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人们都吃过晚饭准备上床睡觉了。
沈川在房间里对着铜镜将最后一缕鬓发抹的油光水滑，外屋传来仆妇们收拾碗筷的声响，他故意大声咳嗽，“今日看书看的甚是乏力，我要歇下了，莫要有人来扰。”
听到了应是声，沈川吹灭了烛火，借着月光打开床板，露出里头那件胭脂红秀并蒂莲的贴身褙子——这是上个月托苏州绣娘偷偷制的，手指碰到腰间的荷包时顿了顿，里面装着白日里从母亲妆奁里顺出来的鎏金缠丝镯，正好配柳家那丫头雪白的腕子。
“少爷又头疼了？”门外的小厮多嘴问了一句。
沈川一下子滚到床上，扯落帐钩，散落床幔。带着些怒气呵斥着，“说了要静养！”
听到脚步声远去，他立刻换上早就备好的湖蓝销金云纹袍子，领口熏了沉水香，腰间挂了个味道极浓的鎏金香囊，他抿了抿唇，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
角门的小厮和沈川有着多年的默契，远远的看见了身影，就把已经挂上的门锁拿了下来，开了条缝，躲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待沈川溜出府时，暮色已浓的化不开，他像条泥鳅般钻进了沈府对面的深巷。
几堆稻草后面传来茉莉花头油的香气。
绕过去，好大一张床。柳青儿羞答答的半躺在上面，柳叶眉，杏仁眼，唇若点朱，半退着衣裳，洁白的肩头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莹润的光泽。
听到了声响，柳青儿转过头媚眼如丝的看了沈川一眼，又转过去，低下头，露出精致的下颚和修长的脖颈。
“青儿！”沈川压低了声音，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
柳青儿一个缩瑟，倒在了沈川的怀里，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声音娇媚的道，“怎么才来？人家脚等的都酸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人家。”
沈川拉过肩膀上的手放到嘴边亲了又亲，“还不都是因为姜家那死丫头坑了老爷子一笔钱，老爷子生了气，训了我一天。”
柳青儿吃吃地笑着，脸颊蹭着沈川的脖子，“姜家现在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地位，你就不后悔？”
“切！”沈川不屑的嗤笑一声，“都是暂时的，我家老爷子都准备好了，等过段日子，县令不记得她这么个人了，她就离死不远了，不说那个晦气的贱人了，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啊。”
沈川的声音逐渐猥琐，手也不安分的开始乱动，惹得柳青儿一阵阵娇喘。
巷子深处，姜叶坐在墙头，一棵茂密的大树掩盖住了她的身影，她翘着二郎腿，手拄着下巴，津津有味地听着。
借着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二人的衣物都已经不在身上了，姜叶顺着墙头慢慢摸了过去，或是月亮也怕脏了眼，躲在了云后面，没了光线，二人更加放浪，淫词艳语不绝于耳，姜叶凭着刚才的记忆小心翼翼的用鱼钩把大部分衣物都勾走了，只剩下几片什么都遮不住的布料。
手腕轻动，一块巴掌大的小锣滑落掌间，另一手捏着一块火折子，火折子掉落到稻草上，霎时间，火光冲天，姜叶整个人向后一跳，跳到了墙后，咚咚咚！锣声震天响，看到有人家门打开，姜叶把小锣一抛，顺着白天查看好的地形，三两下跑没了踪影。
—— ——
沈川正在努力耕耘，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他一激灵，立刻就从柳青儿的身上翻了下来，却感觉一阵疼痛蔓延向上。
众人顺着火光的指引来到了巷子口，就看见一对男女光秃秃的纠缠在一块难舍难分啊。
沈川拔不出来，又看到这么多人聚在巷口，便想拿衣物来挡住脸，却发现衣裳早已没了踪迹，只留下了柳青儿的肚兜，和俩人的鞋袜。
沈川也顾不得什么了，拿起肚兜就往脸上挡，却还是被人瞧见了脸。
“这不是沈家大少爷吗？哎呦，黑灯瞎火的跑这来干这种勾当。”
“那个女的我认识，是姜府小姐奶妈家的女儿，啧啧啧，奶妈的女儿跟小姐的未婚夫勾搭到一起去了，呸，真不要脸。”
“哎，你这么说我想起了，前两天我路过姜府，正看到姜家小姐拿水泼沈家公子，还说什么退婚什么的，看来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人暗通款曲了。”
“未来岳丈刚离世，他就忍不住了，还好姜家小姐退了婚，不然以后还不被磋磨死。”
沈川脑中嗡嗡作响，痛苦难忍，众人的议论声像利剑一样向他扎过去，他无法忍受，想要逃离，。
“让开，都让开。”沈家的家丁终于闻讯赶来，将沈川护在身后。
众人让开了一条路，却并未散去。
沈川和柳青儿无法分开，家丁们只能用担架把人抬走，又因为起来的匆忙，没有多余的衣服给沈川披上，只能任由他这么光着被一路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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