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七年,天晖城的深秋寒风凛冽,御书房内的丹桂香气掩不住剑拔弩张的杀机。青铜案上,星盘幽光流转,天枢星的轮廓若隐若现,似在低语大晖朝的命数。裴玄清一身玄甲,刀柄紧握,目光沉稳,眉宇间透着疲惫与决然。他已将星盘奉于太后案前,换取云州血债的调查权与北疆的短暂和平。柳云姬站在殿侧,宫装掩不住软剑的寒光,目光如冰,凝视太后手中的玉笏,似在揣摩其深意。赵承渊率羽林卫守住殿门,长剑森然,杀气弥漫。珠帘后,太后端坐凤椅,紫袍绣金,唇角微扬,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裴玄清。”太后声音柔和,玉笏轻敲案沿,“你献星盘,忠心可嘉。云州之事,哀家允你彻查,赵承渊即刻交出军报,北疆战事亦可暂缓。然,星盘预言国运,你可知其真力?”
裴玄清拱手,声音低沉:“太后,星盘乃柳氏之物,臣只知其预言国祚,平兵戈,至于真力,臣不敢妄测。云州三万百姓的血债,顾长亭之死,臣只求真相。”
柳云姬心头一震,太后的柔和如毒蛇吐信,她低声道:“裴玄清,太后掌星盘,恐非为国。云州血债,或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的目光扫过赵承渊,后者眼底闪过慌乱,分明藏着秘密。赵承渊踏前一步,剑锋微抬,怒喝:“柳云姬,你身为太后侄女,竟敢质疑国母?裴玄清献星盘,乃忠心之举,你何故挑拨?”
太后轻笑,挥手止住赵承渊:“云姬,休要胡言。星盘既入哀家之手,大晖国祚自当无忧。裴玄清,哀家命你即刻赴北疆,督战铁獒部,戴罪立功,如何?”
裴玄清皱眉,太后的笑意背后,似有更深的算计。他低头看向柳云姬,后者眼中闪过警告。
他沉声道:“太后,臣愿赴北疆,然云州真相未明,臣恐难以心安。”柳云姬咬唇,情报网的密报在她脑海中浮现:太后曾密会赵承渊,提及“星盘真力,重塑国运”。
她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太后,星盘乃柳氏先祖所传,五十年前,我父为护星盘,宁死不屈,只因知其祸患。星盘若落野心之手,大晖危矣!”
殿内气氛如霜,太后目光一寒,玉笏猛然顿地:“柳云姬,你既知星盘之秘,怎不早献?哀家掌星盘,只为大晖百年无虞,你敢质疑哀家?”她手指轻弹,星盘幽光暴涨,天枢星光芒如烈焰,珠帘震颤,露出一枚藏于她袖中的铜片,刻着半幅星图,与星盘遥相呼应!
裴玄清瞳孔一缩:“太后,你早知星盘之秘!云州血债,是否你与赵承渊所为?”
“天枢已启,尔等无用!”太后声音狂热,起身踏前,“裴玄清,你献星盘,不过送哀家登天!星盘真力,可改国运,哀家将重塑大晖!”
赵承渊挥剑刺向裴玄清,柳云姬软剑如虹,挡住攻势。殿内刀剑交鸣,羽林卫蜂拥而入,裴玄清拔刀迎战,与柳云姬并肩杀出一条血路。星盘的光芒愈发炽烈,殿顶的琉璃瓦震裂,碎片如雨。
宫外,马蹄声如雷,夹杂狼嚎般的战歌。耶律寒一身黑甲,率铁獒部精骑破城而入,直扑天晖宫!他的目光锁定星盘,狞笑道:“太后,星盘归我!云州的血债,大晖今日偿还!”
裴玄清心头一沉,耶律寒的突袭如此迅猛,定与赵承渊勾结。他瞥向太后,后者眼中闪过得意,分明早有布置。柳云姬低喝:“裴玄清,太后与耶律寒或有交易!星盘不可留!”
裴玄清咬牙,冲向青铜案,欲夺回星盘。太后冷笑,铜片光芒与星盘交织,化作一道光幕,震退裴玄清。他胸口一闷,鲜血渗出玄甲,却咬牙稳住身形,低吼:“柳云姬,云州的债,不能让太后得逞!”
他将刀锋灌注全力,猛劈星盘。刀光与星光交织,星盘发出一声脆响,裂纹蔓延,天枢星光芒骤灭。光幕崩散,御书房轰然震颤,尘土飞扬。裴玄清踉跄倒地,鲜血染红地面,气息急促。
柳云姬扑到他身旁,泪光闪烁:“裴玄清,你撑住!”裴玄清喘息,声音低沉:“星盘毁了……战乱可止……太后的铜片,藏着真相……你去查……”
他强撑起身,目光仍坚毅。赵承渊爬出废墟,面目狰狞,正欲挥剑,耶律寒一箭射来,刺穿他的胸膛。耶律寒冷笑:“赵承渊,你不过棋子。星盘虽毁,大晖已乱,我铁獒部必南下!”
他目光扫过太后,太后紫袍染血,铜片滑落,气息微弱,却冷笑:“耶律寒,哀家失算……但大晖,不会亡……”
柳云姬扶住裴玄清,目光如冰。她拾起太后的铜片,星图残缺,似藏着更深的秘密。她取出柳氏玉佩,玉佩光芒一闪,化作光幕,挡住耶律寒的狼骑。她嘶声道:“耶律寒,裴玄清护大晖,你休想得逞!”
光幕震退狼骑,耶律寒皱眉,吹响号角,率残部撤出天晖城。尘埃落定,柳云姬扶着裴玄清,泪水滴落。她低声道:“裴玄清,你不能死。云州的债,我们一起还。”
太后的身影半掩废墟,生死未卜,铜片握在她手中。星盘碎片散落一地,幽光尽失。天晖城的夜空,星辰黯淡,似在为这场血与火的危局默哀。柳云姬扶着裴玄清,软剑寒光映着她的背影,孤独而坚定。大晖朝的命运悬于一线,云州血债的真相,仍在宫墙深处的暗流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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