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站在村口的青石板上，望着远处阴云密布的山头。那矿洞依旧沉默地张着口，仿佛在等待什么。他耳边还回荡着那个神秘的声音：“你确定，你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吗？”
他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苏婉儿轻轻走到他身边，递来一碗温热的姜汤，“昨晚没休息好，喝点暖暖身子。”
林川接过碗，轻声道了谢，却没有急着喝下。他的目光落在村中那些脸色发灰、眼神涣散的村民身上。他们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蛊毒仍在体内潜伏，稍有不慎便会再次发作。
“得尽快配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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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幻界系统在他脑海中亮起一道光，熟悉的虚拟宗师浮现在眼前。
“解蛊之法已明确，关键在于三味主药：七星莲、赤藤根、玉露霜。”宗师缓缓道，“前两者尚可寻，唯独玉露霜极为稀少，需在子夜时分采集晨露未干的草叶，经特殊手法提炼而成。”
林川点头，将药方记下。他走出系统空间，天色已近黄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像是要下雨。
他回到自己的小屋，翻出几个干净的陶罐和麻布袋，又从老郎中那里借来一把锋利的小刀和几卷草药图谱。
苏婉儿早已备好了干粮和雨具，见他出来，便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林川说，“时间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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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雨是在他们刚踏入山林不久落下的。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山路很快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像踩在滑腻的苔藓上。
林川走在最前面，举着油纸伞，苏婉儿紧随其后，手里拎着装药材的布袋。身后还有五六个自愿跟随的村民，都是家中有人中毒的，此刻神情凝重，却无人退缩。
“听说赤藤根长在悬崖边上。”王老汉的儿子一边擦脸上的雨水，一边说，“那地方平时都没人敢去。”
“我去过。”林川沉声道，“只要小心些，没问题。”
他们在一处断崖边停下。下方十几米处，果然有一片赤红色的藤蔓缠绕在岩壁上，叶片泛着微光。
“我下去。”林川系上绳索，把另一端绑在一棵粗壮的树上。
苏婉儿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险了，让我来吧。”
“不行。”林川摇头，“你是第一次进山采药，地形不熟。”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树林深处窜出，朝他们扔来一块石头。
“滚回去！”一个混混打扮的年轻人冷笑着走出来，后面跟着三四个人，正是村长之子的手下。
林川眯起眼，“你们想干什么？”
“没什么。”那人笑得阴险，“就是奉命劝你们别多管闲事。这山上野兽多，万一出了什么事……啧啧。”
“你们以为没人敢揭发你们？”苏婉儿冷冷道，“村长已经知道了一切。”
那几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林川不再废话，一跃而下，稳稳落在藤蔓丛中。他迅速割下几株赤藤根，用布包好系在腰间。
上面传来打斗声，是村民们与混混们扭打在一起。苏婉儿护着众人，手中握着一根木棍，虽不善战，却毫不退让。
林川心知不能久留，快速攀爬上去，落地时一脚踹翻其中一个混混，其他人见状不敢再纠缠，骂骂咧咧地逃进了雨幕。
“没事吧？”他问苏婉儿。
她摇头，“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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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七星莲的过程还算顺利，在一片低洼的湿地边缘，它们如星星般点缀在水边。林川小心翼翼地挖出整株，放入陶罐中。
最后一味药——玉露霜，是最难的一关。
按照宗师指点，他们必须等到午夜，在山涧旁的晨露未干之时采集特定草叶，并立即进行处理。
他们找了个避风的山洞歇息，轮流守夜。
林川靠在石壁上，听着外头渐停的雨声，思绪却始终无法平静。他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
午夜时分，他们悄悄来到山涧边。
月光透过薄雾洒在湿地上，草叶上挂满晶莹的露珠。林川蹲下身，开始采摘。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身穿灰色斗篷，面容隐藏在阴影中。
林川心中一紧，手不自觉地按住腰间的银针。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远方。
林川顺着方向看去，是一片漆黑的密林深处，隐约能看到一座古老的石台轮廓。
七月半祭坛。
他正欲追问，那人却已转身离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林川怔在原地，直到苏婉儿轻轻唤他：“林川，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问，“没事，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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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已是清晨。
林川立刻开始熬制药汤，他将三味药材按比例混合，加入泉水文火慢炖。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第一批服下药汤的村民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意识也清晰起来。他们纷纷向林川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接下来几天，林川带着苏婉儿和几位村民连续熬制药物，为所有中毒者服用。随着最后一剂药汤灌下，最后一个病人睁开眼，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村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炊烟袅袅升起，孩童在巷子里奔跑嬉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林川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切，心中却仍隐隐不安。
他知道，那个神秘人的出现，绝非偶然。
而那个祭坛……
他望向远处的山林，眼神坚定。
“林川。”苏婉儿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你还想着什么？”
他低头看她，轻声道：“我想再去一趟祭坛。”
话音刚落，一阵风掠过，吹动了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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