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钟情

1964年,暮春的北京城,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料峭的寒意。

驻华大使馆的会计办公室,索菲·莫罗穿着熨烫妥帖的女士西装,发型打理的一丝不苟,在办公桌前看着报纸,这时同事边进边说:情报部的开支报告。说着把一叠文件扔在索菲的办公桌上。

(英语聊天)

索菲将报纸收了起来,边收拾杂乱的办公桌边说:我不信这个,他们有给你麻烦吗?

同事保罗:没有!

下班后,两人一起走在热闹的北京街头,

保罗:住的怎么样?

索菲:还不错!有些小,但是...还算舒适。

保罗微笑:我们都有同样的家具,你知道吗?家具来自法国工厂。

索菲:哦,我的天哪!

走出大门,门口有位站岗的卫兵,卫兵背后写着“法国驻华大使馆”

北京的街头,异常繁华,街上的汽车还十分少见,出行的人,人手一辆自行车。

保罗:你知道吗?别理会杀人的权利。他们有权去花钱。

索菲:他们花的钱都打破常规了。

保罗:是的。

索菲:我今天开始核查交通费。

保罗:嗯

两个外国人在北京的街头还是十分显眼的,时不时的会有人向他们撇去不易察觉的眼光。

索菲:今天晚上的晚会是由瑞士还是瑞典使馆主持?

保罗:应该是瑞典使馆主持。

索菲:那应该是这边的方向了。

索菲抬手向一个方向指去。两人顺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晚上到了晚会现场。索菲半开玩笑说:他们今晚用什么折磨我们?希望不再是中国杂技,我不想再看把脚放在脖子上的表演了。

保罗吭哧一笑:老板说会有歌剧表演。

索菲坐上属于自己的位置,旁边的女士与她相视一笑。

索菲问旁边的女士:这场表演叫什么?

女士: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中国的男女演员出演的。

索菲:抱歉,我没看过中国人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女士:真的吗?今天可以看看,和法国人表演有什么不同。

表演开始了,台下的观众已经安静看台上的表演。

索菲看着表演,被这段爱情打动,以前看法国人表演都没有觉得感动,竟然被中国演员所打动,忍不住问:演罗密欧的这位男演员叫什么!

女士:好像叫李苏杭。(看着索菲,继续说)很帅气吧。是个东方绅士呢。

索菲没说话,眼神一直望着台上饰演罗密欧的中国男演员,眼波流转,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晚会终于结束了,观众散场后,有的人在已经离开了,有的人还在探讨刚才表演的怎么样。

有的人说表演的不太好,有的人说他深深的打动了我。

索菲的同事保罗已经先一步离开,但索菲还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之中。她看向门口在想,这位中国男演员什么时候出来,她想认识他。

这个时候李苏杭穿着得体的西装。向路过的人微微点头示意。慢慢的从里面走出来,有人祝贺他:我很欣赏你的演出。

李苏杭:谢谢。

索菲的眼睛目不转睛,视线一直追随着李苏航。

就要下台阶的时候,李苏杭便要转身离开,索菲犹豫着,上前开口叫他:李先生。

蹩脚的中文令李苏航转身,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士。

索菲用蹩脚的中文祝贺他:你的演出很精彩。

李苏杭绅士的表示:谢谢!

这个东方绅士真的很绅士。看到索菲•保罗是一个人,他决定先送索菲回家。

索菲想找话题和李苏航聊天。

(英语聊天)

索菲:我没有接触过中国男人,但是今天看到你,我觉得中国男人很绅士。

李苏杭嘴角微扬:绅士是个人修养。西方男人也很绅士啊。

索菲: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说服力的表演。

李苏杭:谢谢,Miss...呃!怎么称呼?

索菲:索菲·莫罗,叫我索菲就好。

索菲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发梢。李苏杭眼神被一抹银色的亮光吸引,是索菲手上的婚戒。

李苏杭:如果你还想看精彩的表演,有时间可以来北京歌剧院。

李苏杭把索菲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索菲静静看着他的身影很久,直到消失在街角。

(法语聊天)

索菲一边刷牙一边吐槽:中国人比起其他国家的人要自大。说完吐了嘴里的泡沫水。

她的丈夫坐在床上看报纸:他们在巴黎已经警告过我们,你记得吗?

索菲:记得。但要转变。巴黎人说中国人自大。

丈夫:也是小题大做了。每当我看见中国人在街上抹鼻子,我就想起我爸爸曾说过‘东方就是东方,西方就是西方。两者永远无法融洽的。’对了,你见过韩立斯的太太吗?

