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手指在患者胸口机械地按压，银针已经封住了膻中、内关、涌泉三穴。可那人脸色依旧泛着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像是停了。
“中毒？”苏婉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急促又发颤，“可是……他昨天还好些了！”
林川没应声，只是迅速扯开患者的衣襟。胸腹交界处，一圈暗红斑点浮现在皮肤下，像是某种毒液渗进去了。
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剧毒物质，来源不明】
林川心口一紧，立刻调出界面，开始分析毒素种类。几秒后，屏幕上跳出几个字：
【疑似“断肠草”提取液，毒性猛烈，作用迅速，常用于暗杀或下毒】
“断肠草？”苏婉儿倒抽一口冷气，“这东西不是深山才有的吗？怎么会在村里出现？”
林川没回答，转身从药柜里摸出一瓶解毒丹和一支特制的拔毒针。
他一边拆封一边低声说：“去把昨天吃过我开汤药的人名找出来。”
苏婉儿点头，转身跑出门。
林川吸了口气，将拔毒针刺入天池穴，轻轻旋转。黑色血丝缓缓渗出，像墨汁一样顺着针尖流出来。
“你撑住。”他低声说，“我不让你死在这儿。”
———
第二天清晨，医馆门前已经排起长队。
不只是青石岭的村民，还有外乡人也来了。有人骑马，有人坐牛车，几位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十几里山路过来。
“听说这位林大夫昨晚治好了七八个眼睛红肿的病人，连县里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一个汉子激动地说。
“可不是嘛！我娘的眼睛差点瞎了，吃了一剂他的药，当天晚上就能看清灯花了！”旁边妇人连连点头。
“哎哟，这不是隔壁村的李老太吗？您也来了？”
“我这双眼啊，这些年越来越糊，听说能治眼病，我就赶来看看。”
林川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成了“神医”。
但他也知道，树大招风。
果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哼，装模作样罢了。”
说话的是个穿青布长衫的老头，满脸皱纹，手里拎着药箱，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老中医。
张德贵、刘文远、赵守仁，邻村有名的几位老江湖。平日里各自为政，如今却难得站在一起。
“你们来做什么？”林川问，语气平静。
张德贵冷笑：“我们是来看热闹的。听说你最近名声不小，连外乡人都来找你看病。”
林川淡淡道：“治病救人，跟名声无关。”
刘文远眯起眼：“那你昨夜是不是给那位病人用了‘断肠草’？”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什么？断肠草？！”
“不可能吧？林大夫怎么可能下毒？”
“我爹吃了他的药，今天早上还能喝粥呢！”
林川目光一冷：“你们听谁说的？”
赵守仁嗤笑：“我们也没说是你下的毒，只是提醒大家，年轻人行医，不如我们这些老前辈稳妥。万一出了差错，谁负责？”
林川盯着他们，心里明白了几分。
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怕他抢了饭碗，怕他夺了名声。
所以想用舆论压他，甚至不惜栽赃。
“你们可以质疑我的医术。”林川声音不大，但清晰，“但请拿出证据，而不是空口白牙地污蔑。”
张德贵嗤了一声：“证据？你以为我们是来讲理的？”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哭喊从人群外传来：
“救救我娘！她看不见了！”
一个年轻男子背着年迈老人跌跌撞撞冲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林川快步上前扶住老人：“老人家，您的眼睛怎么了？”
老人颤抖着说：“我……这几天看东西越来越模糊，昨晚开始，什么都看不见了……有人说你是神医，求你救救我……”
林川仔细检查，发现老人眼球浑浊，瞳孔放大，结膜充血，眼角干涩泛黄。
“这是‘目翳’。”他低声说。
比“目赤”更复杂，属于长期肝肾阴虚、气血不足导致的眼疾，治疗难度高。
“我可以试试。”林川抬头看向家属，“不过需要配合针灸和汤药调理。”
“只要能治好，我们都听你的！”男子连连点头。
林川点头，走进医馆，启动系统。
【进入灵枢幻界】
眼前一晃，他已置身于古色庭院之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案前等候。
“师尊。”林川拱手。
老者抬眼看他一眼：“你又来了？”
“弟子遇到一位‘目翳’患者，病情复杂，请指点。”
老者点头，翻开一本古籍，指着一页说道：“《灵枢·经脉篇》有云：‘足厥阴肝之脉，起于大指丛毛之际……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此症根源在肝，需疏肝明目，补益气血。”
林川认真记下，在幻界中模拟多个虚拟病例，调整药方配伍，并结合针灸穴位进行试验。
最终确定以“凉膈散”为主方加减，辅以枸杞子、女贞子、熟地黄等滋阴养肝药材，再配合睛明、攒竹、太阳、风池等穴位施针。
退出幻界后，林川立刻准备药材。
亲自称量芒硝、大黄、栀子、茺蔚子、知母、黄芩、车前子、黑参八味药，放入砂锅，加入清水，文火慢煎。
同时让苏婉儿准备好针具，并通知家属带老人前来。
第一针落下，老人发出一声轻叹，仿佛压抑已久的痛苦被释放了出来。
接着服下汤药。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
结束后，老人缓缓睁开眼，眼中浮现出一丝清明。
“我……我看见光了。”他喃喃道。
众人一片寂静。
紧接着，爆发一阵欢呼。
“真的好了！”
“林大夫真是活神仙！”
林川却没有放松，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三天，他连续为老人施针并调整药方剂量。
到第三天傍晚，老人已经能看清周围人的脸，甚至辨认屋内的摆设。
家属感激涕零，当场跪地叩谢：“林大夫，您是我家的大恩人！”
林川扶起他们，语气平静：“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门外，张德贵等人脸色越发难看。
他们原以为这次林川一定会失败，到时候煽动舆论让他身败名裂。
结果……
他又成功了，而且效果显著！
“不行！”张德贵咬牙，“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刘文远皱眉：“我们得想办法。”
赵守仁冷笑：“县里最近不是整顿民间医馆吗？我们可以举报他非法行医，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他们决定，联名向县衙递交一份举报信。
而这一切，林川尚不知情。
但他已经开始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苏婉儿悄悄告诉他，有村民看到那几位老中医在村口密谈，神情诡秘。
林川眉头微皱，心中已有预感。
他低声对苏婉儿说：“盯紧他们。如果县里有人来查，务必让他们知道真相。”
苏婉儿点头：“我会的。”
林川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
【危险预警：检测到新的异常能量波动，来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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