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北疆狼烟

北疆雁门关,寒风如刀,城墙上的旌旗被风撕扯,猎猎作响。关外荒原,铁獒部的狼骑营帐连绵,篝火如星。耶律寒一身黑甲,立于高坡,目光如鹰,凝视雁门关的夯土城墙。他的副将铁木低声道:“少主,赵承渊已死,天晖城内乱,雁门守军粮草不足,正是南下之时。萧长风的使者昨夜送来密信,愿供粮草,助我破关。”

耶律寒冷笑,手中马鞭一甩:“萧长风野心不小,欲借我之手,分裂大晖。暂用其粮,雁门一破,中原可图。”

狼骑营中,多了几名南方口音的使者,身着锦袍,行止间颇有唐宋士族风度,乃萧长风派来的密探。萧长风表面上向朝廷进贡,暗中却与耶律寒达成密约:若铁獒部攻破雁门,萧长风将起兵江南,割据自立,南北分治。

耶律寒心知萧长风不可全信,但其粮草与情报暂不可少,遂虚与委蛇,命铁木回信:“待雁门破,萧节度使可自立江南。”

天晖城外,青云山下柳氏旧宅,裴玄清的伤势在柳福的草药调理下渐稳。他每日凝视铜片,试图破解星图。铜片上的线条勾勒出一座山川,与云州青石岭的地势吻合。

他回忆顾长亭的遗言:“云州军资,被朝中权贵吞没,证据藏于青石岭。”裴玄清心头一震,青石岭或藏太后的贪墨罪证。他提笔绘制青石岭地形图,标注军寨位置,筹划后续行动。

柳福送来药汤,见裴玄清伏案疾书,叹道:“裴校尉,伤未愈,怎不歇息?”裴玄清摇头,目光坚毅:“柳老,云州三万亡魂,顾将军的冤死,我若不查,如何对得起大晖?”

柳福感慨,取出柳氏旧剑,剑鞘刻“护国”二字,赠予裴玄清:“此剑乃柳氏先祖佩剑,愿助校尉。”

裴玄清接剑,剑锋寒光映面,心中燃起斗志。与此同时,柳云姬抵达云州,故垒残破,荒草没膝,断壁上犹有刀痕,似在诉说当年的惨烈。她心头一痛,脑海中浮现云州屠城之夜:火光冲天,柳氏族人血流成河。

她跪于故垒前,低声道:“爹,族人,云姬无能,未能护你们。今日,我必讨回公道。”

泪水滑落,她强压悲痛,找到陈铁所述的暗窖,掘出一只铁匣。铁匣内藏顾长亭的密信,墨迹犹新:“永熙五年,云州守军粮饷被赵承渊克扣,军资转入慈宁宫私库,铁獒部趁虚而入,屠城三万。证据藏于青石岭军寨,太后之铜片,或为其枢。吾死,望后人揭真相。”

柳云姬握信的手颤抖,云州血债的真相,竟直指太后与外戚的贪墨!她将密信藏入怀中,奔向青石岭。

青石岭山势险峻,松林掩映一座废弃军寨。柳云姬潜入寨中,夜色下,她的青衣如鬼魅,软剑紧握,剑术凌厉。她曾随柳氏剑师学艺,剑法轻灵而狠辣,专为暗杀与护身。寨中突现两名黑衣人,乃太后派来的暗探,欲毁证据。

柳云姬身形一闪,软剑如虹,剑光划破夜色,一人应声倒地,另一人被她逼至墙角。黑衣人惊惧,供出:“太后命我等烧毁青石岭账簿,军资贪墨不可泄!”

柳云姬冷笑,剑尖挑断其筋脉,留其一命,搜出账簿残页。账簿记载永熙五年军资流向,赫然写着“转入慈宁宫,奉太后旨”。

柳云姬心头一沉,太后的铜片,是否为军资贪墨的凭证?她将账簿与密信藏好,折返天晖城。途中,她接到情报网急报:耶律寒集结三万狼骑,围攻雁门关,守将李牧粮草告急。

柳云姬心急如焚,裴玄清伤势未愈,若北疆失守,大晖危矣。裴玄清在旧宅收到北疆急报,知雁门关危急,强撑伤体,决定北上助战。

他对柳福道:“柳老,雁门若破,云州真相无从谈起。我须前往。”柳福叹息,备好快马与干粮。

裴玄清单骑北上,途中遇萧长风的密探,伪装成商贾,欲刺探雁门军情。裴玄清佯装不知,设宴款待,灌醉密探,套出萧长风与耶律寒的密约:萧长风供粮,换取江南自立。

裴玄清冷笑,命柳福将密探押回旧宅,留作后用。他抵达雁门关,守将李牧见其重伤,惊道:“裴校尉,你伤未愈,怎来前线?”裴玄清沉声道:“雁门若失,大晖无宁日。我有计,可破狼骑。”

他分析地形,发现雁门关西侧的荒谷可设伏,提出夜袭狼骑粮营,断其后路,再以疑兵诱敌深入,歼其主力。李牧叹服:“裴校尉果智勇双全!”

裴玄清却心知,此计需亲率精兵,伤体或难支撑。柳云姬返回天晖城,潜入情报网据点,召集顾长亭旧部与忠臣,商议揭露太后。她将密信与账簿呈上,众人哗然。

旧部之一、翰林学士张元清道:“太后掌外戚,羽林卫为其爪牙,欲扳倒她,须唤醒幼帝。”柳云姬点头,决定冒险入宫,面见幼帝,揭开云州血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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