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对峙

太医院药库的门被猛地推开,萧云珩那张荧光绿的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诡异。

"抓到你们了。"世子咬牙切齿地说,手中攥着被踏雪吐出的玉佩,衣摆还滴着溪水。

沈木芙手中的药杵"咣当"落地,陆玉棠的马鞭已缠上药架:"世子这是要强闯太医院?我爹可是御马监统领,管着宫中三千铁骑!"

"巧了。"萧云珩冷笑,"我爹镇北王掌边境二十万大军,今日就是来讨个解药——"话未说完,突然捂住肚子,脸色由绿转白。

李承砚举着绣帕从门外踉跄冲入:"沈姑娘!孤的肚子......"

"巴豆粉加黄连,滋味如何?"沈木芙慢条斯理地系好药囊,"解药在御书房,不如二位先去面圣?"

此刻的御书房内,两对父母正剑拔弩张。

"陆统领教的好女儿!"镇北王拍案而起,铠甲铮鸣,"当街纵马不说,还敢给世子下毒!"

御马监统领陆沉舟摩挲着腰间马刀,冷笑道:"王爷不如先问问世子,为何追着我女儿钻竹林?"屏风后传来太后一声轻咳,众人顿时噤声。

皇帝揉着太阳穴看向另一边:"沈院使,令爱这药粉......"

太医院院使沈砚之拢着青玉笏板,温声道:"小女不过切磋医术,倒是九殿下——"他瞥向满脸药粉的李承砚,"为何偷喝太医院的安神汤?"

皇后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本宫倒要问问,是谁把赐婚圣旨弄错的?"

宫墙阴影处,双姝正扒着窗棂偷听。

"你爹居然用笏板敲桌子?"陆玉棠瞪大眼睛,"我爹说那玩意是谏官打架用的!"

沈木芙竖起耳朵:"我娘怎么还不来?她若在,早该掀桌了......"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金戈交击之声。一柄红缨枪破空飞来,"咚"地钉在御案上,枪穗犹自震颤。

"沈夫人到——"

身披玄铁轻甲的女子大步踏入,腰间悬着"骠骑将军"金印。她伸手拔回长枪,枪尖直指镇北王:"我女儿若要嫁,也是嫁能接她三针的——世子可敢试?"

萧云珩刚要开口,忽见沈木芙从窗边探出头:"娘!他连巴豆粉都扛不住!"

太后终于拍案定音。

"传旨:三日后武英殿比试,世子接得住沈家三针,婚事照旧;九皇子若能驯服踏雪,便准他换娶沈氏女!"

陆玉棠急得扯沈木芙袖子:"踏雪认主,李承砚那个草包怎么可能......"

"嘘。"沈木芙摸出个瓷瓶,"这是'千日醉',给马闻了会醉三日——"

"胡闹!"沈夫人突然出现在窗外,一把夺过药瓶,"我教你的医术是这么用的?"

骠骑将军拎着女儿后领往殿内拖,经过世子时冷笑:"荧光粉配青黛?我女儿五岁就不玩这套了。"

萧云珩耳根通红,却见陆玉棠正冲他做鬼脸。月光穿过廊柱,在她鼻尖投下一星亮斑,世子突然觉得,那点光比御赐的夜明珠还晃眼。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腾,却压不住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砚之拢着青玉笏板立于左侧,太医院院使的墨绿官袍衬得他如竹如松。他身侧站着一位玄甲红缨的女子,腰间"骠骑将军"金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正是沈木芙的母亲沈寒衣。

对面镇北王铠甲未卸,腰间陌刀在青砖上投下森然阴影。九皇子李承砚缩在皇后身后,脸上药粉未净,活像只花脸猫。

"陛下明鉴。"沈砚之轻叩笏板,"小女顽劣,但世子强闯太医院药库,于礼不合。"

"本王看是沈姑娘先给犬子下毒!"镇北王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响。

沈寒衣的红缨枪突然"铮"地钉入地砖三寸:"王爷不妨问问世子,为何追着我女儿钻竹林?"

屏风后传来太后一声轻咳。皇帝揉着太阳穴看向另一边:"陆爱卿,令爱纵马闹市......"

御马监统领陆沉舟摩挲着腰间马刀,虬髯颤动:"末将教女无方,但九殿下偷喝太医院安神汤又作何解?"他身侧的陆夫人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卷画轴,"哗啦"展开——正是李承砚抱着柱子哭嚎"孤要沈姑娘"的丑态。

皇后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本宫倒要问问,是谁把赐婚圣旨弄错的?"

偏殿暖阁里,双姝正扒着窗棂偷看。

"你娘的红缨枪真帅!"陆玉棠眼睛发亮,"我爹就会抱着他的破马刀念叨'女德'。"

沈木芙突然拽她蹲下:"嘘!我爹要发火了——他每次用笏板敲地就是真要生气了。"

果然听见沈砚之温润的嗓音陡然转冷:"既然诸位都觉得小儿女胡闹......"他忽然从药箱取出个鎏金匣,"不如让世子试试这个?"

匣开刹那,满殿皆惊。三根透骨针躺在锦缎上,针尾缀着铃兰银铃。

"沈家祖传的三才针。"沈寒衣冷笑,"能接住,婚事随王爷安排。"

萧云珩刚要上前,忽见陆玉棠从窗外探进脑袋:"他连巴豆粉都扛不住,接什么针!"

太后拍案定音时,九皇子正偷偷往门口蠕动。

"再加一条。"太后凤眸扫过众人,"三日后武英殿比试,九皇子若能驯服踏雪,便准他换娶沈氏女。"

李承砚一个踉跄栽进香炉,灰头土脸地举手:"皇祖母!那马见我就踢......"

"陛下!"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礼部尚书顶着绿油油的胡子冲进来,"老臣研制出'女德测试机'了!"

众人回头,只见个青铜机关兽张牙舞爪,额间"德"字闪闪发光。沈木芙"噗嗤"笑出声,顺手弹了颗药丸进兽嘴。

"轰!"

机关兽突然跳起胡旋舞,将尚书甩进荷花缸。沈寒衣的红缨枪与镇北王的陌刀同时出鞘,架住了欲扑上前的陆沉舟。

"够了。"皇帝终于拍案,"三日后武英殿见分晓。"

出宫路上,双姝被各自爹娘拎着后领拖行。

"千日醉也敢用?"沈寒衣揪女儿耳朵,"那是边关麻翻敌军的!"

陆沉舟更直接,解下马鞭冷笑:"老子今天非......"

"爹!"陆玉棠突然指向天空,"看!世子在天上飞!"

众人抬头,只见萧云珩挂在风筝上飘过皇城——原是沈木芙的"清风散"药效未退。世子衣袂翻飞间,怀中玉佩坠下,正砸在九皇子脑门。

"定情信物!"李承砚举着玉佩欢呼,却被踏雪一蹄子踹进护城河。

沈砚之望着鸡飞狗跳的场面,轻叹:"夫人,不如我们再生个儿子?"

沈寒衣的红缨枪"嗖"地钉在他脚前:"先接我三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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