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兵力夺朱仙镇,金军再退汴梁城

开封城,帅府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金兀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像铅块一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躁和不甘。龙虎大王、盖天大王、韩常、郦琼、蒲察乌离补、完颜阿鲁补分坐两旁,众人的表情都十分严峻。

金兀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颍昌一战,我军遭受重创,岳家军实在是我大金国难以对付的强敌啊!今日把你们都叫来,就是要好好分析分析当下的形势,想想应对之策!”

龙虎大王率先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大帅,如今岳家军势头正盛,他们已经控制了颍昌府、淮宁府、郑州、西京洛阳等中原重镇,西联山西,东接曹州,北逼开封。而且河北、河东的那些民兵土匪也都响应岳飞的号召,不断在我们后方袭扰,我们的补给线几乎被彻底掐断了。”

盖天大王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这段时间,我们被迫放弃了颍昌、淮宁等外围据点,中原的防线就只剩下开封、陈州和应天府这三处了,而且陈州和应天府也势如累卵,开封也就是孤城一座啊。”

韩常一脸疲惫地站起来说:“四太子,我们的后勤补给线因为宋军和民兵的袭扰已经中断了,士气大不如前。如今我驻守在颍昌府以北的长葛县,也只能尽力迟滞宋军北进,却阻挡不了太久哩。”

完颜阿鲁补站起来说道:“四哥,我从应天府抽调了部分兵力西援开封,同时分兵驻守曹州,阻止宋军进入山东。不过,目前我们的兵力处处捉襟见肘啊。”

郦琼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岳家军确实厉害,但他们也并非没有弱点。他们的后勤线已经延伸到了开封外围,补给压力大增。我军应调整策略应对之。采用‘城池防御’与‘游击袭扰’,一来避免与岳家军发生大规模的正面战斗,二来多派小股骑兵去袭击他们的粮道,让他们也尝尝补给不足的苦头。”

蒲察乌离补点头赞同道:“郦将军说得有理。我们还可以让那些签军驻守次要城池,保存我们女真骑兵的精锐,等待援军集结。”

金兀术听着众人的分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如今我们只能采取‘固守待援,伺机反击’的权宜之计。我已将剩余兵力集中于开封,部署签军驻守外城,女真骑兵主力屯驻内城,依托城墙工事固守,消耗宋军的攻坚力量。同时,我也已经急调河北、辽东等地的女真‘部族军’和奚人、契丹骑兵南下增援,等援军一到,我们就在开封城下与宋军决战。”

说到这里,金兀术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另外,我已经派密使前往临安,让秦桧推动和谈进程,这战局或许还有转机。”

临颍县衙,岳飞、王贵、张宪、徐庆、黄纵、胡闳休、岳云七人围坐在一张地图前。

王贵手指着地图说道:“如今,淮宁、颍昌、郑州、洛阳等中原重镇尽被我军收复。我军以颍昌为中心,北逼汴京、西控河阳、东指曹州,河北、河东的民间抗金义军纷纷响应,战略态势对我军极为有利。”

徐庆道:“王都统所言极是。金兀术经颍昌惨败,主力骑兵损失过半,被迫收缩至开封及其周边,如今他们在中原的防线仅剩下开封、应天府及陈州的一小部分,且陈州和应天府与开封的联系已被切断,如两处孤岛,我军一击即可下此二城。”

黄纵道:“不过,金兀术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把剩余兵力集中在开封,用签军守外城,女真骑兵主力屯在内城,打算依托城墙工事固守,等待河北、辽东的援军,企图在开封城下与我军决战。”

岳云说:“金军的后勤补给线被河北义军切断,‘河南粮运不继,军士乏食’,战斗力必定大减。若能迫其决战,则能给予其重创。”

胡闳休道:“目前的形势正按着元帅擘画的趋势发展。看来下一步,以颍昌、郾城为基地分三路进军的策略很快就能实施了。元帅亲率主力屯驻郾城作为中枢,赢官人率背嵬军驻守颍昌,与郾城形成犄角;南边张都统和牛皋将军的部队已经扫清了汝州到陈州一线;北边王都统派出的将领也将洛阳、郑州与河北紧密相连。‘南北夹击’之势已成,开封指日可下。”

