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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突然爬到小樱桃旁边,狠狠的抱着小樱桃

“你是,你是骗子的,我的,舒儿,别死,妈只有你了。妈只有你了…”

“疯婆子”突然呆呆的看向远处,眼神空洞,瓦渡收回视线,将最后一口烟吐出,将手里的针枪拿了出来,瞄准。

旁边的两个女人将晕倒的“疯婆子”带走了,小樱桃看着妈妈的方向呆呆的站着,红润的小脸被眼泪描成了花猫

“妈妈,我有好好吃饭的,我不该死的。”

瓦渡蹲下身子,将僵硬的小樱桃抱了起来,小樱桃将头深深的埋进瓦渡的怀里

妈妈不喜欢他哭的,他不可以哭,不要被看见。

瓦渡看着怀里抽泣的小樱桃,笨拙的抬手拍了拍抽搐的他。

他叫解赎吧,应该吧,瓦渡紧了紧怀抱,将解赎带进房间,解赎那晚只记得是薄荷烟草的味道,那个不安全的环境却让他有了安全感。

夜过的很快,瓦渡看着眼前还在睡的小孩起身走了出去。

狭长的走道,竹制的结构发出“吱嘎吱嘎”的动静,瓦渡点上烟,将头微微昂起,皮鞋在走在地面上,发出失真的声音。

“咔咔咔——!”

“卡啦——”

猜猜将门一推,琉璃做的吊顶发出暖光,瓦渡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玻璃样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坐吧——”

瓦渡抬头看向远处的女人,血红的衣服上绣着几朵白素的茉莉,像是个野菩萨,或者说夜叉。

“你喜欢这个?”

“是”,清冽的声音响起,左耳的翡翠坠子晃了晃

“我就喜欢这种亮的”

“疯婆子”将头发抚了抚,一张端庄的脸抹了正红的唇,一双眼睛清灰色,像是蒙了一层雾,看着像怜悯谁,那嘴笑得像个妖精,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瓦渡。

瓦渡将烟捏灭,躲开“疯婆子”的视线,开口道

“名字,真正的名字…”

“你应该早就知道”

“疯婆子”看着瓦渡

“不,我不知道,茉莉不是你的名字,阿青,也不是…”

“叫我阿青好了…”

“不要……如果不想你儿子死的早点…”

“疯婆子”闻言一怔,站起身子,细细的高跟踢出刺耳的声响,一下下的踱步到瓦渡眼前

“我不信,但…我叫谢青青。”

瓦渡向后靠了靠身子,谢青青身上茉莉花香的皂角味让他有点迷糊 ,瓦猛然瞳孔一缩,将杯子里的烈酒一饮而尽,疯魔般的看向谢青青

“真他妈的是个,疯婆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听见我的脚步声,从此刻起,你的命活着就是为了替解赎去死。”

“为什么?凭什么?”

“去问你自己的便宜爹去吧。想吃点什么吗?”

谢青青将耳坠取下,坠子上的南红珠子里有东西!

瓦渡脑子有些迷糊了,叹了口气,笑道

“绿豆糕吧,泄火…”

“好……”

瓦渡在声音出现的一刻猛地摔向地面。

……

谢青青拿着一个针头,对准瓦渡的左耳,猛地一刺。

瓦渡猛地一抖,刺痛让他几乎反射一样,抬手向着谢青青的脖子抓去,地板上树倒影让人心里发寒,但是在夏天就刚刚好了。

瓦渡看着眼前的谢青青,两人视线交汇,谢青青额角青筋暴起,嘴角却又上钩着

真是够疯的。

门外传来哔哔啪啪的脚步声,“叩叩叩…”

“妈妈,我可以进去了吗?”

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期待和兴奋,瓦渡嘴角抽了抽,松手

谢青青脱力的下摔在地板,而后迅速爬起喝下一杯清水。

“进来吧,给你新爸爸尝尝。”

瓦渡看向谢青青,门被推开,解赎跑向谢青青,转头警惕的将绿豆糕放在桌上。

瓦渡走到桌边,试探性的拿起绿豆糕,狐疑的看向谢青青

谢青青一把将解赎抱起,看向窗外。

“尝尝吧,孩子的心意”

瓦渡眉毛一抽,将绿豆糕丢进嘴里,转头嗤笑看着谢青青

“哦,那你的心意呢?老婆?”

