦镜》的整体观念,和自己的经历。
这也将改变蓝泞,可能会去追求死亡,逃避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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