张宪道:“应天府的阿鲁补龟缩在城中不敢露头;至于陈州的金军乃是残兵,一时无法恢复战斗力。我们还联络了曹州等河东的‘忠义军’,足以对应天和陈州形成有效牵制。可以说金兀术已经全面陷入了被动,没有了还手之力。汴京决战之后,金军连招架之功也都没有了。”

岳飞道:“今日紧急将两位都统和徐统制招来商议,正是要趁金军惊魂未定之际,给予其集中在汴京的主力致命重击。三位回营后,即率领主力向汴京方向进军,我们在朱仙镇会师。”

朱芾道:“兵贵神速。迟则恐怕朝中有变啊。”

众人心中一沉。

岳飞一面向朝廷上报战况,再次请求增兵合围;一面按计划向故都汴京挺进。

七月十八日,张宪同徐庆、李山、傅选、寇成等率主力往东北进发,路上遭遇六千金军骑兵,岳家军迅速将其击溃,缴获大批战利品。同时,王贵自颍昌发兵;牛皋也率领左军挺进。三路大军直指汴京最后一道门户朱仙镇。

帅帐中,岳飞等在商议军机。

黄纵道:“元帅,我军半月前就上了请朝廷增兵的奏章,至今毫无音讯,也不见一兵一卒来援。我军如今兵力严重不足。此时,还须谨防金军示弱反击。”

胡闳休:“黄大人,金军并非示弱,乃是胆寒。接下来的进击,即使不能全歼金军,也能基本消灭其有生力量,使其十年之内再无力南侵。只是,朝廷拨付的粮草,已经逾期三天了,路上也不见一点动静,我军尚不能长驱直入啊。”

朱芾道:“元帅,金国的精锐主力屡屡战败之后,汴京城中士气低落,金国朝野震动,已令家眷及重伤人员先期渡过黄河,做撤退的准备。探马来报,近日又有一部分军人抛下辎重紧急撤往河北。这正是趁热打铁,鲸吞金军的良机。只可惜,我军兵力不足,只能冲击杀伤,难以围而全歼啊。”

岳飞道:“朱大人和胡大人都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啊。不能鲸吞,咱就撕咬;不能长驱直入,咱就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方能步步为营。此外,朱大人要提醒各位将领谨防金军袭击我粮道。”

朱芾道:“下官领命。只是,元帅,我隐隐感到一丝忧虑啊。朝廷北伐的决心本就不大,再加上奸臣阻挠,恐怕圣上会生退兵之意。”

“嗐——”岳飞叹气道,“我所忧心的也正在于此啊。”

岳云道:“有如此中兴良机,圣上总不会弃半壁江山和无数黎民百姓于不顾,而甘于偏安吧。”

“圣旨到!——”

岳飞等人赶忙出帐接旨。

“朕绍膺骏命:岳飞听旨——今金军受阻,已无碍我朝安危;而王师孤军深入,朕心甚忧。卿须顾念国困民乏,不宜旷日用兵,望措置班师,以慰朕念。故兹诏告。”

岳飞神色一滞,幕僚相视摇头。岳飞接旨后,引传旨官入内。

“孙大人!”岳飞拱手道,“此时万万不可班师啊。金军如今士气低迷,正欲渡河北遁。而我军将士用命,豪杰向风,强弱已见,天时人事,皆有利于我大宋,此诚金国败亡,而我朝中兴之机也。时不再来,机难轻失!若不趁机进军,必留后患。恳请大人代岳某向圣上阐明现今局势,并乞请陛下诏令其他几支大军也迅即北上,以早日光复故土,迎还二圣。”

孙近道:“岳元帅,下官只是奉旨传诏。且国家大政自有圣上和丞相大人谋定,下官实在不敢胡言乱语。请岳元帅见谅,咳咳,见谅,见谅。”

岳飞没有下达停止向汴梁进军的命令,而是又向高宗上了一道《乞止班师诏奏略》的折子,累累万言,详细阐述了前线的军事局面,深入分析了宋金两国的国力情况,据此推演了继续北伐和就此班师以及战与和的种种可能结局。但是,此奏章没有得到朝廷的回应。

