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
演武场上，林烬语气平静。
可这两个字落下，却如天雷滚滚，在每个人耳畔炸响。
楚惊雷重伤吐血，倒在演武台下，面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台上的林烬。他试图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丹田震裂，经脉紊乱，竟已废去半身修为！
“他刚才……只是两指？”
“不！不对，他没有用灵力，根本不像任何一种太昊宗的武学！”
“不是武学，是神通！那是古老神通的残影！”
人群中响起惊呼。
有年长弟子眼睛发红，一边敬畏地看着林烬，一边喃喃自语：“这就是……曾被誉为林家最强血脉的男人吗？”
而台上的林烬，神情未变。
他扫视问道台上的其他弟子，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谁，是榜首？”
无声寂静。
但不久后，一个身影缓缓踏前，白衣胜雪，长眉如刀，身负银刃，步履从容，每一步都如踩在人的心脏上，沉重无比。
“我是。”那人淡淡道。
他叫周奇，问道榜第一，年仅二十便已踏入灵府巅峰，一脚踏入元灵之境，是内门未来的种子级天骄，受宗主沈问玄亲点为“宗门护苗计划”首位弟子。
与林烬同时代，却走出了完全不同的命运。
“我记得你。”林烬眯眼看他，忽然轻笑，“你母亲，是当年逼我母亲跳下问道台的罪魁之一吧？”
周奇神情微变，随即恢复平静：“林烬，今日我出手，不为我母，只为宗门秩序。”
“你既说要踏榜，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嗡！
他身后银刃出鞘，灵力凝聚如水，天地间风起云涌，灵气竟主动朝他汇聚！
“好强的灵压！”
“这是……‘归元合道’，他真的已经半只脚踏入元灵境了！”
“林烬虽强，但周奇若认真出手……怕是不会那么轻松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此时，林烬终于动了。
他只是抬起一只手——
啪！
一声极其轻微的指响在虚空炸裂。
下一刻，一道金红灵纹自林烬脚下升起，如山海崩腾，天地变色！
周奇骤然色变，银刃斩出，激起长空万丈罡风！
可那一指之下——
“碎。”
林烬轻吐一个字。
砰！！！
周奇的银刃当空炸裂，灵海反震，整个人被直接震飞出问道台，半空中连吐三口鲜血！
“怎么可能？！”他嘶吼，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早就不是灵府境了！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林烬落地，淡淡看着他：“你只看到我的灵力，却看不到我的……意志。”
“元灵？你见过真正的元灵吗？”
“我历九世，在九幽炼狱中为王，于混沌战场独存……所谓元灵，不过是我曾经修炼体系的第一重台阶。”
“你想问我是什么境界？”
“我告诉你。”
“我，已无境可界。”
轰——！
天空上，那一道神秘光轮终于完全展开，一尊尊神影齐齐浮现，林烬脚下金纹化龙，如大道之路自天外蔓延。
演武场上，数千人齐齐震撼！
他们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林烬，已经不是他们理解中的“天骄”或“天才”可以定义的存在。
他是从九世轮回中归来的帝者！
问道台上，沈问玄终于开口，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罕见的复杂情绪。
“林烬，从此刻起，列为问道榜首。”
“封为宗门候级核心弟子，特赐‘烬天殿’一座，资源倾斜、典藏任选、三年内不得擅自驱逐。”
这番话，几乎是将林烬的地位，抬到了宗门顶端！
众人一愣。
很多人明白——
宗主不是因为仁慈才如此决断。
而是他也明白，若不迅速安抚林烬，以林烬刚才展露的实力，今日不仅问道榜会被屠清，怕是整个宗门也要元气大伤！
林烬没有立刻回应。
他站在问道台上，仰头望向太昊主峰的方向。
那是宗门议事殿所在，也是他母亲当年跪求七日、却被逼跳崖的地方。
林烬眼神如冰，轻声自语：
“暂不杀你们，是因旧日恩义尚存。”
“但若那几位……仍不识时务。”
“我，便自己动手，把他们从座位上拔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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