谢青青没有说话,只是哼起来一只没词的老童谣,一下下的拍着怀里的解赎

解赎睡着了,风还算新鲜凉爽

………

不管是哪,夏天都会有蝉在叫,M城的树一棵比一棵高,叶子一片比一片大,因为不高不大,要不走下三流,要不就死路一条。

瓦渡吐出一口烟,迅速被窗口的细缝吸出去,谢青青将烟头丢出窗外,又抽出一颗点上

“你不后悔吗?”

两人从后视镜视线交汇,瓦渡不知怎么的,有点酸鼻子,吸了一口烟

“不亏,一个守村的傻子赚你一个美女高材生。”

“高材生?”谢青青像是听到了笑话“瓦子倒是会挑人,是个不好死的。”

车在海边疾行,两侧的海浪,树浪就那么急匆匆的飞过去

“带我走走吧…”

谢青青看着远处的渔船

“好……给他留下点什么吧”瓦渡将手搭在车窗上,烟留下一条白白的划痕

“有你还不够吗?”

“留下点关于你的东西”

好,谢青青想着

“再说吧……”

…………

仲夏的日光将翡翠的温润也给刺的锋利,解赎翻了翻身子,右耳的坠子顺势的滚动,蝉鸣的凄厉。

那天晚上,瓦渡回来了,身上全是血,解赎知道,这个男人无论如何漂亮甚至看上去的正直,都盖不住这是个疯子。

妈妈说过,要瓦渡做他的爸爸,左耳翡翠的坠子还有褐色的血渍。

解赎看到了,他找不到妈妈,真相几乎呼之欲出,是他吗?

解赎不想去猜,他是不信的,他告诉自己,他现在只有瓦渡了,他要想活下去,只能靠这个男人,除非他有能力杀他,或者这个男人死于意外。

那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像M城的大多数夏天一样,只是解赎,他被妈妈丢下了。

他摩挲着那只坠子,那只跟瓦渡有羁绊的坠子。

……

瓦渡摩挲着左耳的坠子,将录像机放下,这是谢青青的遗物,瓦渡点上一根烟,看着远处的树,他害怕了,他不敢去看那个孩子的眼睛,只是本来就不算是自己的命变得从生到死到当期满满的

“真是个大明星啦”

瓦渡自嘲的笑道。

“叮铃铃…”

“你好。”

“你好”一道女声从电话里响起。

瓦渡换上嘴脸,好像是电话的另一边也能看见一样。

“哟,温老板,怎么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电话另一边的女人冷哼一声

“瓦渡,我以为你小子会是个聪明的。”

“哔嘟嘟…——”

电话被挂断,瓦渡敛起神色,看向解赎房间的方向,他得想个法子把这孩子藏起来了。

“叩叩叩——”

“进!”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后钻出,将早上热过的绿豆糕放在桌上

瓦渡叹了口气道

“小樱桃,你叫什么?”

“谢舒…”

“解赎?”

解赎以为是瓦渡的话不够标准,于是包容的点了点头

“你妈说什么没有?”

“妈妈要我……听话”

解赎埋着头,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湿气,偏偏绿豆糕又香甜的很。

瓦渡低下身子,摸了摸解赎的头,轻声说道

“绿豆糕下次加点姜丝,少加点糖。”

解赎怔了一下,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瓦渡叹了口气,挥手让解赎出去。

潮湿的空气,灰蒙蒙的天,风从窗户的窜进屋里,高高的书架上,没多少书,倒是不少的大宝石,大菩萨,大宝贝,瓦渡抬手依着书架,黑金的镯子随着指节的敲击晃动。

“砰砰砰——!”

书架后传来一阵响动……

“空空空————”

解赎对着靶子试着射击,远处一个挂着白布的女人被抬了出来,染着红指甲的手无力的垂落

瓦渡跟在身后,吐出一团白雾

真是个烟囱,解赎想着,偏过脑袋继续练手枪。

瓦渡的视线往解赎一扫,抬脚挡在了尸体前面

猜猜将尸体往车后兜子一丢,歪头看向瓦渡

“这怎么处理?”

“哪来的回哪去,臭了那温老佛该不好卖了。”

瓦渡冷笑道,猜猜听着摇了摇头,转身爬向驾驶座,瓦渡看着那个日本女人的尸体,将掉出的胳膊给塞了进去,胳膊上的兰花已经渐渐的发青

“别看了,我得走了,什么时候上船?”

“明天一早……”

“好”

………

“咕~咕咕…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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