索菲微顿一下:哦没有。

丈夫:她其实是管理使馆的。

索菲:抱歉,我今天走的早。

丈夫:你生病了吗?

索菲:没有,我只是,我认识一个中国男人,他是北京歌剧院的。今天晚会上他表演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你知道有一部分法国人是不接受中国人演这个剧的。但我觉得他今天表演的非常好。特别感动。

丈夫:是你太感性了。

会计办公室

索菲忙碌的工作着,终于到下班时间,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她左拐右拐,一路上她看到有人在弹棉花,有人在散步,还有人在路边修理自行车。不知不觉,她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索菲用蹩脚的中文问路边正在下棋的人:你好,戏院...?(拿出戏院的名帖)

男人说: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不明白。

索菲哼起一阵歌声。男人们就看明白了。

男人:唱戏?哦,在那边(用手一指)...拐弯就到了。

索菲:谢谢!

索菲用几毛钱买了门票,歌剧院和想象的有些不同。并不华丽,而是很普通的一个地方。

剧院里坐满了人,座位挨着座位。如果是有洁癖的人一定是坐不进去的。

索菲看到座位席旁的走廊都站满了观众,穿越人群,终于找到自己的位置,像旁边人示意,让个位置,然后坐进去。

台上的表演正在进行中,暂时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人,索菲从未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中看过表演,令她感到一丝不适。

李苏杭终于出现了,索菲眼中透过一丝期待,眼神像钉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这个世界是只剩下这个人,再容不下其他。

索菲在一众中国观众里显得十分明显,她听不懂李苏杭在唱什么,但却很莫名的享受在其中。

歌剧院后台,演员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一个男演员说:“我下班了,现在该你们了。”一边卸妆一边聊天。

一旁的女演员,摘掉假发,把它放好“终于能休息啦!下班!”还有别的化妆师帮忙卸妆,整理戏服。

索菲经过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后台就是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演员们看到索菲纷纷调侃道:

“伙计啊!来个洋人啊!”

“喏,真的?洋人看戏来了!”

“伙计啊!来个外国人!洋人啊!”

经过指引,索菲被请到最里面的化妆间,可能是李苏杭的助手吧,把帘子被拉来,又被关上。只看到李苏杭的背影。

许是还没卸完妆吧,索菲便在门口等候。

(英文聊天)

“Mrs·莫罗,请进!”里面的声音传来。

“你知道我在观众席?”索菲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试探性问道。

“你很荣幸找。”李苏杭的声音再次传来。

的确,整个剧场只有她一个洋人,自然很容易发现。

“没有想到你真的来看我了?我很高兴!”李苏杭边整理头发边说。

“今天下班早,有空就来看看。”索菲的语气中有一种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开心。

“你是三个星期后才来的。”李苏杭说道。

“我很忙的,只有今天才得空过来。”

李苏杭拉开挡在他们之间的帘子,卸了妆的男人五官更显精致自然,“我的烟在你旁边的桌子上,可以帮我拿一下吗?”他的嘴角上扬,似有撒娇意味。

索菲面对这个年轻男人的请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拿着烟和打火机,走到他面前。

“索菲吸烟吗,打火看起来很熟练。”李苏杭笑问。

“我的丈夫会有吸烟的习惯,我会帮他。”说完后。索菲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也有些尴尬。但这个男人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才多大,就吸烟了!”索菲的语气异常轻松,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有多久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过话了。

“25,吸烟不是中年男人的专属。呃抱歉,索菲,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抽了。”

“没有关系。你吸烟的样子很帅气。”

作为男人,李苏杭的礼仪做的很周到,一路上,让索菲走在里面,他走在外面,两人走的很慢,李苏杭轻轻地说道:“西方女性对东方男性一向...有某种程度的魅力,是真的吗?”

“是的!可这种魅力是相互的。”索菲微微一笑,“我到家了,谢谢你!苏杭!”

“快进去吧,改天见。”李苏杭看着她进门后,驻足一会儿,才离去。

李苏杭走在无人的街道,远处看见一个人在河边抓了什么,一时好奇,便走过去打听。

李:你好!

老人:你好!

李:你在做什么?

老人:我抓它是用来喂鸟的。

李苏杭一脸的懵,老人以为他不明白,又继续说。

老人:这是刚孵化出来的蜻蜓,它还不会飞,晚上它就睡在这个水边儿。明天早上天一亮,它就...会飞啦!你喜欢吗?

李苏杭明白了,对老人一笑。

老人:你喜欢吗,送给你一个做纪念。

李:哇,谢谢!转身坐上黄包车回了自己的家。

不会飞的小蜻蜓,在李苏杭的手上动来动去,他时不时用手逗弄新得来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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