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你个龟儿子又把老子的灵田浇成盐碱地了!
清晨五点,凌霄宗外门浣尘峰的鸡鸣还没响,十七岁的墨渊就被杂役房管王大麻子的破锣嗓子从草席上震醒。他揉着惺忪睡眼掀开大通铺的蚊帐,正对上隔壁床二柱圆滚滚的屁股——这胖子昨晚又偷偷在被窝里啃烧鸡,此刻正撅着屁股打呼噜,嘴角还挂着半块没咽下去的鸡骨头。
麻溜的!卯时三刻前得把前三峰的落叶扫完,再把灵泉池的青苔刮干净!王大麻子踹开柴门,腰间挂的杂役管理令牌哐当乱响,要是让内门弟子看见池子里漂着你的脚皮,老子扣你三个月灵石!
得嘞,麻叔您放心,我保证扫得比您头顶还干净。墨渊嬉皮笑脸地套上打满补丁的粗布外袍,趁大麻子不注意,偷偷用脚尖把床底藏的半块茯苓糕踢进二柱的鞋里。这胖子最近总说饿,估计是偷偷把口粮送给山脚下的小叫花子了。
浣尘峰共有三百六十级青石板台阶,墨渊拖着比人还高的乙木除尘帚往下走时,突然听见草丛里传来咔啦一声。他扒开狗尾草,看见块巴掌大的灰石头,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些类似蝌蚪的纹路,石头缝里还卡着半片玉简,隐约能看见天道、崩碎之类的字眼。
这破石头比二柱的脑壳还光滑,当枕头倒不错。墨渊嘟囔着把石头揣进怀里,反正外门杂役一年到头也捡不到啥宝贝,上次有个傻子把储物袋掉进茅坑,捞上来时里面的玉简都泡成浆糊了。
刚走到山脚,手腕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墨渊掀开袖口,只见昨天在洗髓堂被管事打伤的淤青处,正爬满蛛网状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顺着血管往心口蔓延,怀里的石头也跟着发烫,活像揣了个烤红薯。
我去!该不会是中了尸毒吧?墨渊慌了神,想起上个月有个杂役偷挖乱葬岗的陪葬品,结果浑身长满绿毛,最后被扔进「焚尸炉」炼化成了肥料。他手忙脚乱地翻出怀里的石头,想把它扔远点,却发现石头上的纹路正发出微光,和自己皮肤上的纹路形成呼应,活像两块拼图。
系统?金手指?老爷爷?」墨渊突然福至心灵,对着石头喊了三句,结果除了远处传来野狗的汪汪声,啥反应也没有。他气得用石头敲自己脑壳:穿越自带的挂呢?难不成我穿成了杂役版楚雨荨,只能靠扫落叶触发剧情?
正骂骂咧咧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墨渊回头,看见二柱喘着粗气跑过来,胖脸上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桂花糕:渊子哥,你看见我昨天藏的糕了吗?我早上起来找不着,还以为被老鼠叼走了……
在你左脚鞋里。墨渊翻了个白眼,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发烫,那块石头竟顺着衣领滑进怀里,贴在心脏位置瞬间没了踪影。他刚想惊呼,就看见二柱的脸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不是那种视觉上的清晰,而是能看见这胖子脸上每颗青春痘里的油脂分布,甚至能听见他肚子里的蛔虫在开运动会。
我、我好像能看见你的大肠在蠕动?墨渊指着二柱的肚子,后者吓得当场蹦起三尺高,屁股上的草席围裙都掉了:你、你咋跟城隍庙的阎王似的!难道你开灵眼了?
开灵眼?墨渊突然想起杂役房流传的《外门杂役生存手册》里提到过,开灵眼是踏入修真门槛的标志,但通常需要服用「开灵散」外加三年冥想才能实现。他试着集中精神看向远处的松树,只见松针上的露珠里倒映着三百米外王大麻子在树后撒尿的画面,连那家伙裤裆上的补丁都看得一清二楚。
holy修灵!墨渊脱口而出一句前世的脏话,突然感觉鼻腔一热,伸手一摸竟是两道金光闪闪的鼻血。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能听见扫帚里的灵气流动声,就像有人在耳边吹口哨,而远处灵泉池的水声,竟化作一串串金色符文在视网膜上跳动。
渊子哥,你鼻孔冒金光的样子好像财神爷……不对,财神爷没你这么穷酸。二柱凑过来想帮他擦鼻血,却被墨渊一把推开。只见墨渊抓起乙木扫帚,对着面前的落叶堆轻轻一挥,本该被扫成一堆的落叶,突然在空中跳起了霹雳舞。它们排成整齐的方阵,时而组成天道酬勤的字样,时而叠成宝塔形状,最离谱的是有片梧桐叶竟化身成小鸟,叼着二柱的桂花糕飞走了。
我靠!这扫帚成精了?二柱吓得屁股墩地,肥硕的屁股把青石板都压出了裂纹。墨渊也傻眼了,他明明只是按照脑子里突然浮现的乙木引灵诀?随意挥了两下,怎么就触发了扫帚的隐藏功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钟响。墨渊抬头,看见三架青色剑光划破晨雾,正朝着浣尘峰飞来。剑光在离地面三丈处停住,化作三个身着月白道袍的内门弟子,最前面那位腰间挂着凌霄宗内门执事的玉牌,正是昨天把墨渊踹进灵泉池的齐云真人,齐昊。
外门杂役,谁允许你们在晨课时动用灵气?齐昊冷着脸开口,腰间的惊云剑微微出鞘,剑气刮得墨渊脸颊生疼,按照宗规,私自使用法术者,当废去修为,贬为矿奴!
