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立在医馆前，眼睛看向远处山头上萦绕的云雾，心里却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前几天，他好不容易搞定了水源污染的事儿，又带着村里的人进山里采了药，把那些因为水毒肿起来的病给治好了。一开始呢，村里人都怀疑他、对他爱答不理的，后来慢慢地，就开始信任他、尊重他了。这天，日子眼看能过得安稳些了，从镇上送来的一封信突然打破这份平静。
“神秘商队……” 他小声念叨着，眉头拧成了麻花。
苏婉儿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是不是觉着，他们和之前井水被污染有关系呀？”
林川轻轻点了下头， “我也不太确定。可他们来得也太凑巧了，天下哪有无缘无故打听咱们这儿的人呢。”
正说着，有个中年汉子呼呼地跑了过来，脑袋上全是汗，喘着大气喊：“林大夫，坏了坏了！李家老五病得特别严重，全身没劲儿，眼看着快不行啦！”
林川一听，马上转身冲进医馆，一把抓起药箱子就往外走。
“人在哪儿呢？”边走他边着急问道。
“在他家呢！”中年汉子急得跺脚，“这孩子从小身子骨就弱，最近几天饭都吃不下，眼瞅着一天比一天瘦。”
林川步子迈得更快了，心里琢磨开了，寻思这或许就是虚劳病，有点像是现代说的慢性消耗性疾病，在农村很常见，尤其是那些吃不好、累坏了的人身上容易得。
到了李家，屋里黑咕隆咚的，空气里全是一股湿漉漉的发霉味儿。床上躺着个瘦得只剩骨头架子的年轻小伙儿，脸白得像纸，嘴唇干巴巴裂了口子，喘气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
林川蹲下身子，轻轻给小伙子把了把脉，又翻开他的舌头瞧瞧，看了看手指甲的颜色，接着小声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发过烧、咳出血、夜里出很多汗啊？”
李家人连忙点头：“有啊！前几天还咳出了血丝，晚上睡觉汗多得不得了。”
林川心里 “咯噔” 一下，看样子这病可不单单是虚劳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得了像肺结核这种慢性病，如果不赶紧治，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咯。
他站起身，对着家属说：“我肯定尽力救他，但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这话，林川走出屋子，从兜里掏出系统召唤器，小声嘟囔着：“进入灵枢幻界。”
眼前 “唰” 地一下黑了，转眼的功夫，他就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四周是种满竹子的院子，有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头正坐在石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
“宗师。” 林川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我碰到个虚劳病特别重的病人，情况挺复杂，想请您给我指个道。”
老头抬起头，眼睛亮得很：“虚劳这种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得的，得仔细辨清病状再治。这人肺和肾都虚，还有阴火伤肺的迹象，要是不赶快调养，命都可能保不住。”
林川点点头：“我一开始觉得是肺虚型的虚劳，用了平常的办法，好像没啥效果。”
“那你试过‘补天针法’没？”老头慢悠悠地说，“这法子是从《灵枢·九针十二原》来的，用针引导元气，再配上滋阴补气的药，可以把病情扭转过来。”
林川眼睛一下子亮了：“我愿意学。”
接下来好几个小时，他就在这幻界里头反反复复练那针法，一直到熟练了为止。要走的时候，老头递给他一块玉简：“这是‘补天针法’的详细口诀，千万不能外传。”
回到现实里，林川马上开始准备给病人治病。他先弄了些能温阳补气的汤药，给病人调理脾胃，又用针灸扎足三里、关元、肺俞这些穴位，一点点帮病人恢复元气。同时，他还调了一种特制的药膏，贴在病人背上，帮忙清热润肺。
治疗进行得还算顺利，可是到了第三天早上，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着急的脚步声。
“林大夫！外面来了个外地人，说专门来找您看病的！” 一个小僮边跑边喊。
林川皱起眉头：“这会儿哪有空看普通病人呀？让他去镇里看吧。”
等他走到门口一看，瞧见个穿着青色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表情淡淡的，可那双眼睛就跟刀子一样尖。
“林大夫，久仰大名。” 那人拱了拱手笑了笑，“我是从邻村来的，听说您医术高超，特意来请您看看病。”
林川上下打量着他，心里头警报响个不停。这个人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不像庄稼人的精明，更要紧的是，他身上隐隐约约有一股药的香味儿，那是只有特别的药材才有那种味。
“你哪儿不舒服？” 林川装作没事儿似的问。
“哎，就是觉着没力气，晚上睡不着觉，有时候脑袋还晕。” 那人说得挺轻松，跟拉家常似的。
林川没马上动手给他看病，笑着请他坐下，一边沏茶一边闲聊：“听说最近邻村来了不少外地人，您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呀？”
“哦，我就是路过，听说这边药材多，想买点回去给家里老人补补身子。” 那个人笑得更自然了。
林川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啥也没表现出来。他一边倒茶，一边偷偷留意对方的表情变化。果然，提到 “药材” 两个字的时候，那人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
“看来这位先生也懂点医术嘛。” 林川话里有话地说。
“懂那么一点点。” 那人点头，“跟林大夫比起来，差远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心里都藏着心眼儿。
林川心里明白，这人绝对不只是来看病这么简单，八成是在试探自己，说不定还想打听医馆咋防备、系统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得小心应对才行。
“既然这样，那我就试试你的病情。” 林川一下子开了口，端起茶杯，淡淡地笑了笑，“你说不舒服，我现在就给你开个药方，你拿回去熬药喝。三天之后，要是觉得有效果，再来找我。”
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吃惊，紧接着点了点头。
林川拿起笔写了个药方，递给对方：“照着这个方子买药，一天喝两次，吃完饭以后再喝。不要吃辣的、油的东西。”
那人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点儿不易察觉的笑。
林川心里 “咦” 了一下，寻思他这是在确认啥呢。
等那个人走了以后，林川赶紧把药方记下来，还派人悄悄地跟着他。他非得弄明白，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到底想干啥。
回到医馆，他又接着用心治李家老五的病。
谁知道到了第五天夜里，病人的情况突然变差了。体温蹭蹭往上升，咳嗽也越来越厉害，连神智都有点不清楚了。
林川心里 “咚” 地一沉，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初判断错了。
他又仔仔细细地给病人把了把脉，看看舌苔，结合现代医学的知识一分析，发现这病不只是虚劳，而是虚劳加上感染了别的病菌！
“必须改治疗的方法。” 林川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他又进了灵枢幻界，找宗师问新的治疗办法，还在里面模拟着试新方案行不行得通。
最后，他把原来补气养阴的法子改成 “一边补身体一边去除病邪”，加了些能清热解毒的草药，还增加了针灸的次数，刺激病人的免疫系统恢复。
折腾了两天两夜，病人总算脱离了危险，体温降下来了，也清醒了。
全村人高兴坏了，到处都是欢笑声。
可大家刚松了口气，那个 “外地人” 又出现了。
“林大夫，我按您的方子吃了三天药，还真好多了。” 那人笑着说，“不过，我还想请您给我配个能增强体质的药方。”
林川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就是冲着我来的，对吧？”
那个人愣了一下，马上又堆起笑脸：“林大夫真是聪明啊。”
林川慢慢站起身，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我林川不怕被试探。要是你们敢对我这个村子不利……”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冷得像冰刀。
“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命师手段！”
那个人脸色变了变，深深地看了林川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林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往医馆里头走，拿出一面古老的铜镜，镜子上头模模糊糊浮现出一个影子。
“看来，你也盯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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