为了保卫汴梁,金兀术决定阻止岳飞进驻朱仙镇。

金兀术知道此时在前线与自己对战的只有岳家军,无需防范其他部队偷袭汴梁,因此,只留下五千步兵维持城内治安,让开封的十万金军全部出动。

开封与朱仙镇距离四十五里,金军两万骑兵、八万步兵急行军前进,准备赶在岳家军渡涡河时,实施“半渡而击”。

岳家军各支部队急行军,先后赶来抢渡涡河。张宪部与岳飞在涡河南岸边相遇,两处合兵有四万人。

岳飞命岳云带五百背嵬军先行渡过涡河埋伏于北岸五里处,待金军到岸边准备列阵时,突然从其半腰处切入,旨在冲乱敌军,使之不能结阵立足。

因正值夏季,又久未下雨,此时,涡河水极浅,岳云迅速打马过河埋伏停当。

岳飞、张宪大队人马也从容蹚水过河,让王刚、霍坚、王万、李山各带两千骑兵列出四支锥型阵准备冲杀穿凿;徐庆、寇成各带五千弩兵分左右压住阵脚;自己与张宪率两万多人马平推收割。

金军急行四十余里,将近河岸时,遥见岳家军已经渡过涡河,无法实施“半渡而击”。

金军主将乃是韩常,他见此情景急忙对副将骨碌银术可道:“岳飞已经抢先渡河结阵,我军宜固守封锁,待四太子到,合兵将岳飞再赶下河去。你和豹眼郎君各带五千拐子马突击袭扰,阻滞岳家军进攻势头,我正面堵截。千万顶住……”

话未说完,忽听背后杀声大起,忙派亲兵飞马探知,亲兵尚未回转,韩常军已被岳云拦腰冲乱。韩常一阵恐慌,明明岳家军刚刚渡河,背后的这支神兵难道从天而降?正茫然慌乱间,四股凶悍的骑兵冲入韩常队伍来回穿凿分割。韩常惊恐万状。岳飞已挺枪跃马带着岳家军席卷过来。

韩常立不住阵脚,节节后退。

金兀术赶来,呼问:“韩常,怎么回事!”韩常不能言明缘故,只说:“岳家军兵锋太盛难以抵挡!”金兀术大吼:“岳家军兵少,儿郎们奋勇向前,定可全歼岳家军!”奈何军心已乱,无法整合成阵,一时被冲得晕头转向“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只能处处被动,各自为战,在岳家军有章有法的攻杀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金军大骇,纷纷转身逃命。金兀术暴怒,连斩几名逃兵亦不能喝制住溃逃。

张宪猛然看到金兀术的帅旗,长枪一指,喝道:“速去斩杀金兀术!”岳云、王刚闻言各带着一支队伍玩命地扑向金兀术。兀术大骇,催动亲兵卫队玩命地拦截,却难以阻挡,眼见两员小将越杀越近,慌忙拨转马头,向汴梁逃去。

漫独化夹在溃兵中狂奔,即将越过韩常身边时,转脸怒骂道:“孬种的汉人!”韩常暴怒,大喝一声:“去你姥姥!”一刀将漫独化斜肩带背劈作两段。

金兀术一口气跑回开封,急招众将布置汴京城防,点将时少了万夫长漫独化及七名千夫长,合计损失将官一百余人。有人说自己看到漫独化撤离了战场,应该没有阵亡。

李成趁机说:“漫独化上次大意被岳家军踹营,被四太子责骂,这次也许是怕罪上加罪,不敢来见殿下。”

金兀术恨恨地道:“这个孬种。孤早晚要打他八百鞭子。”

韩常暗自松了一口气。

金兀术猛灌一口酒,将碗重重地顿在帅案上道:“我大金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吓跑的孬种。孤王决意在这汴京城与岳飞拼个鱼死网破,尔等尚能战否?”

诸将个个垂头丧气,无人应答。

金兀术大怒又问:“尔等尚能战否?”

诸将仍不应答,其中数人眼神闪烁,表情复杂,暗中互递眼色。

金兀术切齿冷笑道:“我大金养尔等何用!”

