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洁癖?

【等等!我没看错吧?姜黎给谢云谏夹菜了?然后谢云谏吃了?他居然吃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有洁癖的男二吗?这不科学啊!】

姜黎拿着筷子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嘴巴微微张着,忘了将刚夹起的一口饭送进去。

他不是有洁癖吗?

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吃了?

谢云谏见她停了动作,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将口中的炙肉咽了下去。

眉梢微挑,淡淡问道:“吃饱了?”

姜黎像是才回过神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双杏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惊奇:“你……你不是最嫌弃旁人给你夹菜的吗?方才怎么还吃了?”

这话问出口,谢云谏执筷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心下也是微微一动,她如何会知晓自己这个旁人轻易察觉不到的习惯?

连父王母妃也只当他是口味挑剔罢了。

不过他面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既然做了出来,还是不要浪费的好,理应勤俭节约。”

【好一个勤俭节约!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这男二要是把这份心思用在别处,怕是早就平步青云,做什么都能成事了!】

姜黎听着他这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再配上脑子里那些毫不留情拆穿他的声音,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热。她抬手,略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鼻尖,小声道:“那……那我下次会注意的。”

谢云谏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姜黎却眼尖地瞧见,他那素来白皙的耳尖,此刻竟透着一点不自然的薄红,正悄悄地往耳后蔓延。

原来这人,也是会害羞的啊。

她心底那点笑意几乎要藏不住,连忙低下头,继续扒拉碗里的饭,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了起来。

谢云谏和姜黎过了几天混吃混喝的日子,姜黎身上的伤,也在精心照料下养得差不多了。

这几日好吃好睡,着实有些懈怠了。

她坐在菱花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圆润的脸颊,忍不住撅起了嘴。

明明才养伤几日,怎么感觉胖了一圈,脸上的肉都多了起来。

她正对着镜子伤春悲秋,房门便从外面被轻轻敲响。

姜黎心下疑惑,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王妃身边的刘妈妈。

刘妈妈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恭顺地站在那里,让人瞧着就心生亲近。

“世子妃,老奴给您请安了。”

“刘妈妈快别客气,快起来。”

姜黎连忙扶起刘妈妈,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刘妈妈素来稳重,轻易不会亲自过来,今日忽然到访,莫不是有什么事?

刘妈妈直起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姜黎:“王妃娘娘惦记着您,差老奴过来问问,您的身体可好些了?”

“劳母妃挂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姜黎连忙回答,心里却更加忐忑。

刘妈妈微微躬身,笑容不变。

“既是如此,那便太好了。王妃娘娘若是得空,想请世子妃移步云昭阁,有些事情想与您说说。”

云昭阁?姜黎心头咯噔一下。王妃突然要见自己?

该不会真是觉得自己病的时间太长,要兴师问罪了吧?

她内心哀嚎一声,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看向刘妈妈,试探着问道:“不知母妃找我,所为何事?”

刘妈妈笑意不减,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王妃娘娘只吩咐老奴来请您过去。”

姜黎无奈,看来这趟是躲不过了。

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顿时蔫下去,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随刘妈妈过去。”

刘妈妈在前面引路,姜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这一路走过去,她这心里头就跟揣了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怎么也安生不下来。

姜黎抬眼望去,只见厅堂正中,王妃正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手里端着盏茶,神态瞧着倒是平和。

王妃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一瞧见是姜黎,那原本平静的脸上,立时便绽开了笑意。

“儿媳见过母妃。”

姜黎定了定神,敛衽便要依着规矩跪下行礼。

她这膝盖才刚弯下去一点,王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快别多礼了,你身子才刚好些,不必拘这些虚礼。”

王妃这话,让她准备往下跪的动作顿住了。

她居然不是要为难自己的?

姜黎心里头那点紧绷感稍稍松了些,可脸上那点子没睡醒似的倦怠,却没逃过王妃的眼睛。

王妃瞧着她这副模样,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可是身子还有哪里不舒坦?”

“都怪我,想着你这几日将养下来,应当是好得差不多了,这才叫人去请你。早知如此,便该再让你多歇息几日的。”

听王妃这么说,姜黎这才彻底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母妃误会了,儿媳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不舒坦的。”

她说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懊恼地小声嘟囔:“就是在屋里头好吃好睡地趴了这几日,儿媳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脸上都长肉了。”王妃听她这般说,再瞧她那带着几分小女儿娇憨的模样,心头越发觉得这孩子亲人。

她笑着摆了摆手,温声安慰道:“哪里的话,女儿家脸上有点肉才好,瞧着就有福气。”

这话熨帖极了,姜黎心头那点因为怕被问罪而生出的不快,立时便散了个干净。

她弯了弯唇角,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王妃这时候才想起正经事来。

她朝着姜黎身后那道绘着松鹤延年图的屏风招了招手。

随着她这轻轻一招,屏风后头便转出两个人影来。

姜黎定睛望去,待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容,那双杏眼霎时睁大了些。

是银杏!还有一个瞧着有些面生。

她在太尉府挨板子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哪里还顾得上去想银杏的处境。

眼下骤然在端王府里瞧见她,这心里的讶异可想而知。

银杏?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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