等等!我没用法术!是这扫帚自己动的!墨渊连忙摆手,却见手中扫帚突然灵光大作,竟像条蛇般缠住齐昊的脚踝。齐昊惊呼一声踉跄倒地,发髻散开,露出地中海发型——原来这货竟是个秃子!
你、你竟敢……齐昊恼羞成怒,指尖凝聚出一枚火球,眼看就要砸向墨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面前。老者身着紫金道袍,袖口绣着九道云纹,正是凌霄宗外门长老清虚子。
清虚长老万安!齐昊见状连忙收起法术,恭恭敬敬地行礼,此子私自操控法宝攻击内门弟子,弟子正欲将他拿下!
住口。清虚子抬手打断,浑浊的目光落在墨渊身上,小家伙,你手里的扫帚……是用后山乙木灵藤,编的?
回、回长老,这扫帚是去年从杂物房捡的,听说用了三十年了……墨渊心里发虚,生怕长老看出他篡改了扫帚的灵气纹路。事实上,就在刚才齐昊动手时,他脑子一热,竟用意念把扫帚里的乙木灵气重新排列,形成了类似「捆仙索」的阵法。
清虚子突然伸手,指尖掠过扫帚柄。墨渊心脏狂跳,以为要露馅,却见长老眼中闪过惊喜:了不得!这扫帚竟被改良成了乙木困龙阵的雏形!小家伙,你是如何做到的?
啊?这个……纯属巧合?墨渊挠了挠头,突然感觉丹田一阵翻涌,早上没来得及吃的杂粮粥竟化作一股热流直冲喉咙。他慌忙捂住嘴,却听见「噗」的一声。
一道金色闪电从他身后喷出,精准命中齐昊的屁股。后者惨叫着蹦起来,道袍后面焦黑一片,还冒着缕缕青烟,活像被雷劈中的烤乳猪。
这、这是……清虚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墨渊身后若隐若现的金色道纹,突然激动得浑身发抖,「先天道纹体!竟然是失传三千年的先天道纹体!
长、长老,您误会了,我刚才只是吃坏了肚子……墨渊想解释,却被清虚子一把抓住手腕。老者指尖灵气涌入他经脉,脸色越发明亮:无需隐瞒!你体内的道纹正在自发解析天地法则,刚才那道「庚金霹雳屁」,分明是将食物中的灵气提炼成雷电法则!此等天赋,我凌霄宗万年来仅见!
庚、庚金霹雳屁?二柱捂着嘴强忍笑意,胖脸憋得通红。墨渊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就该把昨天偷喝的灵酒吐出来,而不是拿来泡方便面。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清虚子的亲传弟子!清虚子一挥衣袖,墨渊身上的粗布杂役服瞬间变成月白长袍,腰间多了块刻着内门弟子的玉牌,「跟我去洗髓阁,重塑经脉,至于齐执事,老者转头看向还在捂着屁股蹦跶的齐昊,眼神瞬间冷下来:身为内门执事,竟对先天道纹体出手,按宗规……
长老饶命!弟子有眼无珠!」齐昊吓得跪地磕头,地中海在晨光下闪闪发亮,求长老看在弟子父亲是内门长老的份上……哦?原来你是齐震天的儿子?清虚子抚须轻笑,那就罚你去浣尘峰扫落叶三个月,每日卯时三刻前必须扫完,若让杂役看见你偷懒,哼……弟子遵命!齐昊哭丧着脸接过乙木扫帚,突然感觉扫帚柄上有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正是墨渊刚才喷的金色闪电残留的焦痕,形如某种不可名状的符号。
对了,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清虚子带着墨渊御剑起飞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回长老,弟子姓墨,单名一个渊字。墨渊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浣尘峰,突然想起怀里的石头,悄悄摸了摸心口——那里现在热乎乎的,就像揣着个小太阳。
墨渊……好名字。清虚子喃喃自语,太初有道,其名为渊,看来天道果真没有放弃我凌霄宗……
那个,长老,我能问个问题吗?墨渊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仙宫,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亲传弟子……每天还用扫落叶吗?
清虚子哈哈大笑,笑声震得云层散开,露出背后金光闪闪的凌霄宝殿,自然不用。从今日起,你只需在演武场和藏经阁修炼即可,至于杂役工作——
他突然指着下方正在和落叶搏斗的齐昊,眼中闪过狡黠:有人会替你完成的。墨渊低头,看见齐昊正被那把乙木扫帚追着跑,扫帚上的金色道纹越发明亮,而二柱蹲在旁边吃得正香——手里拿的正是刚才那只叼着桂花糕的梧桐叶小鸟。
这开局……好像有点猛啊。墨渊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觉丹田又开始发烫。他慌忙运转清虚子刚传的引气诀,却听见体内传来一阵咕噜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生长。
等等,长老,我好像又要……
莫慌,这是道纹体觉醒的正常反应。清虚子微笑着挥手布下隔音结界,老夫年轻时突破境界,也曾放出过乙木清香屁,足足熏死了后山三只开灵的野猪——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得云层乱颤。远在十里外的「丹药房」,正在炼丹的长老们突然看见丹炉盖子被震飞,炉中丹药竟化作彩虹色烟雾,在空中拼成四个大字:
天道酬勤,屁里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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