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雁门破敌

天晖城北,雁门关外,朔风卷起黄沙,遮天蔽日,荒原上铁獒部的狼骑营帐如黑云压境,战鼓轰鸣,震得关城夯土高墙微微颤动。耶律寒一身黑甲,左臂缠布,肩头伤口渗血,目光阴鸷,凝视城楼上的大晖旌旗。他的粮营被裴玄清焚毁,士气低落,但萧长风的粮草补给已至,他决意一战:“裴玄清,伤病之躯,敢断我后路!今日踏平雁门,屠尽关内!”他的声音如寒风,传遍营地,狼骑将士齐声响应,刀枪寒光闪烁。

关内,裴玄清身披玄甲,胸口刀伤隐隐作痛,脸色苍白如纸,却神色如铁。他立于城楼沙盘前,召集守将李牧与部将,指点地形:“耶律寒粮草虽补,军心未稳。狼骑善奔袭,然不熟雁门地势。西侧荒谷狭窄,乱石林立,可设伏;东侧草原空旷,宜布疑兵,诱敌深入。”

他咳出一丝血沫,目光坚毅,脑海中浮现云州屠城之夜:火光冲天,三万百姓的哭声刺耳,顾长亭的遗言“护国”回响。他低声道:“云州三万亡魂,顾长亭之志,我岂能负?此战,定要为大晖守住雁门!”

李牧叹服:“裴校尉伤重如此,仍有奇谋!然荒谷设伏,需精兵亲领,校尉伤体……”裴玄清摆手,淡笑:“李将军,雁门不保,大晖何存?我自领兵。”

他取出柳氏玉佩,微光流转,似为其心脉注入暖意,脑海中浮现柳云姬的泪眼,低语:“云姬,云州的债,我必讨回。”李牧拱手,命军士备战,城楼上烽火燃起,映红夜空。

夜色深沉,朔风如刀,裴玄清亲率五百精兵,潜入荒谷,乱石林间隐匿身形。他手持柳氏旧剑,剑鞘“护国”二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剑身刻着云纹,透着唐宋边塞的古朴寒意。

部将依计在谷口堆积柴草,涂以火油,又以牛皮包裹火雷,埋于乱石之下,弓手隐于高处,箭囊中箭羽漆黑如夜。东侧草原则燃起百余火堆,火光摇曳,伪装大军驻扎,鼓声阵阵,远处狼烟升腾,增添边塞苍凉。

耶律寒中计,率两万狼骑直扑草原,战马嘶鸣,铁蹄震地,欲夜袭破关。裴玄清屏息凝神,待狼骑深入荒谷,猛吹号角,声音如雷,伏兵四起,滚石如雨砸落,火雷轰鸣,火箭如流星齐发,谷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狼骑人仰马翻,战马哀嚎震野,尸横遍地。

耶律寒怒吼,挥弯刀杀出重围,血染黑甲,冲向谷口,却见裴玄清立于乱石之上,剑锋寒光逼人。二人交锋,裴玄清剑法沉稳,招招以命换命,剑招如山,剑锋划破耶律寒战袍,逼其连退数步。伤口崩裂,鲜血染红玄甲,裴玄清咬牙,沉声道:“云州之债,今日一战!”耶律寒狞笑:“裴玄清,你命不久矣!大晖江山,终归我铁獒部!”

裴玄清冷哼,一剑刺中耶律寒肩头,鲜血喷涌,逼其退兵。战斗至此,裴玄清率伏兵撤回关内,谷口烈焰封路,狼骑无法追击。

天明,狼骑折损过半,尸横荒谷,耶律寒无奈退兵五十里,雁门关暂保。裴玄清倒在城楼,气息微弱,军医急施针灸,叹道:“裴校尉失血过多,需静养一月。”

裴玄清强撑起身,取出柳云姬的密信,信中字迹苍劲,述云州证据与萧长风的叛意。他沉声道:“李将军,雁门虽守,萧长风与太后勾连,恐有后患。速派斥候,探其动向。”

天晖城内,柳云姬潜伏情报网据点,灯火昏黄,墙角铜鹤香炉青烟袅袅,透着唐宋隐秘的风韵。她筹划朝会政变,召集顾长亭旧部与忠臣,堂内青瓦屋檐下,众将肃立,气氛凝重。翰林学士张元清献策:“朝会乃唐宋旧制,文武百官齐聚,幼帝若亲发诏书,可震慑外戚,动摇太后根基。”

柳云姬点头,目光如炬,将顾长亭密信与青石岭账簿抄录十份,分发忠臣,信中字迹苍劲,账簿数字触目惊心。她凝视铜片,星图残缺,微光流转,脑海中浮现云州屠城之夜:火光冲天,柳氏族人血流成河,孩童哭声刺耳,族老遗言“忠义护国”回响。她泪光闪烁,低声道:“爹,族人,云姬今日,为大晖一搏,然此去凶险,女儿心如刀绞。”

云州血债的创伤让她夜不能寐,泪水滑落衣襟,但幼帝的安危与大晖的存亡,逼她咬牙握剑,决心前行。柳云姬换上宫女服,潜回永安殿,与幼帝密会。

殿内烛光摇曳,幼帝手握玉玺,玺面龙纹在光下熠熠生辉,目光坚毅:“柳卿,朕已拟诏书,朝会当众宣读,命羽林卫缉拿王肃。你携证据,揭太后罪行。”

柳云姬叩首,心中燃起希望,却知太后非易与。她低声道:“陛下,臣女誓死护您。”她握紧软剑,剑鞘寒光映面,准备迎接朝会的风暴。

慈宁宫内,太后紫袍加身,玉笏紧握,召见萧长风的使者。使者低声道:“萧节度使愿奉太后为盟主,起兵江南,换取国运重塑。”

太后冷笑:“萧长风野心不小,欲借哀家之手,分裂大晖。暂允其请,待柳云姬除去,再定江南。”她命王肃加紧搜宫,务必擒杀柳云姬,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紫檀屏风上牡丹纹在烛光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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