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祖庭】
五庄观矗立于西牛贺洲龙脉交汇处,远望如一枚青玉棋枰悬于天地之间,千峰环抱如群龙朝圣,万壑似蛟鳞伏渊。观周地貌诡谲奇绝:
龙首峰:主峰形似苍龙昂首,龙角为两座赤铜巨碑,碑文乃镇元子以地书刻写的「山河禁咒」。碑底渗出金色灵液,汇成九曲「锁龙溪」,溪水过处,顽石生苔、枯木逢春;
地肺云海:山腰终年缭绕赭红色云雾,实为地脉浊气所化,云中浮沉着上古巨兽的化石残骸;
阴阳界碑:观前百里处矗立黑曜石界碑,碑面一半刻《黄庭经》,一半雕《山海异兽图》。日光下经文流转如活物,月夜时异兽虚影破碑而出,吞噬误入者魂魄。
观前九十九级青玉阶上刻满《黄庭经》残句,阶缝间渗出的人参果灵气凝成薄雾,雾中隐现上古地仙论道的虚影。
- 主殿匾额「与世同君」四字乃镇元子以指为笔、地脉为墨所书,字迹随日月轮转显化不同道韵;
- 后院人参果树冠盖百里,叶片纹路暗合河图轨迹,每颗人参果的啼哭皆能引动九幽回响。
昼景:树冠投影在地面凝成「山河社稷图」虚影,图中城池兴衰、王朝更迭,皆是镇元子推演地脉所得;
夜景:叶片纹路亮起星辉,叶尖垂落的露珠坠地成湖;
劫兆:树皮裂痕间渗出琥珀色树脂,遇风即凝成「灾厄傀偶」——这些拇指大小的人形琥珀,实为镇元子预埋的地脉预警机制。每当傀偶瞳孔泛红,便意味着千里外有混沌劫火燃起。
九十九级青玉阶并非静止,阶面随日月升降起伏如活物:
寅时三刻,石阶化作蜿蜒虬龙,龙鳞缝隙喷涌地髓灵泉,灌溉人参果树根系;
申时正午,阶石迸裂重组为八卦阵图,阵眼处悬浮镇元子留下的「乾坤晷」;
子夜阴气最盛时,青玉阶竟凝成冰晶栈道,栈道尽头的地脉裂隙中,隐约可见共工撞山时崩碎的「不周山髓」——那些幽蓝晶石正是炼制地书的核心材料。
"小清风,"铁拐李歪戴着破毡帽,瘸腿往青玉阶上一坐,蟠龙铁拐斜倚肩头。那朱漆葫芦早褪了色,瓶口还缺个角,被他晃荡得哐当响:"你家镇元大仙最近还搁洞里研究那本地书呢?上回说好给俺的九叶灵芝露,可别又被耗子偷喝了!"
清风抱着茶盘小跑过来,粗布道袍下摆沾着泥点:"李爷说笑了,师尊前个儿带着师兄们去蜀山论道啦!说是新来的李掌门悟出了啥'剑气种灵'的法子......"他忽地压低声音,"其实俺瞧见师尊出门前,往袖子里塞了三颗人参果!"
"好你个镇元老儿!"铁拐李拍着瘸腿大笑,"论道是假,躲酒债是真!"酒沫子溅到何仙姑的素花襦裙上,被她抬脚轻踹了下瘸腿。
何仙姑挽着竹篮蹲下身,篮里新鲜摘的野菊还带着露水。她鬓角插着根木雕莲花簪,腕上套着五文钱买的铜镯子,说话带着江南口音:"明月哥儿,俺看这树根底下冒黑气,莫不是遭了地龙翻身?"
明月正拿笤帚扫落叶,闻言把扫把一横:"仙姑姐可不敢乱说!上个月峨眉山来的小道童乱碰禁制,被树藤吊了三天......"话没说完,主殿檐角挂的青铜地动仪突然疯转,铜锈簌簌往下掉。
铁拐李醉眼乜着乱转的指针:"哟嗬,这破铜烂铁还认得灵台山方向?"他突然抄起葫芦灌了口酒,喷在铁拐龙头上,"走着!下回带两斤糟鹅胗来找你家大仙唠嗑!"