赤斩晖小声道:“急从河北、辽东调兵,或可一战。”

金兀术仰天长叹道:“此番南征,孤亲率中路大军十二万,又得盖天大王增兵五万,如今阵亡者四有其一,重伤者四有其一,铁浮图几乎丧失殆尽,拐子马损失大半,连孤王都险遭不测。前日孤传檄河北,调集诸路兵士,亦无一兵一卒到来。我自带兵以来,从未有这等败衄,势已至此,还有何言。退兵!”

金军收拾行李,装载粮草,将一些笨重器械悉数焚毁,又留下数百人,欲待大军出城后焚烧官署民房,以“坚壁清野”。

金兀术回望一眼帅府,随即带领亲卒,向城门奔去。

忽有一书生,拦住金兀术道:“四太子留步!”

金兀术勒住马问:“尔是何人,敢拦孤王脚步?”

书生拱手道:“学生乃南朝儒生,因郁郁不得志,故而到大金觅一个前程。”

金兀术道:“既如此,且随孤王北边去吧。”

书生道:“四太子不必北归。”

金兀术将眼一瞪,问:“尔是何意?”

书生道:“岳少保很快就要退兵了。”

金兀术呵斥道:“岳少保只用五百精骑,就能冲乱我十万大军。撼岳家军难于撼山岳。如今汴京内外的百姓,都日夜盼他到来。我还不撤走,在这等着被活捉吗?”

书生笑道:“殿下此言差矣。自古以来没有权臣在内把持朝政,还能让大将在外立下盖世奇功的。南朝跳不出这个圈,岳少保也逃不脱这个命哩。”

金兀术一愣,转怒为喜道:“哦,哈哈哈,你是说秦丞相?”

书生道:“对,就是这个奸臣!”

金兀术道:“言之有理。不过秦丞相可不是奸臣。秦丞相大大的忠臣啊。”言罢便返辔回城,仍驻留汴京。

朱仙镇,岳飞军前宣抚使司议事大厅

岳飞与众将官、幕僚在商议军机

岳飞道:“收复汴京战事在即,现在请朱先生解说军机,诸位从敌我两方的处境推测战况,发掘疏漏、寻找战机,完善计策。”

朱芾站起身,走到墙上悬挂的地图前,高声道:“金军在黄河以南,尚有十二万人马,其中十万聚集在汴京。另外两万被我军分割在陈州、长葛等地,龟缩防御,无力支援汴梁。岳元帅已经命令武纠,并传檄河朔义军彻底切断汴梁金军与山西河北山东的联系,使其无法获得兵员和粮草辎重的补充。”

换了一副地图,朱芾继续说:“汴梁城分内城和外城。汴京的十万金军,城外驻扎的是四万签军,由李成、孔彦舟等率领。外城有一万契丹军、一万奚军,一万汉军,由韩常和骨碌银术可、豹眼郎君率领。内城有三万猛安谋克军,由金兀术亲领,重要将领有完颜阿鲁补、龙虎大王、盖天大王、郦琼、蒲察乌离补、赤盏晖等。

“外城有十二座陆城门,东城墙两门,西城墙三门,南城墙三门,北城墙四门。另外还有八座水门。内城也有十二座门,东南西北的城墙各有三门。

“汴梁城内有四条河道,分别是汴河、金水河、五丈河和蔡河,这四条河是汴梁城的主要水源。

“我军八万齐聚朱仙镇,另外两万防守各处城池及扫荡金军外围残兵。我军最大的困难是朝廷应拨付的粮草辎重已经逾期数日不见动静,攻下汴梁后夺取金军粮草,为渡河北上积蓄战备物资,也是我军攻取汴梁的目的之一。”

岳飞道:“军机已明,如何以最快速度拿下汴京,请大家各抒己见。”

牛皋道:“我军八万对金军十万,优势在我。给俺老牛两万兵马,一天不能全歼城外四万签军,老牛一头撞死。”

胡闳休道:“金兀术把四万签军放在城外,就没打算再要他们。他的目的是保住女**力,坚守城池,等待我军自己退兵。所以,城外的签军不足为虑,关键是尽快攻下汴梁城。”

董先嗤笑道:“胡大人,金兀术莫不是傻了?他凭哪一点觉得咱们会自己退兵?”

