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陈光宗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曲令颐微微扬眉。
她抓到陈光宗的命脉了。
陈光宗现在最怕的,应当就是消息外泄,导致他没办法平安到达香江吧。
而且,他似乎并不清楚,曲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给这个孙女留下什么后手。
这就好办了。
只要陈光宗现在有怕的东西,那就足够让她——攻守易位!
多半是瞧着陈光宗半天讷讷不做声,沈月容一时间有些心急,忍不住上前半步,凑到曲令颐面前,急切道:
“令颐,按理说你们曲家的事情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我好歹算是长辈,就说上几句……我知道这是委屈你了,但是,船票只有四张,让你留下这都是为了大局啊。”
下一刻。
“啪!”
曲令颐抬起手,毫无前摇,竟是直接将她凑近的脸扇得偏向一边。
“二十条小黄鱼换一张船票,用着我曲家的财产,摆着长辈的谱,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想要来教训我什么是大局?”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沈月容直接被打得口鼻出血,惊叫一声,柔弱无骨地跌倒在地上,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柔儿的哭嚎也在这个时候响彻云霄。
陈光宗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教训一下女儿:“曲令颐,你怎么敢动手打她?!”
却见曲令颐抬起眼,清凌凌地看向他。
“父亲,你想清楚。”
曲令颐仍然带着笑,仍然夺目,仍旧盛气凌人,带着十足的大小姐架势。
她站起身来,从地上拉起沈月容,抬手拍了拍她带血的脸。
“要是讨得我开心,区区一张船票,我就是赏了她又何妨?”
“但你今天要是动我一根手指……那你只怕是想要让你陈光宗外逃的消息,响彻大街小巷了。”
陈光宗瞳孔一缩,周身的气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显得格外垂头丧气。
他没猜错!
这丫头片子,竟然还真有同归于尽的心思!
“令颐,你千万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商量!”陈光宗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话语里都带着几分迫切,“咱们都是一家人,去香江也是为了保住老爷子的基业啊……”
笑话。
曲令颐一哂。
曲老爷子曲文山早年就是红色资本家,捐款捐物无数。前几年半岛局势紧张,战事频频的时候,还私人捐赠过不少战略物资。
曲文山一直留在大陆,没有转移资产到海外或是香江,不就是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参与到新华夏的建设当中去吗?
曲老爷子本人要是听见陈光宗的屁话,不抄着拐杖把他打死不算完。
不过这话,她暂时还不能当着陈光宗的面上说。
现在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陈光宗手里,还捏着曲家几个工厂的四成干股。
她得把这个拿到手。
曲令颐扬起下巴,摆出大小姐的派头来,在陈柔儿的哭声中斜睨了陈光宗一眼。
“父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若是早就有商有量,开出条件来,还至于闹成现在这个难看样子吗?”
陈光宗气得胸膛激烈起伏了几下,硬是咽下这口气,摆出一副笑脸来:
“令颐不愧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就是明事理。那咱们商量商量?”
陈柔儿和沈月容瞧着陈光宗这几乎堪称讨好的态度,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什么情况?
瞧着陈光宗的反应,曲令颐心里微微一松。
好险,她哪有什么依仗。
无非是兵行险着,强硬到让陈光宗觉得她有所保留罢了。
曲令颐道:
“父亲先前说我作为唯一的曲家人,要挑起大梁。只是曲家的厂子和产业不全在我手里,我这大梁挑得,想来会格外勉强。”
“这一勉强,我心里就会不痛快,就会想要同人说点什么。”
陈光宗一怔。
她竟然要曲家工厂的所有股份?!
还有曲家的这些产业?!
陈光宗差点没大笑起来。
曲家工厂现在账上的钱早就被他偷天换日,换做了准备出逃的资本,除了满工厂的设备之外,可谓是一穷二白。明面上的绝大多数产业,已经被他转移。
可以说曲家没被掏空的地方,也就剩下这座老宅。
曲令颐竟然不知道工厂成了个空壳子,还想要厂子?!
而且她难道不知道吗?他们之所以要出逃,不就是因为老爷子留下的工厂和资产?
这厂子留在她手里,不过是个烫手山芋罢了!
陈光宗心里大喜,嘴上说得却格外好听:
“那是自然,令颐你想将老爷子的心血发扬光大,爸爸当然高兴……”
他上楼将合同取下来,为表诚意,还在合同上先签了名。
曲令颐稍稍松了口气,拿到工厂,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三分之一。
她在合同上落笔。
获得了工厂全部股权的那一刻,曲令颐忽然觉得耳后一热。
不知何时,耳后的那枚朱砂小痣,竟是在那一瞬间链接到了一个相当神秘的空间!
这是,陈柔儿的金手指?
怎么到她这里了?
竟然和工厂的股权有关,曲文山这个人,看样子还真的不简单啊。
曲令颐按捺住自己的惊讶,不动声色地用意念查探。
奇怪。
原著里陈柔儿的金手指明明只是个能储物囤货的空间,面积大概是两间屋子那么大,是她藏东西的依仗。
怎么到了她曲令颐这里,就成了个迷雾笼罩的巨大工厂?
工科女敏锐地发现,当中还有隐约的机械轰鸣声。
难道……这里面有现代化的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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