何仙姑临走往明月手里塞了包桂花糖,青布鞋踩过的地方,石板上开出几朵小野菊。清风盯着她背影嘟囔:"这姐姐每回来都变着法儿打听师尊去向......"
"你懂个球!"明月嚼着糖含混道,"没见李瘸子葫芦上刻着'反天'俩字?这年头,不想啃蟠桃的神仙可多着哩!"
话音未落,天穹骤然裂开猩红豁口!
【双猴坠凡】
两道金光如陨星坠地,将青玉阶轰成齑粉。烟尘中量天棍与金箍棒交击的爆鸣震碎十二尊地动仪,人参果树的叶片簌簌落下,每片落叶都在半空燃成混沌火蝶。
"清风!快启动护山大阵!"明月拽着道童急退,袖中飞出的《地书》残页却被战斗余波点燃。
孙行者借反震力跃上树冠,佛光染得人参果泛起卍字金纹:"小道长莫慌,这厮是假扮我的混沌妖魔!"
"放屁!"悟空一棍劈碎三清殿偏檐,琉璃瓦如暴雨倾泻,他翻身踏碎一尊青铜鼎,鼎身逆刻的周天星斗突然投射到天穹:"不信便去问菩提祖师——"
混沌火蝶突然聚成祖师抚琴的虚影,琴弦崩断声清晰可闻:"...再问问补天的女娲娘娘!"悟空獠牙毕露,量天棍尖端五色石碎晶迸发刺目光芒,"看看谁才是从石头里蹦出的真种!"
孙行者瞳孔骤缩,他千手法相刚起,却被悟空凌空一脚踹入地脉裂缝。
【灵根自卫】
清风指尖按向青铜地动仪,仪盘突然逆转:"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 人参果树根系破土而出,化作三百条紫鳞巨蟒缠住悟空四肢;
- 叶片燃烧的混沌火蝶突然调转方向,将悟空周身要穴封死;
- 最绝是树干浮现镇元子手书「镇」字,笔锋如剑刺入悟空灵台!
孙行者趁机跃上筋斗云。
悟空金瞳迸裂,混沌星核疯狂震颤,他猛然仰天长啸,法天象地暴涨百丈。缠绕周身的灵根蟒蛇寸寸崩断,紫鳞混合着金色树汁泼洒如雨。
【移山倒树】
悟空左脚踏碎地脉,右掌按向人参果树。树干上的「镇」字突然扭曲变形,竟被混沌气改写成「劫」字!
- 千里山脉轰然塌陷,树根缠绕的龙脉哀鸣着钻入地底;
- 最惊人是倒伏的人参果树并未枯死,断口处渗出黑色树脂。
悟空化虹追击时,明月颤抖着拾起一片残叶,清风瘫坐在地,怀中三清铃碎成铜屑:"师尊...弟子守不住啊......"
紫竹林深处忽起一阵酒香,铁拐李拄着蟠龙拐踉跄踏出,瘸腿跺地如擂夔鼓:"两个小崽子哭甚!你们师父临去蜀山前,早给老道塞了三颗人参果当酒钱——"他晃了晃朱漆葫芦,残破的「反天」二字在月光下泛着血锈,"镇元老儿精得跟猢狲似的,能算不到今日劫数?"
何仙姑蹲身拂去明月襟前落叶,鬓角野菊无风自动,袖中野菊籽飘落处,焦土竟绽出嫩芽:"珞珈山的紫竹断了尚能再长,何况这天地灵根?"仙姑腕间铜镯忽化万千藤蔓,将崩塌的观门暂时封住。
"师父的树...…还活着?"清风哽咽,却被铁拐李一拐敲在手背:"活不活的全看造化!你俩守好这《地书》残卷,待老道去蜀山把那缩头乌龟揪回来!"说罢仰头灌尽葫芦残酒,瘸腿竟踏碎虚空,身影消失前甩下一句:"仙姑丫头,这俩嫩秧子交给你了!"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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