胡闳休道:“董将军有所不知,金兀术所见不只在军事。总之我们要尽快攻下汴梁城才是。”

张宪道:“我军可一面击杀城外签军,一面攻城,双管齐下。甚至劝降李成和孔彦舟。”

黄纵道:“李成、孔彦舟反复在我朝与故伪齐与金之间来回叛降。我若劝降,须至少耗时三五日,时不我待,且二人毫无诚信,其所部军马亦无甚战力,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军若鼓角冲击,其必一哄而散。我只需逐其北归,让溃兵逃回金国,变成流兵游寇,使其四处为害,扰乱金境。”

岳飞道:“黄先生好一招‘化兵为匪’!此计可行。我军驱赶签军至河边,可稍缓脚步,留与李成、孔彦舟登船的时间,则城中金军再逃,将无船可用,更利于我军围堵。如何攻城?诸位再议。”

岳云道:“父帅,汴京外城共有水陆二十座城门,无不备者无不寡,我军当水陆并进,令金军防不胜防,只要破其一处,则汴梁可下。”

王贵道:“贤侄所言甚是。汴京四条水源对应八座水门。金军不善水战,我料金兀术会以铁笼封锁水门以绝水战。其于水门处必不会再派重兵把守。我可以猛攻陆门,同时暗使壕寨军,秘密挖开一两处水门,悄然突入。”

岳飞道:“王都统此计甚妙。诸位再议。”

徐庆道:“眼下正值酷暑,且天气久旱。我若断其水源,则城中必乱。”

岳飞道:“断绝水源不失为一策,但是城中尚有四五十万百姓,水源一断,金军必为自保而剥夺百姓生计。”

黄纵道:“靖康之难前,汴京人口一百多万,四条水源饮用、灌溉、漕运均绰绰有余。金人入侵后,百姓被屠杀及逃亡大半。我若断三留一,则既能扰乱城内,又不至于渴死百姓。且若于上游投放大量泻药,既能有效折损金军人马战力,又不至于毒杀城内平民。”

岳飞道:“不必如此。胡先生、黄先生、王贵、张宪后随我到后厅。朱先生继续主持讨论。”

岳飞等五人到了后厅。

岳飞道:“胡先生,暗桩可以启动了。”

胡闳休道:“前日,我已经按元帅布置联系了乌陵噶思谋、忔查、高勇、张仔、杨进。五人均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我军约定的时期和号令即各率本部起事。”

岳飞道:“通知五人,明日深夜,我军攻城,其须将所率人马左臂缠白布以作标识。见我军向高空射出四红四黄烟花,即从内部打开城门,并将先前所授的我军旗帜插在城头。”

胡闳休抱拳道:“我这就遣人对接。”

王贵道:“攻城之势须照常进行,不可因有依仗而稍缓,如此才能坚定五人的决心,使之不至临战犹豫。”

岳飞道:“所以,我五人后厅暗议,不可使众人得知。”

黄纵道:“驱赶城外签军与掘开水门同时进行,一日足矣。攻下外城,则外城败兵将进入内城,可令一部分起义的汉军混入内城,伺机打开城门。”

胡闳休道:“此计可行。我一并通知五人选可靠将士混入内城。不过,为防不测,我军最好能在十日内攻下汴京。”

商议一会,五人返回议事大厅

众人重新坐定。

岳飞道:“我军务必在十日内拿下整个汴京。牛皋、董先各率五千骑兵驱赶城外签军溃散,不必过急,使其乘船逃回金境。然后你二人作为机动力量协助攻城。王经、姚政与孙革先生选择欲攻的水门,使五百壕寨军,趁城外混乱,快速掘开。王贵带一万五千人猛攻西城三门,徐庆带一万五千人攻打南城三门,张宪带两万人,待签军渡河后,疾攻北城四门。赵秉渊带一万人马佯攻东门,得我号令后即诈作麻痹懈怠之态,诱金军由东城突围。牛皋、董先、岳云、傅选、王刚、李山、郭进在汴京城即将被攻陷时,各带两千人马到东门十五里外,各择险要,隐蔽埋伏。待金军溃逃后,逐段截杀追击,务必向曹县方向驱赶残兵,由李宝等人在山东截杀。若得郦琼,勿杀,本帅劝之。诸位还有何疑问或计策请说。”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直至算无遗策,谋无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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